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非常激動,Chuck看到晚晚也很激動。倆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當然晚晚是因為看到身為饕餮的Chuck,就更餓了。而Chuck則是因為一看到晚晚,就想起那款曲奇餅干上外星人一樣的饕餮話說有沒有怎么丑啊!她就不能畫好看點啊!
“你看上去…”晚晚注意到Chuck腳脖子上的金屬環。
“我只是暫時保釋出來。做這一單。”Chuck和晚晚擁抱了一下,還是挺開心的,“做完還要再把我扔回去。”
“哦,你聽起來像古代戰場用的死囚一樣。”
據說古代軍隊會把不聽話的奴隸關在死囚營里,打仗的時候讓他們去沖鋒陷陣。
“你不如說我像圣誕老人好了。”Chuck拍拍晚晚的后背,哈哈大笑,“你也是來聽演唱會的嗎?”
晚晚又蹦又叫:“今晚就是三頭羊的演唱會?!!”
Chuck:“沒錯!大衛待會兒要和三頭羊來一段混唱,整個器靈界都沸騰了尤其開場還有戎芥的表演。”
晚晚好奇的睜大眼睛:“戎芥表演?什么?彈棉花?”
戎芥的臉都綠了。
“那你在做什么?”晚晚接著問。
“哦,拍賣位置。不是演唱會的位置…是…戎芥我們要不要告訴她?”
戎芥攤手:“隨意,都不重要。”
晚晚激動的握住Chuck的手:“你們倒賣的是軍火嗎?算我一股吧!雖說我錢不多。”
戎芥:。。。。。。
Chuck的笑容就像掉在地板上的玻璃杯,稀稀拉拉的碎了一地。
“你,你為何如此中意與軍火生意?”Chuck問。
“以后誰再敢找我麻煩我就一槍蹦了他(她)!原諒他(她)是上帝的事兒,我只負責送他(她)去見上帝!”
戎芥捂住腎:“問題是你從前不是這么說的。”
晚晚摸了摸下巴:“反正白天的時候我都是認為要寬和忍耐的,而夜深人靜的時候嘛…我就會研究一下朱元璋的‘剝皮實草’啊,《紅巖》里的灌辣椒水啊,宮斗劇里的…”
“行行行,就先這樣吧。”戎芥突然就覺得自己那么危險,有半夜睡著覺被晚晚碎尸萬段的可能性。
不過晚晚還是沒有來得及問Chuck到底在做什么生意,因為Chuck非常興奮的扯著她到房頂的邊緣,說演唱會已經開始了。
晚晚的少女心又復活了,她想起Chuck上次辦得那個聚會,那玄妙而充滿中國文化的建筑,那飛天的白龍,還有那在山崖上唱著《上邪》的美麗少女。
“要開始了要開始了!”Chuck猛的關上電腦,握著晚晚的雙手。兩人又蹦又跳,戎芥直接在下面給他們架好了猴皮筋兒。
晚晚和Chuck趕緊站好了,倆人都規規矩矩的,跟準備做早操的少先隊員一樣。
凌晨一點整,終于開始了。晚晚感覺比小時看春晚還激動呢。
終于,傳來了歌聲,卻不是從博物館正面的湖水上,而是從他們身后的那條大街上。
哥哥哥哥哥你真帥,妹妹妹妹妹妹我要把你愛!哥哥哥哥哥哥你真壞,良心真心都已經不在。”
晚晚和戎芥互相掐著對方的后背好不讓對方笑場,而可憐的Chuck就如同某個經典小品段子里說的那樣,黑不溜啾,綠了叭嘰,藍哇哇的,紫不溜啾的,最后終于變成了正常的粉紅色,然后抓起電話來按了三個鍵。
晚晚興奮的睜大了眼睛,鑒證奇跡的時刻終于到了!
千年等一回!我無悔啊啊!
然后就聽Chuck非常憤怒的對著電話說:“喂,市民熱線嗎?我是市里博物館對面XX里的居民,有人用音響放流行歌曲擾民?什么?明天?那不行!家里有老人呢!老人心臟都不好受了。”
戎芥和晚晚趕緊學著老人咳嗽的樣子。Chuck比了個OK的手勢。
警車來了,警車又走了。世界安靜了。
Chuck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銀子打造的梳子來,丫的那梳子上竟然還雕著一束玫瑰花。Chuck整理好儀容…
“我跟你說,去年三頭羊那晚會辦得可糟糕了。Chuck賠了一大筆錢。”
“哦?怎么回事?”
“去年不是在紫禁之巔辦的嗎?”
“是啊。”
“月夜,屋脊,琉璃瓦。”
“嗯。”
“倆黃鼠狼正拿著杏核在那兒互相砸呢,說是今兒一定要一決雌雄。當然,它倆都是太監,決什么雌雄啊。反正重點是那天晚上紫禁之巔上就沒空下來,三頭羊都沒能上去,觀眾都要求退票來著。”
好像有人在角落里竊竊私語,晚晚猜也很什么器靈來著,不過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Chuck已經抽出一把沖了過去。
“啊!”
“啊!啊啊!啊!!!”
“問題解決了。”Chuck春風滿面的回來了。
看,這就是Chuck的邏輯,如果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可能是系統故障了,稍等一下就會好的。”Chuck遞給晚晚一塊青色的糕點。
晚晚一口下去,牙崩了。
“小野豬?你怎么在這里?”戎芥把那塊點心拿下來,用指頭夾著仔細看看。
“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老子是鷹!鷹!鷹!鷹!鷹!”
