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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孟盈盈

  院長旁邊還站著一個目光幽深、額頭飽滿的五十歲大叔,他的工作牌上寫著“開發部主任”,他的衣著倒是挺隨便的。不過一看這人就是外表寬和隨性但是其實不好糊弄的那種。

  晚晚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是漲紅了。她是真激動了。

  此刻她終于明白,用奢侈品不會讓你變得氣場強大,只有當你取得成就,擁有充分的自信,才會自然爆發出氣場。沒有這些經歷,還要應沖氣場,那真就是裝13了。

  開發部部長看了看手表,同晚晚說:“十分鐘。”

  晚晚點頭,還是有點緊張了,她其實點一下頭就可以了,結果點了好幾下。搞得跟大學畢業前論文答辯一樣。不過這可完全不一樣。書齋里的世界畢竟和風細雨,老師畢竟還是希望學生趕緊畢業。這里可不一樣,這里是真刀真槍的地方。

  而就在這時,孟盈盈突然起身,如如燕歸巢一般,跌倒在院長的懷里。

  晚晚瞬間石化。

  其實孟盈盈之前的經歷和阿玉估計的沒有太大出入。

  她的經濟狀況越來越不好,結婚收的錢是都花完了,只能開信用卡,一張又開了一張,還是還不上了。她雖然有了新工作,但是也是做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新老板又不是她姨夫,哪里肯吃虧,休假一天就扣你一天的錢,還有全勤獎,也通通扣掉,這樣一個月下來她掙得錢還不夠中午吃工作餐的。雖然她老公,好吧,嚴格來說,應該是她前任。雖然她前任天天工作個不停,掙錢的速度卻依舊趕不上她花錢的速度。

  她從前那婆婆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總是嚷嚷著讓她把狗扔了,嚷嚷著要住在一起。多虧她機警,見招拆招,半點都不讓步,才保住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住在一起?開玩笑!她在自己的房子里活的跟女王一樣。到了那老婆子那兒豈不是吃飯上廁所都要瞧人臉色?

  那時她前頭的老公因為錢的事情總是和她爭吵。但是不打緊,她心里都知道,這都不打緊。只要她懷上寶寶,她老公的氣自然馬上都消了。她為了給他生孩子多么辛苦,多么危險,難道他能裝看不見嗎?只有隔壁賣咖啡的那位才會那么傻,不會利用女人的優勢。白白的倒貼著給人家生孩子。

  生育當時對于她來說是頭等大事,而且是個非常好的不上班的借口。親戚朋友問起來,蠻可以說為了生孩子所以要修養生息女人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犧牲,人家都能理解。

  她當然不好直接說,她在新的工作上,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混的相當不怎么樣,要不是看在介紹人的份上,她估計早就留不住了。

  可惜努力了那么多次,吃了那么多藥,燒了那么多香,還是沒有懷上。

  那天她本來已經是跌到底兒了,無非是見了一只ysl家的新款包包,實在按捺不住,硬是刷了信用卡從代購手里買了。她那前頭的老公知道了,生氣了,在大街上就開始教訓她。她當然也知道自己理虧,可是他就沒錯嗎?她那么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跟著他,可不就是為了跟著他過好日子?

  她長相雖不說國色天香,但也是非常搶手的女人的魅力值本來就和相貌沒有太大關系。漂亮的女人不一定勾人,有魅力也不一定漂亮。總之,她結婚前前男友還糾纏著,巴望她改主意。可再糾纏,她還不是義正辭嚴的拒絕了?說到底,還不是對前頭的老公情真意切?她待他這樣好,又有什么用?結婚的時候說好自己單過,他一聽那老婆子的話,又開始說要和公婆一起住。鬧了好久才單獨買房。結果單過了沒兩天又開始鬧這件事兒,結婚不到一年,就沒有一天消停的。

  她前頭那老公在街上罵她的時候,她自然是委屈到極點,只覺得自己的整個女性價值都被玷污了她平白生的如此美貌,又千靈百巧,結果被他家里說的一文不值。可現在想想,那才是她鴻運當頭的開始。

  她就是在那天遇到了自己現在這個男人,也就是眼前這個挺著啤酒肚的老男人了。

  這老男人好像是見過她,看見她被一個壯年男子拉扯著,立馬就停了自己的高級轎車下來。她模模糊糊的,聽那老男人說是自己的叔叔。等看了那同老男人一起從車上下來的司機,才想起來,這是她姨夫原來的頂頭上司。其實說頂頭上司都不對,她姨夫就是個小店長來的,而這老男人是那家文創公司的大boss來的,倆人天差地別。

  天可憐見,她第二天就拎著自己烤的蛋糕去人家辦公室道謝了,其實剛開始哪里有那方面的想法,無非是盼著大老板念點舊情,能給她在總公司里安排個職位。可是她那天去的時候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的樣子,這老頭子看著她竟是愣了一會兒。不但沒趕人,還讓秘書倒了蜂蜜茶來給她,慢慢的同她聊天。

  他坐在印花的厚呢子窗簾底下,拿起她烤的檸檬香草瑪德琳蛋糕,小心掰開,在紅茶中泡一泡才吃,又用一種和年齡不相符的羞澀眼神偷瞄她。

  那時她就知道了,他是拿她當個女人看。

  其實她也很奇怪,他身邊的女人漂亮的多的是。那個秘書就是又高又瘦,五官立體,皮膚像巧克力一樣,黑,但是亮。美國人翻拍的古埃及電影里的宮廷美人就是這個長相。按理說,他的眼光早就該看高了。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男人對那樣的女人就是看看罷了,娶回家的還是想土一點的,沒見過世面的。要見過世面做什么沒考上大學的汪紫菱才能崇拜費云帆,你換綠萍試試?

  剛開始也并沒有就想怎么樣,只是心里隱隱有點自得,家里那老太婆還以為自己兒子是香餑餑呢,明明低就的那個是她來著。

  她細細的說給老男人聽,自己如何愛自己的老公,如何委曲求全,如何為了生育孩子犧牲了事業,他聽著,長嘆不已,說什么姻緣都是前生做的孽,如果不是如此,他那前妻怎么會給了他那么多折磨?

  說完,她款款的走了,做女人就是要姿態好看,沒有車子也要走的悠閑,好像飯后散步一樣。老男人自然要送的。她拒絕。他懇求。到好像一出苦情戲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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