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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 滅口

  夜鷹的眼睛瞪的溜圓,看看榮昭,再瞧瞧夜梟,拿東西?拿什么啊?

  榮昭抿著嘴看瞥他一眼,再與夜梟道:王爺應該和你說過吧?

  夜梟點點頭,王爺和卑職卻是說過,不過王爺說,那五十萬兵馬目前還不用動。ge

  夜鷹聽的云里霧里,皺著臉,王妃,夜梟,你們這是說什么哪?什么五十萬兵馬啊?哪來的五十萬兵馬?怎么王爺王妃還有你都知道,就我不知道啊。

  榮昭夜梟皆笑,榮昭道:夜梟應該也是這次知道的吧。

  夜梟頷首,前些日子卑職實在擔心,王爺看卑職整天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就和卑職交了底。

  夜鷹抓著夜宵的手臂,什么底啊?快說給我。他性子急。

  榮昭朝著夜梟揚揚臉,你就和他說吧。再對夜鷹說,不過這事你不許告訴別人。

  夜鷹使勁的保證,就差發誓了,夜梟才說,當時孝景皇帝在時,私底下給了王妃一個虎符。夜鷹的嘴張的老大,足能塞進去一個鵝蛋,夜鷹合上他的嘴,在他面前擺出五根手指頭,西北軍五十萬。

  夜鷹好不容易緩過神,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下來,五十萬?萬十萬?他的聲音在壓著又要喊起來的中間,你說五十萬兵馬?你不是隨口說的吧,不是騙我?拽著夜梟使勁的搖。

  又是不可置信,又是興奮驚喜。

  夜梟悶聲笑兩下,揮開他的手,誰沒事騙你,騙你好玩啊?確實是五十萬。

  夜鷹高興的在地上直轉圈,這么好的事,怎么咱們誰都不知道啊,早知道有五十萬的大軍,咱們還怕什么,直搗長歌城都不怕。

  自從心存反心,榮昭就將這事告訴了蕭珺玦,本要將兵符給他,但蕭珺玦卻讓她收留起來,確切的說是藏起來,不能給別人看見。

  此次羅羅進犯云州,榮昭就問過蕭珺玦,要不要拿出兵符,解云州之危。但蕭珺玦覺得還是不要這么早就拿出來的好,畢竟五十萬的西北軍不是小事,本就是長歌城那些人的眼中釘,若是暴露出來,蕭瑀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或許到時他一不做二不休,趁著自己羽翼未豐,攻打巴蜀。

  過早的暴露出來,對他們會許就是滅頂之災。

  但若是云州那里真的頂不住,蕭珺玦也是猶豫到底要不要用這五十萬的軍隊。

  汪汪······汪汪······

  榮昭剛對著夜鷹噓了一聲,讓他小聲點,就聽到外面有狗叫的聲音,還挺兇。

  院里養著的狗不是雪團還是誰,但它平時都很乖,不會亂叫,今日大半夜突然叫起來,就······

  榮昭心頭突突一跳,一驚醒,喝道:去看看外面有沒有什么人跑進來!

  夜鷹夜梟和沖鋒的劍一般沖出屋子,四處搜查,在耳房和正房的墻根腳拽出來一人。

  是柳寒浩。

  夜鷹提著柳寒浩的脖領子拎到榮昭腳下。

  他不打自招,連連擺手,我什么都沒聽見,我什么都不知道。

  榮昭淡淡的看著他,要不是夜鷹說這是柳寒浩,她還真和記憶里的他對不上了哪。怎么短短幾年,一個瘦成皮包骨的人,就胖成了豬哪?

  依稀從五官才能分辨出,確實是柳寒浩。

  這就是養尊處優,逍遙自在給養的膘。

  榮昭翹起二郎腿,手指有節奏的扣在桌子上,你不在你的房間睡覺,大晚上跑我這來干什么?

  我······我晚上起來解手,找茅廁沒找到,迷了路,就跑到這來了,我不知道這是你——柳寒浩蹲頓一下,咽了咽吐沫,客氣道:在下不知道這里是楚王妃住處,還請楚王妃海涵。

  榮昭諷刺一笑,意味深長道:你住的是西院的客房,和我們后宅還隔著一道上了鎖的門,迷路還能開門,國舅爺真是好本事啊。

  夜鷹嗤笑道:怕是柳大人有穿墻遁地之術吧。

  柳寒浩面色訕訕,縮著脖子,想一想,額頭使勁嗑在地上,跟搗蒜似的,楚王妃別殺我,別殺我,我發誓我什么都不會說,我這兩只耳朵都是聾的,你別殺人滅口啊。我求你了,這樣,我將我家所有的錢財都給你,都給你行不行,饒了我這條命吧。

