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見季維驍拿著電話走出婚紗店的門口,藍無憂立馬放下手上的婚紗。
那神情像是放下一個燙手山芋一般。
不顧店員的目光,她直接往紫色婚紗的方向走去。
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她走近紫色的婚紗,發現它并不普通。
鑲滿碎鉆和閃珠的紫色婚紗,奢美不已。
紫色代表著高貴…
于她,并不合適!
就沒有其他的婚紗了嗎?
她幾乎把整個店都逛了一圈。
服務員看著她的動作,卻不敢上前去和她說話。
季少都放任她自己挑,她們又不好提意見。
等到季維驍回來,店長已經被店里的員工找了出來。
“季少!”
季維驍停下腳步,尋找藍無憂的目光卻還在追。
“什么事?”
“店里的婚紗都不是獨一無二的,請問您是否需要請設計師專門為季太太定制一套婚紗?”
他的身份尊貴,店長不敢怠慢。
店里的婚紗雖然華美好看,但終究配不上季太太的身份。
他一直在觀察藍無憂,發現店內的婚紗,沒有一件風格能夠與藍無憂相襯的。
“隨她!”
他聽藍無憂的意思。
剛剛,他已經答應過她了。
“她不聽…”
店長很糾結,剛剛,他親自找過藍無憂。
店員不敢上前問,不代表他這個店長不敢。
“不必了”
女人輕輕淡淡的話語,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聽她的!”
季維驍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會去勸藍無憂,會遂了她的愿。
店長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季維驍會這么尊重藍無憂的想法。
女人結婚,怎么可以沒有一件獨一無二的婚紗?
身為男人的店長想不明白,只當藍無憂任性,而季維驍也呵護著她的任性。
說實話,季維驍也沒想過藍無憂會同意。
她來這里,都是他逼的。
“挑好了嗎?”
季維驍走到藍無憂的身邊,語氣難得的平和。
“沒有!”
如實將情況告知他,藍無憂的目光沒有收回,落在婚紗上。
“實在沒有,就去定制吧!”
店長的話終是在季維驍腦海里留下了痕跡。
不知道為什么,藍無憂覺得季維驍接了一個電話之后,整個人都變了!
對她的態度,似乎好了不少。
他的轉變,讓她十分詫異。
“好!”
她心里有自己的打算,只是怕季維驍不會同意。
說是定制,其實藍無憂只是拿了一件婚紗,走到服務臺,要求店員給她做一件一模一樣的粉色的婚紗。
“季太太,您確定嗎?”
店員在聽自己店長對藍無憂的稱呼以后,立馬對她改了口。
季維驍也不曾反駁她們對她身份的稱呼,這更讓她們確定藍無憂就是季太太。
店員很驚訝,接過藍無憂手上那一件簡約到有點寒酸的婚紗。
她手上那件婚紗的款式,已經是幾年前的老款式了。
它很經典,卻也是白色的!
季太太卻要求做一件粉色的出來…
“嗯!”
這是藍無憂在這個店內所能找到的,最低調的婚紗了!
“這…”
店員為難地看著店長,店長別過眼,把目光投到季維驍身上。
明顯,那眼神是求助的目光。
他勸勸他這個任性的太太呀!
此前,季維驍還沒有正要看過藍無憂選的婚紗,而她也有意不讓他知道婚紗的樣式。
“怎么了?”
他走近,單手拿起那件婚紗。
疑惑掃了藍無憂一眼,他發現后者避開了他的目光。
雙手展開婚紗,他只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藍無憂什么眼光?
他一個不關注時尚的人,都嫌棄她挑的婚紗款式太寒酸。
他又不是沒錢,她沒必要這么。
心里雖然憤憤不平,季維驍想到另一件事,控制著語氣,溫和開口。
“你要不重新挑一件?”
他完全是一副商量的語氣。
沒有不尊重,沒有很嫌棄。
藍無憂仿佛看到了希望。
他沒有生氣,說明她可以爭取一下這件婚紗。
“不要,我就要這一件!”
她嘴巴一撇,十分任性地開口,完全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
季維驍瞪大雙眼,低頭俯看著藍無憂。
她沒有開玩笑,真的要選這一件婚紗。
“而且,我還要粉色的!”
末了,藍無憂又加了一句。
季維驍徹底繃不住了,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脾氣,卻禁不住她不斷地踐踏他的底線。
粉色的婚紗?
她還以為婚紗是晚禮服嗎?
在季維驍眼里,婚紗是清一色的純白,容不下其他的色彩。
“不行!”
不知道為什么,季維驍說出這句拒絕的話語時,婚紗店的氣氛明顯火熱了一些。
變化最明顯的是婚紗店的店長和員工。
他們等這一句話太久了!
把純白的婚紗變成粉色的,他們自己都受不了。
反觀藍無憂和季維驍兩人,他們身邊環繞的都是低氣壓。
“你答應過我,婚紗款式由我自己挑。”
藍無憂沒那么容易放棄。
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輕易食言?
“我沒干涉你挑婚紗的款式,我只是不同意你穿除了白色以外的婚紗。”
他接受不了粉色的婚紗。
“我只想穿粉色的婚紗。”
她也是倔強,絲毫不退步。
委屈嗎?
她很委屈。
為不愛的人穿婚紗,本就是一件很委屈的事情。
“季太太,婚紗一般都是白色的…”
店長看不下去了,趕緊站出來開解兩個人。
首當其沖的人就是藍無憂。
雖然看見季維驍慣著藍無憂,但男人在外,怎么可能不會要面子?
店長可沒那個膽量去勸季維驍。
“不是說可以定制嗎?”
這話聽起來像是對店長說的,實際上,她是說給季維驍聽的。
她要讓對方看到她的態度,抗爭到底。
“聽話!”
他突然把藍無憂拉到自己的懷里,死死抱住她。
“藍無憂,別惹我生氣!”
他溫熱的唇,貼上她冰涼的耳廓,吐出輕輕的,卻又極具威脅的話語。
前面的話,是說給外人聽的;后面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藍無憂懂了,他又想利用父親的事情威脅她。
他是知道父親是她的軟肋,抓住就不想放了。
他可真是卑鄙!
她好不容易得到他一個口頭上的允諾,還沒在懷里捂熱,這個男人又要收回去了。
季維驍果然是不值得信任。
“卑鄙!”
氣不過的藍無憂無聲開口。
季維驍盯著她的臉,將她唇上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