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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2 兇案

  八月初八那一天晴空萬里,暑氣的燥熱慢慢消退,最是溫暖,如春日一般。ωヤノ亅丶メ..

  一早上榮昭就起來了,她素愛睡懶覺,但這一天都沒用人叫,就起來了。

  昭昭,我們成親的時候你也起這么早嗎?榮昭剛下了床,就被蕭珺玦給拉回床上。看著她這段時間只顧著榮昀的婚事,忽略了他,他心里不舒服。

  榮昭倒在蕭珺玦身邊,躲開他的親吻,回想了下,道:挺早的,不過是被人從被窩里拽出來的,上妝的時候我還偷偷睡著了哪。

  榮昭奮力才從他的臂膀中逃脫出來,不以為意道:嫁給一個不愿意嫁的人,你說我能不能起的早。

  你不愿意嫁給我?蕭珺玦面色一寒,又給她拽回來。

  這個時候和她翻舊帳啊,榮昭朝他翻了一個白眼,弄的好像你那個時候愿意娶我似的。

  蕭珺玦竟無言以對,但還是將她給摟得緊緊的,突發奇想道:昭昭,我們再成一次親吧。

  榮昭怔住,眉峰高高挑起,啊?她的耳朵沒聽錯吧。

  懟了下他的額頭,虧你想的出來,孩子都那么大了,還成親?我看你是想再成一次親。揪起蕭珺玦的耳朵,你是不是看上哪家的年輕姑娘了?

  順著榮昭的勁,蕭珺玦迎上去,趁機啄了下她的嘴唇,虧你說的出來,孩子都那么大了,我還還會看上別人?

  就是因為孩子大了,你嫌我老了,覺得十五六,十七八的姑娘才新鮮。榮昭叫鴛語進屋伺候起床,清洗完臉,再看著還躺在床上的蕭珺玦,笑道:今兒你懶怠了,也不去練功,都沒有元宵勤奮,越發的養尊處優。

  蕭珺玦以手支頤,側著身子看著她上妝,調侃道:昨晚你折騰得我渾身都酸疼,現在雙腿無力,練不了了。

  鴛語捂著嘴角偷偷一笑,榮昭睨著她一眼,臉頰紅起來。這個蕭珺玦,性子越發混,當著人,什么話都能說。

  再說,昨晚她也沒折騰他好不好?明明是他折騰她,倒是會倒打一耙。

  鴛語止住嘴角的笑意,從首飾匣子里拿出兩套頭面,一套是清淡一些的顏色,一套是貴重的,王妃今兒戴哪一套?今日喜慶,不如帶這套吧,顯得高貴又大方。她拿著貴重的那一套。

  榮昭瞄了一眼,搖搖頭,道:今日我又不是主角,還是低調一點好,選那件素凈的。

  快到吉時的時候,街上還不見動靜,榮昭著人一遍遍的去外面看,后來還是瘦猴去打聽才知,是黃家那面倪氏又鬧上了。

  偏偏趕在今天,不就是給錢氏和楚王府添堵嗎?

  這吉時都是算好的,錯了時間可不吉利,榮昭心里著實著急。忙乎了這么長時間,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緊著讓人去黃家探風。

  幸好,那面有黃嘯霆鎮著,鬧了一番,倪氏灰頭土臉的回了房。

  后來榮昭聽說是黃嘯霆說如果倪氏再鬧下去,就休了她,倪氏一聽,心里害了怕,這才罷休。

  吉時,花轎到了門口,榮昭站在大門口,遙遙的就看著榮昀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紅衣,比往日更豐神俊朗,一副意氣風發之態,不自覺她的嘴角便瀉出一抹笑意,含著慈母般的笑容。

  秋水在旁邊打趣她,這還只是弟弟娶媳婦,這要是以后柿子娶媳婦,她得是個什么樣子。

  黃嘯霆是極其疼愛這個女兒的,那花轎隊伍后面跟隨著的嫁妝一擔擔的往楚王府里抬,就費了好些時間。

  拜高堂的時候,榮三夫人非要讓榮昭蕭珺玦和她一起坐在上座上,榮昭退卻,但榮三夫人執意,她也只有坐在這高堂之位受下這一禮。

  送入洞房!隨著這一聲唱道,一對新人被送進了洞房,榮昭悄悄吁出一口氣,總算中間一點差錯都沒出。

  這一天下來,人家成婚的還沒怎么樣,榮昭卻累的癱下了。從早上起,她的腳她的嘴就沒停過,酒席她要張羅,下人們要她指派,客人又要她交際,樣樣事都離不開她。

  又多喝了幾杯酒,到了晚上,又累又迷糊,趴在床上連腳趾頭都動不了了。

  榮昀的婚事就像是榮昭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了,可能是真的累壞了,晚上睡下后,到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來。