晚晚學著它的發音:“嚶嚶嚶嚶嚶嚶嚶?”
那青色的不明物體桀驁的點點頭。
哦,那就沒錯,還是好像小野豬呼喚自家老爸的聲音。
“青玉鷹攫人面珮。新石器時代。”
戎芥介紹。
那一團不明物體很紳士又很傲慢的沖晚晚點了下頭,它很滿意晚晚沒有問它新石器時代到底是什么時候…其實它自己也不知道(新石器時代距今50004000年)。
“為什么它們今天都成了這個樣子?”戎芥轉頭問Chuck,這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因為晚晚已經找到了一碗不可食用的土豆粉,不知是啥器靈來的,正拿著倆象牙筷子當毛線簽,嘗試著打出個中國結來了,可惜她在女紅方面確實沒有什么天賦,戎芥一邊說話,還得一邊幫她把打成死結的土豆粉拆開。
“今天大家都想弄個化妝舞會來著。”Chuck好像被戎芥這個動作刺激到了,手腕上的青筋都出來了,“于是就都化妝成了中國傳統點心。”
晚晚用扇子擋著臉,小聲和戎芥說:“Chuck今天不太對勁兒啊,咖啡喝多了吧。”
戎芥把扇子一把搶過來,擋著半邊臉,也非常小聲的說:“咖啡喝多了,這是什么比喻?”
晚晚再把扇子搶過來:“有一次橘子為了調一款新口味的咖啡,就把她們店里十幾種咖啡豆各做了一杯手沖,喝完之后她那天在街上看見包包就想買。”
然而橘子萬年都只用一只帆布包的。
“那應該和嗑了興奮劑是一個意思,嘛,同一個化學原理。你別說,Chuck這樣子還真像。”
“嗯,我覺得沒錯。”
“是這樣的。”
“有道理。”
“就是這樣了。”
以上每句都不是晚晚說的。
戎芥和晚晚齊刷刷的扭頭,發現幾十雙亮晶晶的眼睛在他們周圍閃動著。
如果這是個玄幻劇,那就應該是晚晚和戎芥誤入了盤絲洞水簾洞萬蝠洞之類之之類的,然后下面的劇情就應該是盤絲洞里的女妖精暗戀戎芥千年以上,對他圖謀不軌,然后在婚禮上被晚晚一刀擊斃,ends。再要不就是那萬蝠洞主其實是個暗黑系的大帥哥,對晚晚一見鐘情,以戎芥的性命為要挾,定要晚晚嫁給他,然后在婚禮上被晚晚一道擊斃,
如果這是個…也別如果了,趕緊進入正題吧。
夜空突然被點亮了。
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翅膀,你卻在上面妝點花環,裝飾著無盡的夜空。
這句話謹獻給那突然出現在博物館頂樓上的神秘蝴蝶。
晚晚仰著頭,驚艷不已。
這真是…太美了吧。
然后,那群蝴蝶就都飛到了晚晚身上。它們溫馴的趴在她的肩膀上,她紅色外套的后擺上面,大衛竟然突然出現了,還順帶擠走了站在一邊兒的青玉鷹攫人面珮。
戎芥挑了挑眉毛,看來這蝴蝶原本是給他準備的嘍,不過晚晚穿了他的衣服,所以就都落在了晚晚身上。
“茄子!”大衛把新入手的蘋果舉起來。晚晚很棒,這次沒有擺剪刀手。
一只又一只的小玉豬滴流滴流的跑回來,告訴戎芥,說逃跑的那群器靈這次找到了七七八八。
戎芥摸摸下巴。
他們用的表演臺其實就是博物館前面的一個小型湖泊,為了不打擾附近居民,所以每個器靈都插著一幅耳機。
演唱會終于開始了。
晚晚激動不已,據說開場就是…
“我洗了一個澡煙霧纏繞,突然很喜歡氧氣的稀薄,地板的水有個旋渦,我常常幻想能被他吞噬掉,身上的水不想擦掉…”大衛從一片水汽中升起,唱的那叫一撕心裂肺,腰都彎下了他的pigu,可真翹啊。很可惜,他這次竟然穿著衣服呢。嘿,還是Versace的,白色的絲綢上面印著金燦燦的花紋,看上去就跟古羅馬壁畫了里出來的貴族少年一樣。
“穿著王子的新衣在人群面前,想看看你們瘋狂的臉,會愛我,不愛我,不必敷衍,冒著絕對的風險…”三頭羊從另外一面升了起來,和它一起升起來的,還有一臺鋼琴,它竟然是用后面兩只蹄子彈琴的,這都是什么操作啊!
“你愛我!你不愛我!不必敷衍!”大衛和三頭羊唱完了最后一個高音。大家報以熱烈掌聲。青玉鷹攫人面珮太激動了,把自己身上那層面粉都拍掉了。它本尊可真夠丑的,反正大概形象就是一只老鷹抓住了一個人的腦袋晚晚很疑惑,要是被抓的那個人是光頭怎么辦?再或者,他是癩頭可怎么辦?老鷹要是得了腳氣病怎么樣?
而Chuck已經開始用腦袋撞欄桿了。他底下的小怪獸們規規矩矩的蹲在地上,多一聲都不敢出。
晚晚捅捅戎芥:“我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太對啊。”
戎芥點點頭。盤算著實在不行就把Chuck從這兒往下一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