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維驍,你發什么神經?”
藍無憂揉著自己發疼的肩膀,從病床上翻身下來。
不就是他的保鏢進來看一看情況,他至于這樣吧?
這男人的反應怎么比她的還要大。
藍無憂不悅地皺著眉頭,死死盯著季維驍。
“走吧,去看看你父親。”
季維驍得知藍修遠醒來,放下手頭的工作就過來的。他知道自己昨晚對藍修遠說的話起效果了,無論如何,他都要在藍修遠恢復這段時間,把好男友的身份扮演下去。
“你跟我一起去?”藍無憂被他的話嚇得不輕。
很快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再這樣下去,藍修遠對他們的誤會更深,對他們的未來更加期待,知道真相的時候也會更加失望。
“是。”
“其實你不用一定要出現,我就跟我爸說你出差了,等他好得差不多了,我再和他說我們分手了。”
藍無憂不想再麻煩季維驍,他想要的和她想要的,他們都各自得到了,以后他們各走各道,互不干擾。
“藍無憂,你確定你把不會懷疑我們是假的?”
“確定。”
季維驍只是冷笑一聲,兀自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季少,您沒事吧?”
門外有兩個保鏢站著,季維驍回頭看了一眼藍無憂,“我沒事,只是她剛剛被老鼠嚇了一跳。”
季少,您是睜眼說瞎話嗎?市中心醫院里面怎么會有老鼠?又不是食堂和垃圾堆。
保鏢頭上落了三條黑線,可季少說什么就是什么,他們又不敢反駁。
藍無憂敢反駁嗎?她不敢,剛剛自己那一叫真夠丟人,現在有人給她解釋,她不樂意也得受著。
藍修遠已經醒來了,躺在床上睜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聽到門口傳來男女交談的聲音,他轉了轉眼珠,閉上眼睛裝睡。
“我就說我爸睡了,你非要進來,要是我爸被你吵醒,我把你轟出去。”
藍無憂站在藍修遠的冰場,小聲抱怨著季維驍。
“睡了又怎樣?我難道還不能來看看我女朋友的爸爸?”
該死的,季維驍這家伙的臉皮怎么越來越厚了?好在藍修遠睡著了,沒把這話聽進去,不然又得在心里想他們的關系進展到哪一步了。
“你們怎么來了?”
藍修遠假裝剛剛醒來,看著他們兩人驚訝地開口。
“藍伯父,我和小憂來看您了。”
季維驍當著藍修遠的面,攬過藍無憂的肩膀,把她往自己懷里帶,一下子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藍無憂渾身都是僵硬的,對著藍修遠擠出一個快要哭的笑容,手在背后使勁掐著季維驍,想讓對方把自己肩上的那個大爪子拿走。
“哎喲,你掐我干嘛?”
季維驍像是被人解了封印一般,什么嚴肅什么冷酷什么穩重形象都不要了,“哎喲哎喲”叫著側身躲避藍無憂的攻擊,把她作惡的手暴露在了藍修遠面前。
“小憂,你這是做什么?”
藍修遠沉著一張臉開口,目光還落在藍無憂掐在季維驍腰上的手處。
算你狠。
藍無憂在藍修遠的注視下,狠狠地收回了手,在心里記下了這賬。
以后她爸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他是維護她這個女兒,還是維護季維驍這個外人。
季維驍無視她的眼神,再次靠近她,放在她肩頭上的手從未松開,“藍伯父,小憂平時就這樣,你不要見怪。”
季維驍這話什么意思?
藍無憂發現季維驍太反常了。他說要在藍修遠面前裝恩愛和自然,她答應了,但劇本上不是這樣寫的呀。
臨場發揮不是并不可以,但他不要總把話題往深處去引,說得他們好像真的很熟的樣子。
這高開低走的劇本,以后讓她怎么收場?
“她平時在你面前都收著,在我面前可鬧騰了。時不時就踹我一腳,擰我一下,揪我耳朵,霸道到不行。”
聽聽,這是人話嗎?她藍無憂什么性格她不知道?讓他在這胡說八道些什么?
藍無憂現在都恨不得把季維驍這張嘴堵上了。
眼神落到藍修遠身上,她的好爸爸此時聽季維驍的講述,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行吧,為了她爸,藍無憂忍了。
不就是演戲嗎?誰怕誰呀?
季維驍一張嘴“叭叭叭”地講個不停,藍無憂期間擰了他幾次,踩了他好幾腳,最后她是揪著季維驍的耳朵離開的。
“爸,你好好休息,他要回去工作了。”
在藍修遠慈愛目光的目送下,藍無憂揪著季維驍的耳朵出了病房,門口守著的保鏢看到他們的大BOSS被一個女人揪著耳朵,被迫彎下身體的模樣驚呆了。
他們聽說季維驍很寵一個女人,卻沒想到把人寵上天了。
季少對藍小姐這么縱容的嗎?
