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那只黑貓已經就趴在她旁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白天看來依舊是有點嚇人。
“我和你家里聯系過了,Chuck基本恢復正常了,不要太責怪他,昨天他談成了好幾個大單子,實在太興奮了,所以多喝了兩杯。”
長桌的那頭,正專心致志的切著一只烤番茄。
不知怎么的,晚晚還是覺得他好像吸血鬼。
她很心計的把咖啡壺推到太陽照的到的地方,很自然的伸手去拿,手指在太陽底下,半點問題也沒有。
晚晚松了一口氣。
或許…是她多心了吧,這世界有了器靈已經夠熱鬧的了,要是再有吸血鬼豈不天下大亂?
晚晚莞爾一笑。
“戎芥他們坐飛機到這里來至少得用一天多一點的時間,”一邊喝咖啡一邊說。
很明顯,他食欲特別好,糖啊奶啊沒命的往咖啡里加,煎蛋就吃了兩只下去,面包什么的更不要說,他自己吃了整整一小筐。天底下哪里會有那么飯桶的吸血鬼啊!
晚晚這次終于徹底把心放在了肚子里面好看的小說。然而抬頭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那只黑貓正躲在柱子后面偷看她。嘴里還叼著一只肥碩的老鼠。
“可憐的Felicia
,它很能干,但是有點害羞,因為它有一點點殘疾。”開始對著一塊三分熟的烤牛肉左右開弓。那牛肉還是血淋淋的,弄得特別像油畫里吃人的惡魔一樣。
“殘疾?它哪里殘疾了?”晚晚又看了看黑貓,沒缺胳膊沒斷腿的。耳朵鼻子牙齒都完好無缺,莫非是…
哎,一定是春天的時候太興奮了,被割了dan
dan,可憐的小家伙。晚晚流下來鱷魚的眼淚,她支持寵物節育,去年年初還捐過100大洋給B市大學的流浪貓做絕育手術。
“那只黑龍去哪里了?”晚晚不知道吃飯的時候到底能不能說話,但是又舍不得嘴邊的食物。
“哦,它一大早就飛回去了。”終于吃飽了,放下餐刀,還非常文雅的用餐巾擦了嘴。
同樣的動作,戎芥和Chuck都做過,但是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細致而優雅。陽光下,他的皮膚更蒼白了。瘦的好像都可以看到那張皮底下的骨頭。
晚晚借著喝咖啡的機會四下打量,發現這間屋子是沒有柱子的。事實上,它也不是方形或原型,而像是用自然博物館里的霸王龍骨架支撐起的小帳篷。
晚晚偷瞄了一下手機,發現還是沒有任何信號。她略微不安的用手指敲著桌子。
“今天孤兒院正在召集領養人,我要去看一下,挑幾個面包圈回來,希望還有草莓味的。”起身說“你最好呆在屋子里,不要到處亂跑,也不要出門。哦!我的小天使。”
彎下腰去摸了摸那只黑貓的下巴,黑貓很受用的樣子,“你會陪著她的對嗎?”
晚晚看著教堂墻壁上彩色玻璃反射過來的光,而沐浴在那光中,讓人想起了傳說中翅膀上鑲嵌著寶石的魔鬼,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房間里沒有電視,幸好還有一張破舊的報紙,但是上面都是西班牙文。
晚晚又想起在餐桌旁見到的死老鼠,覺得有點反胃,她總覺得那只黑貓是在把死老鼠叼回來送給享用。
報紙上面的那張照片她倒是看過,是某位社會學家討論現在為什么新一代年輕人越來越自私。
而說到人性的自私…要是她這么大人了還傻兮兮的豈不是很對不起自己受過的九年義務教育?晚晚得意的從口袋里掏出剛才從餐桌上順的門禁卡。
雖然圣家族教堂和她工作的博物館沒有啥共同性,但是這種地方的管理都是差不多的,一般用的都是門禁卡,職位越高,權限也就越高。像這種,估計是去哪里都沒有問題的。
晚晚小心翼翼的打開門,然后就聽見一陣腳步聲,很明顯是有人往這邊來了,而且是大隊人馬。晚晚躲在門后,打算看看來人是做什么的。結果卻聽到了中國話。晚晚頓時老淚縱橫啊!
她剛邁出一只腳,就看見急匆匆的走過來。看樣子他是發現自己的門禁丟了。
晚晚余光掃射到一個雕像下面有一排又一排的小屋子可能是禮拜堂或者懺悔室之類的吧趕緊就鉆了進去。
“咯吱”一聲,小屋子的門關上了。懺悔室里一片漆黑,好像與外邊的世界完全隔絕了。
這里有很濃重的松節油的味道好看的小說。這味道弄得晚晚有點想吐。
“神父,是您到了嗎?”
屋子那邊突然有人說話。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晚晚嚇得差點蹦起來。然后她意識到,對方說的是中文。
“很冒昧,我來找您懺悔,我知道您可能聽不太懂我說的話。”
晚晚翻了個白眼:那你還來!跟一外國和尚念中文!是顯你中文好怎么滴!
“但是我真的想找個人說一說!”
對面傳來哭泣的聲音。
唉,算了,估計是小姑娘有什么心事兒吧。說出來也好,憋在心里回來再憋出病來。林黛玉不就是這么把自己憋死的嗎?
沒辦法,晚晚就是那么一個天生的爛好人。
對面那姑娘又開始哭了。一副要哭到世界末日的架勢。
晚晚看著在四處轉悠,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女孩的哭聲好像成了她最好的保護傘。
“不好意思,”對面的姑娘突然開口了,“你還在嗎?”
晚晚趕緊用手扣了一下隔板,弄出輕微的響聲來。
“真是太感激了。”
妹子又哭了起來。
而已經開始挨間檢查懺悔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