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副模樣就像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一樣,眼睛都恨不得長在對方身上。”包廂里面有人開始附和著高麗麗,嘲笑之意言溢于表。
“她身邊不下三個男人,如果不是我撞見,我都不敢相信。”說這話的人外表清純,可她故作嬌柔的模樣實在讓人作嘔。
包廂里面的男男女女,除了高麗麗的家世好一點,其他人都是小企業的公子哥和小姐。這些話他們絕對不敢當著關沐兮的面講,可是在背后貶低的話語說得一套一套的。
關沐兮如果真的和她們描述的一樣,關嘯天早就打斷了她的腿,把她禁閉在家思過了。
“是呀,她的臉皮的確夠厚,可是你們這幫在背后造謠的人又能光彩到哪去?”
顧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后起身,不愿再和包廂里面的人交談,起身往包廂外走去。
包廂里的人面面相覷,沒想到她們說的東西惹顧毅生氣了。反應最大的人是高麗麗,她也不管包廂里面坐著的朋友,拿起包包就去追顧毅。
“顧少,顧少等等。”
高麗麗對著顧毅的身影大喊,也顧不得自己高家千金的身份。
“高小姐有什么事嗎?”
顧毅不得已轉身對著高麗麗,語氣淡淡又疏離地開口。
見顧毅停了下了,高麗麗心里一喜,可轉眼又想不到什么挽留對方的借口,趕緊扯了一個蹩腳的理由,“顧少,我的腳好像扭了。”
腳扭了?
顧毅一雙平靜的眸子看不出情緒,聽到她的話也不移動身體,只是靜靜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高麗麗。
在這樣眼眸的注視下,高麗麗覺得自己在接受這對方的審判,盡管她說出這話的時候是假的,但她無論如何都要把對方留下來。
把心一橫,高麗麗抬起步子往顧毅的方向走,裝作一瘸一拐的模樣,快速找了機會把自己腳扭上一扭。
顧毅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弟,完全洞悉了高麗麗的小動作,眼眸有了片刻的冷意。當著他的面耍手段?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他留連花叢是不假,但他可不是什么都憐的。
“你的腳既然扭了,你打電話給你家司機,讓他過來接你。”
顧毅也不管她是否愿意,反正他腳步就是不聽地朝前走。這樣的女人,他靠近都不想靠近。
高麗麗完全沒想到自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腳真的扭傷了。她自然也追不上顧毅的腳步,只好停在原地不甘地望著顧毅遠離。
在顧毅回到車上坐定,他接到了來自關家的電話,關家傭人的聲音似乎很著急,“慕先生,請問我家小姐和你在一起嗎?”
在關家人眼里,他就是慕凡,顧毅趕緊把隨身帶著的變聲器打開,和對方交談著。
“關沐兮還沒回去嗎?”顧毅看了看車內顯示屏上的時間,都快夜半12點了。
“沒有。”關家的傭人回答以后,接著又道:“慕先生,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要打擾您,您休息吧!我們繼續。”
對方匆匆掛了電話。顧毅心想關沐兮到現在都沒有回家,說不定是被白子言拒絕她的事情刺激了,
關沐兮做什么不好,非要去找白子言告白。他那個悶sao的男人藏得可深了,人家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可這一些,顧毅是不可能對關沐兮講的。
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找到關沐兮的人,依照她那個性子,指不定是在哪個酒吧喝酒買醉呢。
顧毅猜得不錯,關沐兮來到了S市最大的酒吧——魅惑,在吧臺前喝著傷心苦澀的酒。
她怎么都想不到白子言拒絕她的原因竟然會一同出現,那個徐家的人她知道,她在白子言的公司見過他兩面,可她實在沒法把這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她不過是心情低落,想找個安靜的角落發會呆,結果撞見白子言和他喜歡的人纏綿的一幕。白子言顯然不是不被迫的,他們都很享受。
白子言喜歡的是男人呀,怪不得…
等到顧毅找到關沐兮的時候,她已經開始說胡話了,趴在吧臺上讓酒保不斷給她添杯。
“小姐,您已經醉了,不能再喝了。”
酒保見關沐兮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沒什么朋友,忍不住開口勸她。
“誰說本小姐醉了?我沒醉!趕緊給我滿上,姐又是不付錢。”關沐兮說著,從包里抽出一張卡,嚷著讓酒保去刷。
顧毅剛好走到舞池,很快就分辨出嘈雜聲中夾雜的女音。
關沐兮喝醉了,模樣很是失態,旁邊還有好多雙虎視眈眈的眼睛,顧毅直接走到她的身旁,搶過了酒保剛給她滿上的酒杯。
“別喝了,回去。”
驀的出現一個男人,關沐兮還以為是那些上來搭訕的人,手臂直接一揮,把搭在她手臂上的揮開,然后惡狠狠地開口:“滾!別影響本小姐喝酒。”
她好不容易躲來這里,難得放肆一回,才不要回去,她爸都沒派人來找她,她憑什么要跟眼前的男人回去?
