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無憂,以后我們都要生活在一起,你能能不能別用這樣一副表情看著我。”
對方越不情愿,季維驍心里就越舒坦。
他就是喜歡看到藍無憂吃癟的神情。
在游樂場那天,他在她面前吃了一個敗仗,以后,他要一一討回來。
楚天遠不在,他想怎么對付她就怎么對付她。
他說的話,藍無憂一句都沒聽進去。
她要走!
對象是這個男人,她不接受。
藍無憂一言不發,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藍無憂,你給我站住。”
見她要離開,季維驍的語氣猛然加大。
剛準備推門而入的風影,愣是將已經打開一道縫隙的門合上。
誰叫他的聽力好…
“季先生,對不起,我想我并不適合,您還是找其他人吧!”
她維持著自己的體面,不卑不亢地對季維驍道。
說完,她重新邁起停住的腳步。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難搞定。
季維驍本不想威脅她,可如今,他不得不用卑劣的手段。
“藍無憂,如果你敢踏出這個房間半步,我敢保證,醫院沒人會給你父親動手術。”
對方怎么對她的事情這么清楚?
是不是這一切,都是對方的陰謀?
藍無憂并不笨,這幾天接連的不順,讓她不得不懷疑有人在背后對付她,可她又不知道是誰。
“其實,你一早就盯上我了,對不對?”
藍無憂的腳步再次生生停住。
對方抓到了她的軟肋,她承認,但她同樣也想知道真相。
對方不語,微微頷著的下巴,透露了他的倨傲。
她知道了!
從微表情上解釋,對方算是給她答案了。
“為什么?”
她輕易懂得對方的意思,緊接著問。
接二連三的問題,季維驍沒有一一作答,只答了一個自己想回答的問題。
“因為我想知道楚天遠看上的女人,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
“這就是你的理由?你們這些大少爺的趣味真是獨特啊!”
明明對方在他面前是一個弱者,對他卻回以不客氣的嘲諷。
季維驍當真以為她不會打蛇的七寸嗎?
若他對自己沒有興趣,怎么會煞費苦心,設了這么多的局。
他大約是一個生意人,眼里透著精明,怎么愿意做虧本的生意?
藍無憂認準了這一點,也賭上了。
不把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她內心難以平復。
征婚的對象是季維驍,真的很可笑。
他這樣的男人還要征婚?
“你想利用我對付我哥?”
她捉摸不透對方的意圖,腦子里一步一步地推理著。
楚天遠賬戶的錢很多,他們兩個人很有可能是生意上你死對頭,不然怎么可能在游樂場一見面,就互掐起來。
“我覺得你找錯人了。”
她只是楚天遠的干妹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她還不至于重要到這樣的地步。
“藍無憂,我不知道你是聰明,還是愚蠢。”
季維驍幽幽吐出這樣的話,沒有跟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
“我只告訴你,你答應嫁給我,你父親在三天之內,絕對能做手術,如果你不嫁,我的是辦法讓你父親做不成手術。”
“季先生,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真的缺女人嗎?”
為什么是她?
她并不想…
盡管在來這里之前,她已經給自己做了很多思想工作。
“我不缺女人,但我卻缺一個妻子。”
他需要困住藍無憂,斷了她與楚天遠的后路。
藍無憂無心嫁,他說再多也沒有用。
“想想你的父親,如果你嫁給我,我會給他找最好的醫生,讓他接受最好的治療。你也不要想著楚天遠能幫你多大的忙,在S市,還輪不到他來說話。”
季維驍說得沒有錯,楚天遠的主力在意大利,S市還是他季維驍的地盤。
他循循善誘,舉著針,一下又一下的扎著藍無憂的心。
她如今最在乎的,不就是她父親嗎?
“我嫁可以,可是你如果食言…”
他要是食言,她又該怎么辦?
季維驍這么惡劣變態,藍無憂根本就不相信他。
“你放心!”
他話音一落,就有一個黑衣的男人推門而入。
那個男人徑直走到季維驍的面前,把一份文件取出來,放在他的面前。
季維驍只是掃了一眼文件,接過黑衣男子遞過來的筆,在文件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他又把文件傳到了她的面前。
“如果你覺得沒什么問題,就簽字吧!”
藍無憂拿起文件,才發現這是一份正是的合同。
“如果我違約,我賠償五倍的違約金。”
在一百萬的基礎上,違約就是五百萬。
“五百萬對你而言,算得了什么?”
藍無憂并沒有落筆簽字,她還在賭。
說她得寸進尺也好,貪得無厭也罷,她心里還有所求。
“你想怎么做?”
藍無憂明明已經動心了,主動權仍舊在季維驍的手里,他不介意聽一聽藍無憂的意見。
只是她的話,又讓她在他的心里掉了檔次。
這么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楚天遠竟然看得上?
她不會在楚天遠的面前裝得單純無辜吧?
“我希望,我們一領證,你就安排我父親手術。”
合同上說了,領證后的三天內,父親可以安排手術,不僅僅是錢,就連醫護人員,還有心臟源,全部都會到位。
父親的手術,早點做,早點康復。
她心底有愿望,哪怕是明天和季維驍去領證,她也不會有任何推辭。
“好,明天早上八點半,民政局門口見。”
季維驍答應的很快,就連領證的時間都說了出來。
果然是明天。
藍無憂剛剛就想到這個問題,此時也沒有什么訝異。
現實之下,她除了能接受,還能做什么?
她只能祈禱以后和季維驍,能夠和平相處。
緊緊捏著筆,她在合同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季維驍很滿意地看著她的行為,讓一旁的風影把合同收起來之后,開口對藍無憂道:“藍小姐,我們要不要喝一杯,慶祝一下。”
季維驍不再直呼藍無憂的名字,而且稱呼她為“藍小姐”。
慶祝?
她想她不需要了!
她想出去,想回家,想給自己透透氣,胸口處堵得發慌。
“季先生,謝謝,不必了,我想去醫院看看父親。”
找了借口,她從椅子上站起來。
季維驍第一次正視起穿著裙子的藍無憂。
今晚的她和在游樂場那天見到的她完全不一樣。
一個熱情活潑,一個沉靜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