秋天的風漸漸帶上了涼意,藍無憂都穿起了長袖的衛衣,睡衣也換成了毛茸茸的卡通長袖。她像往常一樣窩在沙發里面等待著季維驍回來。
他這段時間很忙,經常到晚上才回來,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她,她也沒覺得孤單,就算他不在,她身邊也總是他的影子。
她在家里里面,經常會有人來敲門,一會給她送來她最喜歡吃的點心,一會送來她喜歡的衣服,偶爾會有一束鮮花,有時又會是一張季維驍寫給她的卡片。
他在外面忙,只有有空的時候,他會讓下屬給他跑腿。
“太太,這是門主讓我送來的…”
“太太。這是門主寫給你的…”
“太太。這是門主給你買的…”
明明現實是那么地甜,窩在沙發上的人卻是愁眉苦臉的。
晚上十點的鐘聲敲響,伴著門鎖扭動的聲音。
季維驍回來了!
藍無憂立馬換上了興奮的神情,從沙發上蹦起來,小跑到門口迎接季維驍。
“怎么還不去睡?”
他雖然習慣她會等自己回來,但還是忍不住輕聲呵斥她。
如果他到凌晨才回來,難道她也要等到凌晨嗎?
“等你回來。”
不管季維驍怎么說,藍無憂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完全不害怕他。
他不會兇她!
“先去睡吧!我已經吃飯了,洗個澡就休息。”
季維驍環著她腰,把她帶回房間,在她額頭上印上一吻,讓后松開她,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衣服已經準備好了。”
藍無憂盯著他的后背,開口告訴季維驍接下來不用再去找睡衣了。
“在哪呢?”
藍無憂指了指衣服的方向,讓躺進了被窩里面。
季維驍很享受藍無憂對自己的好,自從他從美國回來,她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剛開始他還有些擔心,但蘇亦行來看過幾次,沒發現有什么異常,他也就放下心來。
他洗完澡,并沒有躺進被窩,而是悄悄離開臥室,進了書房。
剛好有一件急事需要他處理,他沒能這么快入睡。
房間門合上的那一刻,床上的人睜開了眼睛,睜著一雙一半迷離一半混沌的眼睛的看著房門。
他不是說睡覺嗎?
藍無憂躺了一下,最后忍不住爬了起來。
他不在身邊,她睡得并不安穩,哪怕自己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這段時間,她常常混淆季維驍和汪逸塵給她的感覺,總覺得他就是汪逸塵,汪逸塵就是他。
這種感情很危險,可她好像有點貪戀,身體本能地去依賴對方,追著對方的腳步。
糟糕,她的頭又疼了!
她不能去抗拒這些本能。
“叩叩”
書房門虛掩著,但她沒有直接推門進去。
“進來吧!”
季維驍知道敲門的人是藍無憂,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眸看向門口的方向。
藍無憂得到應允,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她的瞬間,季維驍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幾個大步邁到她的跟前,把她攔腰抱起。
“啊——”
她驚呼一聲,一下子往他的胸膛里面縮。
他穩穩當當地抱著他,斥責道:“怎么不穿鞋?”
雖說地上鋪了羊絨地毯,但他還是忍不住擔心。
剝離他不悅的情緒,他話語內全是關心,藍無憂懂,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我忘記了!”
季維驍沉著臉把她抱到書桌內的沙發上,隨后走出了書房。
他生氣了?不會不理她吧?
藍無憂有些忐忑不安,她不想他把自己丟在書房。
想著,她已經把腳伸到了地上,做出了想下地的動作。
“你又想去哪?”
書房門再次被人打開,里面的燈也打了開來,本來光線昏暗的房間一下子充滿了亮光,藍無憂下意識抬手擋了擋眼前你強光。
“不是不讓你下地嗎?把腳從地板上抬上去。”
季維驍的聲音還是帶有濃濃的不悅,藍無憂覺得他生氣了,心里有些委屈。
“我想去找你。”
一個人待在光線不亮的地方,她會有不安感。
季維驍很清楚地看到她眸內的委屈,趕緊放低了自己的聲音,語氣輕柔道:“我怕你又光著腳在地上走,去給你拿鞋子了!”
他晃了晃手里拿的鞋子。
“以后記得要穿著!還有我不會丟下你不管。”他把鞋子放在地上,坐在沙發上摟著藍無憂,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
“如果我們以后走丟了,你不要亂跑,等著我回去找你。”
若說不安,季維驍的不安并不比她少。
他不會丟下她,只怕她丟下他,不要他跟她同行!
他沒把內心的惶恐說出來,她不會懂。
藍無憂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自胸腔里傳出的聲音很響,震得她腦子“嗡嗡”響,有這些破碎的畫面從她面前閃過,越來越清晰。
他心跳的頻率不對…
好像他比自己還要不安。
藍無憂抱著他的腰,指尖觸及他僵硬的脊梁,輕柔地順了順,就像他拍著自己的后背安撫自己一樣。
她很確定,這個裝著很鎮定,一臉堅定和溫柔安撫自己的男人比自己還要的不安。
如果他真是的是汪逸塵該多好!
一聲嘆息自她內心發出,最終如同石沉大海,一絲聲音都沒發出,直接沒入看不到底的深海。
“拉鉤,你以后都不準丟下我。”
她已經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眼前有一只等待她去勾的手,就這樣許下承諾的一輩子不變。
她的依戀和滿足是他此生的幸福,季維驍看著兩只勾在一起的尾指,仿佛他們真的許下了終生的誓言。
他不會食言,也希望她不要食言。
一輩子,說好了要一起走的。
他希望她不要想起以前的一切,就把他當成她喜歡的人。
季維驍在心里默默祈禱,藍無憂卻猝不及防吻了過來。
她極少主動,最多是吻自己的下巴和額頭,很少吻他的唇。
他錯愕地盯著在自己眼前放大的臉,腦子一片空白,忘了做出反應,藍無憂并不甘心于一個吻,手也不老實地在他身上摸著,沒有任何章法,就是胡亂撩撥。
就算是這樣,他也起了反應,一雙眼睛很快染上了情yu。
季維驍反應過來,捉住她作惡的雙手,啞著聲音道:“你做什么?”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
為什么她還能用一雙如此干凈清澈的眸子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