“不回去可以,我陪你喝。”
大手被人拍掉,顧毅并沒有生氣,反而在關沐兮身旁坐下。
“顧毅,你無不無聊?存心來看我笑話的吧?”
關沐兮沒有醉到神志不清,認得出旁邊坐著的男人是顧毅,
“你就放心喝吧!本少爺知道你失戀了,大發慈悲地來陪你。”顧毅說完只是靜靜待在關沐兮身邊,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關沐兮聽到對方可憐自己的語氣,酒勁和脾氣一下子上來了。她長這么大,最不需要的就是別人的可憐。她是關氏的唯一繼承人,她爸爸那么疼愛她,她有錢有身份,不用別人來可憐。
“你走,我不用別人來可憐我。”
關沐兮指著舞池的方向,發著狠讓顧毅離開,顧毅一動不動,把玩著手中的空酒杯,“關沐兮你不覺得我可笑嗎?我為什么要滾?這是你家的酒吧嗎?我喝我的酒,關你什么事了。”
關沐兮腦子混混沌沌的,被他堵得啞口無言,好像還真是她無理取鬧一樣,可她并不想見到顧毅的嘴臉。
真是晦氣。
她把杯中的酒飲盡,從吧臺前站了起來。
顧毅不走,她走。
關沐兮喝了不少的酒,離開吧臺的支撐,走路的腳步都是虛浮的。舞池上的燈光閃爍,晃得她眼花,自己仿佛置身于宇宙之中,四周的東西都在轉。
頭暈,止不住的暈。
她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使勁晃了晃,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好像都是徒勞,手剛離開吧臺不久,她就栽倒在了一旁的顧毅身上,可她并不服輸,撐著顧毅的大腿拼了命想站起來,還想昂首挺胸地站直。
顧毅被她折騰惱了,像老鷹拎小雞一樣,手穿過關沐兮的腰,把她拎了起來。他這個動作刺激到了關沐兮的胃,“哇”的一下,關沐兮對著他腿狂吐起來,沾染上污穢物的地方著實讓顧毅黑了臉。
她吐什么地方不好?非要吐在他男人雄偉的地方…
顧毅的臉都綠了,也不顧其他人,直接把關沐兮帶出了魅惑。
冷眼看她在馬路邊上吐得要生要死,顧毅都沒有上前一步,等她徹底不吐了,顧毅才把人帶上自己的車。
他實在沒有去打車的臉,也沒那個勇氣讓自家司機來接自己。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現在狼狽成什么樣,而這一切都拜坐在副駕駛的女人所賜。
開了一段路之后,顧毅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他為什么要去找這個女人?現在這個女人該怎么處理?
以他現在的身份,他不可能把她送回關家,關嘯天最厭惡他們顧家的人了。要是他現在把爛醉如泥的關沐兮送回去,指不定會惹出什么事情來,他可不想自己爸媽跑來S市教訓他。
他也不可能把她帶回自己住的地方,如果被記者狗仔拍到,他掉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想來想去,顧毅決定把關沐兮帶去酒店,單獨給她開一個房間,而自己也需要一個房間來處理自己滿身的狼狽。
酒店是季維驍的,顧毅沒有多大的擔心,搭乘著季維驍專用的電梯,他帶著關沐兮悄無聲息來到了頂層了。
清理完自己一身的狼狽,顧毅神清氣爽地走出浴室,順便跑到對面的房間看一下關沐兮。
在他洗澡之前,他就安排了人給關沐兮洗澡換衣服,如今她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地窩在床上,只是她好像醒了。
顧毅本想在對方面前嘚瑟一番,卻不想關沐兮伸出手用力扯他的浴袍的帶子,沒有一點防備的他直接跌倒在了床上。
關沐兮睜著一雙迷離的眼,溫柔地快要掐出水來,
她看到了白子言,在夢里。
夢里的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白子言要聽她的。現實中,她擁有不了對方,在夢里讓她沉淪一回,只此一回。
今夜過后,她就徹底把他給忘記了。
“吻我!”
她主動勾上了“白子言”的脖頸,像女王一樣發號施令。
顧毅有點卡機的腦袋聽到關沐兮的命令,錯愕地看著對方,一時忘記的反應。關沐兮嘟著一張嘴,發現對方毫無反應,自己就大膽地把唇印下。
反正是在夢里,他不主動她主動。
夢醒了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