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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精明了一次

  夜鷹急匆匆趕來,見到秋水,也不顧身邊的王爺,直接跑到她身邊,拉著她左看看右看看,“你有沒有怎么樣?有沒有挨罵,有沒有挨打?”

  秋水被弄的不好意思,孤鶩還在一旁揶揄偷笑,她輕輕甩開夜鷹,臉上一片嬌羞,“哎呀,我好好的,哪有怎么樣?你別拉著我,讓人看見笑話。”

  “不是說王妃丟了鐲子,從你那搜出來的嗎?”夜鷹是絕不相信秋水會做那種事,含著怒氣,“是不是有人栽贓你?我給你報仇。”

  “別去別去。”秋水連忙沖他搖搖頭,她朝緊閉的房門里看了一眼,隱晦道:“王妃正在和繁兒說話哪。”

  “繁兒?是那個王妃從晉王那里帶回來的丫鬟?”夜鷹問道。他挑一挑眉,心中已了然。哼,剛來王府里沒幾天就不老實,果然是有什么樣的主子有什么樣的奴才。

  秋水點點頭,小聲道:“這次要不是小姐英明,我真是被栽贓上了。”

  夜鷹恨恨道:“我總要給你出了這口惡氣。”

  秋水望向他,此刻他滿臉怒意,好似是他受了冤枉似的。雖然他這吹胡子瞪眼的模樣不是那么好看,但卻讓她心里暖暖的,有一種被保護的感覺。

  蕭珺玦看著他們,心里笑一笑。他再看向關嚴的門,心中有些擔心,道:“我進去看看。”

  繁兒乍然間挨了兩下巴掌,遽然視向榮昭,一眨眼的恨意在看向榮昭時被她隱藏。她的眼中蓄出淚來,好似很委屈的樣子,“奴婢并沒有玩什么把戲啊,王妃實乃冤枉了奴婢。”

  “冤枉了你?”榮昭揉了揉手掌,“這話就說的不盡不實,你敢說這件事不是你做的嗎?”

  繁兒剛要張嘴否認,榮昭陡然厲色看著她,“少糊弄我,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你蓄意栽贓秋水嗎?”

  繁兒低下頭,“王妃為何就如此相信秋水,東西可是在她那搜出來的。”

  榮昭輕輕笑了笑,“秋水雖不是多得我心,但她畢竟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她為人如何,我心里還是有點底。再說這么多年,她就從來沒有拿過我一件東西,這幅鐲子雖名貴,但在我這也不過而而,比這貴重值錢的比比皆是。可是那些她都沒有碰過一件,怎么又會拿這種普通的貨色。”

  她打量了下繁兒,“你是莊子上的丫鬟,自然是沒見過什么世面,覺得紅玉鐲子一定貴重,就抵賴在秋水身上,熟不知我身邊的丫鬟可是什么珍寶都見過,這紅玉鐲子在她眼中也沒有貴重到哪去。她要偷,也應該偷些更給貴重的吧。還有,我有個壞習慣,就是出手大方,喜歡賞東西,憑著她現在我在身邊第一得寵的地位,只要她說些好聽的話,都不用她偷那么費事,我就會賞給她。”

  繁兒緊緊壓緊牙關,這些日子無論她做什么都被秋水搶先一步。本想在楚王妃面前露露臉,好好表現一番,好得到她的信任,可偏偏每次都是秋水壞事。不過幾日,秋水就用她的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取得楚王妃的寵愛,而自己卻一直被邊緣化。

  所以,她才想到這一樁來陷害秋水,即便不能將她趕走,也要讓她失去楚王妃的信任。

  但沒成想,楚王妃如此信任秋水,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奴婢只是看秋水和楚王那面的人來往過密,怕她是楚王派來的奸細,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將她趕走。”繁兒還是會找理由,頗有些恬不知恥,陷害別人經她嘴一說就成了是為了榮昭好。

  “你倒是會為我著想。”榮昭輕哼道。

  她定定的看著榮昭,含著警告的意思,“奴婢為晉王辦事,奉王爺之命盡心盡力伺候您,自然要掃除一切可能對王妃不利的人。秋水受楚王蠱惑,心已經不再向著王妃,這樣的人留在王妃身邊對您沒好處。”

  榮昭含怒,“你不過是個賤婢,我的事你也敢管。”

  “奴婢并非管王妃的事,只是王妃好像忘記了晉王說過的話。”繁兒繼續道:“晉王讓王妃時刻監視楚王的一舉一動,可王妃對楚王卻敬而遠之,根本不知道他平時做什么,又怎么知道他的一舉一動哪。晉王把奴婢安排在王妃身邊,就是為了傳信,可王妃回來許多天,卻連楚王終日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奴婢都覺得自己在這一點用處都沒有。”

  繁兒將眼皮耷拉下去,嘴角暗藏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確切的說是譏諷的弧度。

  她雖然說自己沒有用處,但其實她是在譏諷榮昭沒有用處。

  榮昭豈會看不出她的譏諷,更怒,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剛要再打,門“咯吱”一聲被推開。

  光像是從瓶子里一股腦的沖出來,打開門的一瞬間,榮昭望去有些刺眼。她定定一看,才看清是蕭珺玦。

  “你來干什么?