  你聽到什么了?榮昭懶懶的問道。

  柳寒浩望一眼榮昭,他臉色變白的幾乎透明,我什么都沒聽見。

  夜鷹抱拳,王妃,此人不能留。

  夜梟立在一旁,擰擰眉,柳寒浩是欽差,殺了他,朝廷那面不好交代。

  榮昭肅下臉,臉上浮現出殺意。

  柳寒浩見他三人都沉默,知道是要殺他,剛才還畏畏縮縮的,此刻全然豁出去了。

  撐著胳膊費勁的從地上站起來,指著榮昭三人,大言不慚道: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太后的弟弟,我要是有個閃失,就怕你們,包括楚王,都吃罪不起。

  他哈哈大笑,笑的狂妄自大,你們要是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年年歲歲的孝敬我,剛才我聽到的事或許永遠都不會告訴齊王和太后,但要是你們招待不周,看我回去怎么告你們的狀。

  柳馥馨的聰慧,柳寒浩是一點都沒學到,蠢的和頭豬一樣,還以為是在長歌城,任他為所欲為。

  他大模大樣地往旁邊的椅子上一坐,拿起桌子上的橘子掰開就吃,嘟嘟囔囔的一嘴,你們想殺我,也要看看我是仗著什么身份來的。我這個欽差大人要是有一點事,你們誰都脫不了罪。

  他往榮昭方向傾著身子,模樣猥瑣,我這個人不愛多管閑事,也嘴嚴。抿了抿手指,只要這個多,我能幫你們守著一輩子秘密。

  三人互看一眼,榮昭心下已定,秘密只能死人才能保守,今日放了他,后患無窮。

  柳寒浩死到臨頭還不知道,以為自己的欽差身份有什么了不得。他是忘了,如果今日他講所聽到的話,和齊王和太后說了,對楚王府,那將會是滅頂之災。

  不殺他還能留著他等明年過年?

  榮昭瞥一眼夜鷹,給了一個眼神,拿下去,干凈點。

  柳寒浩這才驚慌,酒色多了,腦子都不靈光了,你——你敢殺我!我是皇上派來的欽差大人。夜鷹押住他,他掙扎不斷,大喊大叫,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你以為我剛才沒聽見你們說什么嗎?我知道你們要造反,你們要造反!

  夜梟遲疑,看著榮昭,小聲道:王妃,他說什么都是欽差,是太后的弟弟,要是在益州被殺,太后和齊王一定會發難我們。

  榮昭垂眸,嘴角慢慢勾起笑意,看在柳寒浩眼中,如一朵詭異盛開的彼岸花,深幽邪氣,誰說他是在益州被殺,我們根本就沒有見到他。

  榮昭的臉色的笑容越來越濃,他身邊隨從一個不留,城外的士兵,全部送到前線去,不順者殺無赦。

  榮昭,你敢!你敢!太后不會饒過你,齊王不會饒過你!柳寒浩此時才知道真正知道懼怕,先是叫囂,只會就拖著身子往地上跪,別殺我,別殺我,我保證我什么都不會說,不要殺我。

  只是此時無論再如何說,也已經留不得,榮昭起了殺心,就不會收回來。

  夜梟回到云州將事情說給了蕭珺玦,又說了自己心里的擔憂。蕭珺玦卻是一笑,收起榮昭送來的平安符掛在身上,夜梟,此次你婦人之仁了。王妃做的很對,西北五十萬大軍的事絕不可被齊王和太后知道,這是底牌,不到最后一刻,不能亮出來。

  夜梟不解,這是孝景皇帝給王爺的,就是讓人知道又有何干?

  說你是個武夫,還真沒錯。夜梟搓搓鼻子,沖著蕭珺玦憨憨一笑,蕭珺玦道:如果齊王知道本王有西北五十萬大軍的兵符,還不得使盡手段搶奪回去?說不上到時他還會借此給本王扣個什么莫須有的罪名哪。況且如你所說,夜鷹失了言,就更不能放過柳寒浩了。本王知道你擔憂什么,不過王妃不是說了嘛,欽差大人從未踏足過益州,咬死了這句話,他們也拿咱們沒轍。

  夜鷹想一想,點點頭,他打量著蕭珺玦,才發覺王爺身上負了傷,剛才只顧著說柳寒浩的事,都沒有注意到,王爺,這是誰傷的?趕緊扶著蕭珺玦坐下休息。

  傷口在肩上,蕭珺玦覺得是軍醫小題大做,非要在肩膀上綁上繃帶懸掛著,弄的人人皆知他受了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多重的傷哪。

  剛才夜梟回來,他將那纏在胳膊上的繃帶給扔到一旁,不想,隨意動動肩上的傷口又裂開出了血。

  昨日帳前對敵,一時大意,被羅羅大將偷襲,砍下這一刀,無事。蕭珺玦說的輕巧,其實這一刀砍的很深,在深一寸,就入了骨。

  夜梟直皺眉,嘆氣道:這要是讓王妃知道,又不知要多擔心,掉多少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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