藍無憂沒想到門口還有保鏢守著,揪著季維驍耳朵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卻還是目不斜視地拉著季維驍從保鏢面前離開。
是的,她的手沒放。
藍無憂想,反正保鏢們都看見了,臉也丟了,她顧忌季維驍的面子做什么?她現在放手就能把季維驍在保鏢面前落下的面子撿起來嗎?
顯然是不能。
季維驍心里那個氣呀,藍無憂到底會不會做人?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就不能給他留點面子?
季維驍只準備在藍修遠面前不顧面子,沒打算在自己下屬面前失了顏面呀。
他掙扎著想要起來,藍無憂手勁更狠了,“你要再掙扎一下,我就把你耳朵揪下來。”
頭頂上傳來輕飄飄的威脅聲,季維驍想都沒想就抬起手,往藍無憂的腰上一掐,另一只收直接捂住了藍無憂的嘴巴。
“嗚嗚”
嘴里發不出聲音,藍無憂只能怒瞪著掙脫她鉗制和戲耍她的人。
這王八蛋還不把她腰上的爪子拿開?
藍無憂一巴掌就想呼在季維驍臉上,結果被人看穿了意圖,手也被人牢牢控制著。
目睹了全程的保鏢都在心里吶喊。
季少威武!
走道上不少人停下腳步圍觀,季維驍掃了他們這些看熱鬧的人一眼,冷漠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們的眼睛挖出來。”
季維驍是誰呀?有錢有勢又說一不二的主,看熱鬧的人趕緊從熱鬧中心離開,一瞬間就只剩下季維驍和藍無憂兩個人。
“放開我。”
藍無憂死命掐著腰上那只手,命令季維驍松開。
松開?
這女人在做夢。
剛剛她害自己這么丟人,他非要給她一點警告不可。
藍無憂這點力道對季維驍而言不痛不癢,無視藍無憂的抗議,他把她帶到了江歇的辦公室里面。
“砰”的一聲,江歇辦公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趴在辦公桌上大睡的人立馬從一種上彈起來,習慣性地往抽屜里的手術刀摸去。
“別找了,是我。”
季維驍就知道這個臭家伙要找自己的暗器,睡醒就一頓亂摸。
江歇著才抬起頭去看門口的人,默默握起的手術刀放下。
“你來這里做什么?”隨著季維驍進了門,江歇才注意到他身后還跟著一個藍無憂,“還把女人帶了過來。”
江歇生得一張白凈無瑕的少年臉,怎么能夠說出這樣流ma
g的話呢?
藍無憂被他那曖昧不明的話語和眼神刺激到,真想拿起一個侍盆子扣在他的臉上。
季維驍冷靜開口,“你先出去,我和她有點事情要解決。”
“你要解決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只有你和她才能解決?”
藍無憂已經在忍無可忍的邊緣,在江歇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抬起腳就狠狠踹了他一腳。
猝不及防被藍無憂踹了踹,江歇因為慣性,額頭磕在了門框上,印出了一道紅痕,“藍無憂,你謀sha呀?”
“如果sha人不犯法,我還真想這么做。”
說著,藍無憂又踹了踹對方,力道絲毫沒有減。
“藍無憂,你再踹我一腳試試?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小心我撂擔子走人,不管你父親了。”
“沒了你,也會有其他人。”
季維驍原以為江歇的話能震住藍無憂,沒想動她說了一句完全能夠噎死江歇的話。
“季維驍,你管管你女人。”
氣不過的江歇把矛頭轉向了季維驍,他可是季維驍請過來的,他不理會自己的人生安全在一旁看向就算了,好歹出面阻止一下這個瘋女人呀。
“你自己招惹了她,關我什么事?”
季維驍完全置身事外,不管江歇的死活。
剛剛藍無憂的表現太讓他驚喜了,簡直是顛覆了他對她的印象,標準的行動派,出手夠干凈利落,夠狠的她。
“我怎么惹她了?”
江歇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被踹得可委屈了,可他不能說。
“我來給你說說。”藍無憂皮笑肉不笑地開口,江歇幾乎是下意識就遠離了她,生怕她再給自己來一腳。
剛剛那兩腳夠他受了,被踹的地方肯定青了,江歇怎么受得了自己白皙無比,光潔到幾乎沒有腿毛的大腿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跡?他絕對會想方設法把那痕跡消除了。
少說都要三天才能把踹出來的痕跡消除,能讓他消停幾天了。
季維驍一面在心里暗笑著,一面留意著藍無憂的舉動。
“你說就說,別動手。”
江歇躲得遠遠的,確定藍無憂的大長腿掃不到自己之后才開口。
藍無憂這女人太可怕,一點都沒有女人的溫柔,還不如他一個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