  ”榮昭劈頭就問道,頗為不耐煩。

  她放下手,對著繁兒道:“你下去吧。”

  繁兒捂著肚子灰溜溜離去,走過秋水和夜鷹身邊停了下腳步。她臉上兩個明顯的紅巴掌印,秋水指著她的臉,癟癟嘴。

  繁兒怒瞪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夜鷹,多停留了一下,便灰溜溜的跑回了房。

  秋水沖她的背影哼了哼鼻子,“活該。”她心里別提多痛快了,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罪有應得。

  夜鷹見她這樣,笑了笑,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看來不用我出馬了。”

  “誰讓你出馬了?你閑的。”秋水斗嘴道。

  夜鷹無語,拉了拉她的鼻子,“欸?你這個人啊,怎么不知道好賴哪?”

  秋水打掉他的手,“我怎么不知道好賴,王妃是好的,你就是賴的。”

  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又斗上嘴了。

  榮昭看著站在門口斗嘴的兩個人,慍怒道:“要吵到外面吵去,煩死了,一天天不是這個吵,就是那個吵,就沒有一個消停的時候。”

  斗嘴戛然而止,夜鷹和秋水齊齊看向她。

  夜鷹縮了縮脖子,道:“屬下想起來了,屬下還有事,先告退了。”

  秋水吐吐舌頭,“奴婢也想起來了,啊——”一時她還找不到好理由,看了看天,靈機一動,拍了下手,“快晌午了,奴婢去準備午膳,王爺在這吃吧,奴婢做幾道王爺愛吃的菜。”

  “喂!誰說他留在這吃飯了?”還沒等榮昭說完話,秋水和一干人等全部就消失了,榮昭咬咬牙,真是氣死她了。繁兒說的沒錯,秋水現在就是蕭珺玦的人了。

  沒處發火,她對著蕭珺玦重重一哼。

  蕭珺玦要扶著榮昭坐下,被她推開,他也只好作罷,問道:“怎么就知道不是秋水做的?”

  榮昭斜著他,沒有回答,反而問他,“你是怎么收買秋水成了你的人?你給了她多少錢?”又一想到剛才秋水和夜鷹那苗頭不對的模樣,眼中精光一輪,“你是讓你的部下勾引她,用色是不是?”

  蕭珺玦搖搖頭,“我可沒收買她。”

  “騙人,你要是沒收買她,她怎么會總是聽你的?我看,她現在都已經是你的人了。”

  “是啊,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蕭珺玦的坦然讓榮昭不由正視著她,蕭珺玦泛起笑容,如一朵白蓮花緩緩盛開,“因為你是我的人,所以她理所當然就也成為我的人,就像是夜鷹夜梟是我的人,但他們也是你的人,因為我是你的人。”

  “誰——誰是你的人!”榮昭心跳慢了一拍,扭過臉,磕磕巴巴道。

  她稟一稟心神,“你不要往臉上貼金,我才不是你的人,你也不是我的,我和你沒瓜葛。”

  看著她心慌意亂的模樣,蕭珺玦笑容更燦爛,沒多一會兒,那笑容淺淺緩下來,“昭昭,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榮昭瞥著他,漫不經心道:“什么事?”

  “圣上已經給了我封地,年后我們就要離開這里去就藩。”讓他叫父皇還是別扭。

  榮昭正抓著蜜餞吃,因他的話,一口噎在嗓子眼。蕭珺玦連忙給她倒水拍背,才將那一大塊的果餞給咽下去。

  因噎著,榮昭的眼中蒙著一層氤氳,“你說什么?離開長歌城?去哪?”

  “去蜀,圣上的旨意很快就會下。”

  “就藩?你不是很快就會被立為太子嗎?”榮昭震驚,皇子派遣就藩就意味著與皇位再無瓜葛,不是說皇帝舅舅很寵信他,要立他為太子嗎?

  蕭珺玦裝作不在意,“誰說我會被立為太子?你也知道我的出身,我有什么能耐。”

  榮昭心中竊喜,蕭珺玦就藩表哥不就很快會成為太子了?實在太好了,表哥當了太子,以后就是皇帝,到時就會冊封她為皇后了。

  可是高興總是短暫的,沒等她高興多久,她突然意識到,蕭珺玦說的是我們。

  “我也要去?”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蕭珺玦。

  蕭珺玦凝她,點頭道:“當然。”

  “我不去。”榮昭此時簡直是將蕭珺玦看作仇人,怒視著他,“我不去,我不要離開長歌城,我哪都不去。”

  她氣極了,拉扯著蕭珺玦把他推出房間,“我就在長歌城待著,哪都不去,你走,走,我不要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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