  到了九月,是秋收的季節,蕭珺玦按例,每年這時候都要去下面視察一番各地的收成。

  榮昭些這天日子身子懶怠,先是榮昀的婚事,后又是護國公的生辰,陰柔的生辰,都在同一個月,再加上要算計莊子上的孝敬,府里瑣事開銷,她忙的腳不沾地。

  可算是將這些眼前的事忙完了,她一心只想好好休息,再沒力氣陪他各地奔波,便留在了府里照顧兩個孩子。

  這一日蕭珺玦已經走了五天,五天的時間,榮昭心里就想的心慌,做什么事都興致缺缺的,沒精打采。

  百無聊賴,她坐在桂花樹下揪著花瓣,數著蕭珺玦還能有多少個時辰回來。

  一般他都是巡視半個月,她將一大把的海棠花都給揪沒了,拿著畫紙摔打在桌子上,直打的葉子都脫落了才扔到地上。

  王妃。秋水從門外進來,見到一地的花葉,吃驚的忘了要說什么,呃·······

  榮昭心情郁結,瞧一眼她,就將眼睛望上天,沒好氣道:又怎么了?

  該死的蕭珺玦,五天了,連封信都不給她寄一封,一定是見到年輕漂亮的女人將她忘到腦后。

  現在秋水是楚王府內宅的管家,基本上所有事她做主就行,不用榮昭操勞。但今日這事,還必須由小姐拿主意。

  秋水道:小姐是否還記得前幾日跟隨著梨歡院的戲子跑了的夏海家的女兒雯兒?

  夏海是楚王府管事之一,在府上已做了六年,算是老人。他家的老婆子在廚房里當差,專管廚房里的事,都稱她為夏嫂子。

  打春的時候,夏嫂子領了女兒進來,向榮昭討個差事做,榮昭瞧著那姑娘風流巧動又機靈,便指給了蕭容笙院子使喚。

  只是這姑娘太風流靈巧也不是太好,也不知道何時與一個月來府上唱兩次戲的梨歡院的小戲子勾搭在一起。

  自然,這尋常人家都是瞧不上戲子的,夏海夫妻雖是下人,但楚王府的下人可不比別處,地位比唱戲的高上許多,是不同意自己女兒和戲子在一起的。

  哪想知五天前,雯兒那丫頭竟跟著小戲子私奔跑了。

  榮昭睨一眼秋水,隨意道:怎么了?她爹娘將她捉回來了?

  不是。秋水的臉龐顯出幾分可惜可嘆,道:今天早上夏家的來報,雯兒被發現死在了城外五里的南崗村。

  死了?榮昭滿臉詫異,忙不迭問道:怎么死的?

  秋水道:這正是奴婢要回稟的,今日一早,南崗村有人來報案,說家里死了人,官府過去將尸體帶了回來。因為無人知道是誰家的,便登出讓人去認領尸體的告示。有人認出是夏海家的雯兒,就來通知他。夏海兩口子過去一看,果真是雯兒。

  輕輕一嘆,雯兒模樣長的不錯,今年才十五,正是青春少艾,就這么死了,著實讓人惋惜。

  仵作已經驗過尸,說,雯兒是被人,秋水垂下頭,著實難言,頓了下,繼續道:先奸后殺,計算著時間,差不多是昨晚子時左右。

  榮昭倒吸了一口氣,再問道:和她一起私奔的戲子哪?

  被下了獄。這事還挺復雜的,秋水將來龍去脈說一遍,省的榮昭聽的迷糊,是這么回事,據那戲子說,他們逃出城去,一時也不知道去哪,戲子有個表哥,正好就住在城外不遠的南崗村,所以就去了那里,想安頓幾日,再想想到底去哪。昨夜的時候,兩個人發生了一點爭執,戲子多喝點酒,早早就睡著了。今兒早上,還是被人叫起來,才知雯兒昨晚上死了。

  榮昭微微瞇起眼睛,想一想,道:被侵犯,又被殺,按理,應該會有人聽到,他既喝醉了,那昨天晚上他那表哥哪,沒聽到動靜嗎?

  他表哥是個殺豬的,正趕上昨天去鎮上進豬肉,今天早上才趕回來,雯兒也是他發現死在柴房里的。他表哥以前有個媳婦,不過去年病死了,一直都是獨身住著,他一走,這一家就剩下戲子和雯兒了。

  就剩下那個小戲子和雯兒了?榮昭不自主挑起眉,重復道。

  吵了架,家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

  秋水懂榮昭的意思,點點頭,不但如此,雯兒走時偷著從家里拿走的錢財首飾都不見了,所以現在,夏家正狀告那個小戲子,說他謀財害命,奸殺雯兒。也是,獨門獨戶的,只兩個人,可不就會懷疑他嘛。

  榮昭思忖片刻,慢慢道:也說不準。見秋水還有話說,榮昭幽幽嗔她一眼,你只單將這事說給我?看樣子,是還有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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