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Dragon是好朋友來著,準確說,我們倆是同學,曾經一起上過聲樂課。這次就是Dragon主動提出讓我來這里的。”吃飯的時候鴨煲吃的特別開心,讓人看著就有食欲。
戎芥竟然很大方,找了一家挺貴的餐廳,竟然又是法餐!門口好幾層的鐵架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生蠔,據說都是今天早上新鮮空運來的。昨天晚上吃顧婷家的飯,晚晚吃的眉開眼笑,今天輪到自家男人掏腰包,晚晚只覺得心驚肉跳。她掐著自己后背上的肉肉,好不讓自己保持微笑,萬萬不可露出肉痛的樣子來。
雖然鴨煲一直說他和Dragon關系非常好,可是Dragon看見鴨煲的時候并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其實晚晚很想八卦一下鴨煲有沒有心理不平衡,畢竟大部分器靈都是挺有錢的,可是鴨煲一看就是一窮二白。起碼他的好朋友Dragon人家就擁有整個歌劇院呢。而鴨煲只能在歌劇院門口賣唱。
然而鴨煲明顯沒有那個意思。事實上,他有點沒心沒肺,總是超級開心的樣子。也因此,他的胃口特別好,要了兩碗雜魚湯,蘸著面包都吃下去了。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也真挺好的。
“我需要去個衛生間。”鴨煲起身,穿著黑白色制服的服務生給他指了路,原來衛生間在地下,要穿過一個非常有藝術感的旋轉的黑色樓梯。
鴨煲非常呆萌的下去了,而穿黑白制服的服務生說道:“這孩子真傻,不是嗎?”
晚晚:“啊?”
戎芥去結賬了,餐桌上只有晚晚一個人,穿黑白制服的服務生小哥兒把贈送的小布丁放在餐桌上,繼續說:“鴨煲經常來我們這里。當然,只是在后廚。我們老板很喜歡他。自然不能給他免單,可是讓他在后廚吃點什么是可以的。鴨煲太好了,說真的,他總說Dragon是他對他非常好,是他的朋友。可是真正的朋友怎么會這么,Dragon有那么大的劇場,卻從來不讓鴨煲進去表演,只肯讓鴨煲在門外表演,他自己卻像大資本家一樣,在頂樓喝咖啡抽雪茄吃名貴的巧克力,說真的,哪里有這樣的朋友。”
鴨煲已經回來了,而戎芥也回來了,穿黑白制服的服務生小哥的銀盤子依舊在跟前,原來是討要小費。鴨煲沒有動,看著戎芥笑掏出一張鈔票來,放在銀盤子里。晚晚以為鴨煲出門的時候稍微道謝一下,但是也同樣沒有。好吧,也許藝術家都是這么放蕩不羈愛自由的吧。反正如果是有朋友請晚晚吃了大餐,她一定會買高級烘焙店的水果切塊和面包給人家作為答謝。雖說錢不多,好歹是個意思。
“剛才有個服務生和我八卦鴨煲和Dragon的事情。”晚晚本來想和戎芥說剛才那個服務生的話來著,尤其她覺得服務生說的不無道理,因為Dragon看見鴨煲并沒有多開心,一副怕鴨煲要給他找麻煩的樣子。
不過晚晚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因為旁邊有家看起來不錯的烘培坊,晚晚在美式熱狗和法式三明治之間糾結許久。烘培坊的老板娘還沒有開口呢,戎芥就已經開口說:“又不是選鉆戒,快一點吧!”
晚晚飛起一腳,戎芥關鍵時刻急中生智,默念了一聲Chanel家的leboy,晚晚頓時眉開眼笑,送上大大的一個吻。然后拿起一只乳酪蛋糕結賬,戎芥驚嚇之余,恨不得給各個大牌跪下感謝,多少次晚晚眼看就要謀殺親夫的時候,他都是靠這些大牌的包包續了條命啊。
“對了,這次音樂劇演什么?”晚晚突然問道。
戎芥:。。。
合著晚晚是把劇院附近所有小吃飯店調查了便,結果就唯獨不關心音樂劇的內容啊!
戎芥很淡定的拿出票來,輕飄飄的念叨:“叫御景溟香。是根據《白夜行》和《白雪公主》改編的。”
晚晚險些沒把自己的早餐掉在地上。
“白白白白白白白什么?”晚晚懷疑晚上風大,她是聽錯了。
戎芥回頭說:“是的,就是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和那個相愛相殺了千年的白雪公主和她后媽的故事。”
晚晚:。。。
白雪公主的故事如此老套,就不科普了。無非是惡毒后母嫉妒女主的美貌,這故事被翻拍N多次,不知道基本是不可能的了。倒是《白夜行》的故事普及度不是那么高。簡而言之,就是女主雪穗在被生母逼著當了童ji之后,心理發生了扭曲,先是密謀殺了生母,長大后又把自己身邊的朋友、親人一個個鏟除掉,再一步步步入上流社會的故事。
其實仔細想想,兩個故事的女主人公還是挺像的。故事開頭都是純潔可愛的小公主類型,父親死后,命運開始發生巨大轉折。白雪公主殿下雖然被打發去當做苦役了,但心理好歹還是健康的。可《白夜行》的女主就慘多了,她是想回頭都沒法回頭了。
或許可以這么說,《白夜行》就是現實版的白雪公主?
不,絕對不是,起碼白雪公主最終還是選擇了善良。無論她經歷了什么,遭遇了什么,她最終還是選擇了光明。
人生總會遇到不幸,而當遭遇命運的不公,是應該用惡毒和仇恨去報復這個世界,還是接著相信善良和美好?這是個很難回答的話題。不要唱高調講堅強勇敢,人本來就是脆弱的生物。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啦,重點在于歌劇院門口,鴨煲又開始演奏了。這次依舊圍了許多人在旁邊。
晚晚往左邊擠擠,左邊都是人。
晚晚墊著腳尖,最后還是戎芥把她駝在自己肩膀上,她才終于看清。
只見鴨煲從一個狹長的盒子里取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琴來。看起來竟然和弓有幾分相像。在眾人期盼和驚訝的目光中,他已經彈奏起來,八點種馬上到了,音樂劇就要開始。可是大家還是磨蹭著,想看看鴨煲又帶來什么驚喜。
而鴨煲已經開始彈奏樂器了。
“這是什么?”晚晚渾身上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太太太嚇人了這也。簡直跟女鬼用指甲在刮人的腸子一樣。
很明顯不止晚晚這么想,圍觀的人群都如遭雷劈,四散而逃。只有戎芥非常安穩的從耳朵里拿出倆只海綿耳塞來。
“這個…這個是…”晚晚驚魂未定。
“獨弦琴。京族的傳統樂器。其實要是在越南啊廣西啊那些都是水的地方聽還是挺好聽的。”戎芥打了個噴嚏,微笑著說:“鴨煲特別喜歡搞這些實驗類音樂…”
晚晚打了個噴嚏,估計是空氣中有桃花或者櫻花的花粉吧。
而就在這時,一個黑色的長條形物體突然從天而降,鴨煲猝不防及,就被壓在了下面。晚晚發誓,自己非常清楚的聽到了瓦片碎裂的聲音。
與此同時,歌劇院的頂樓傳來鐘的響聲,八點到了,音樂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