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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睡覺之前,林清清陷入了沉思里。她抱著雙腿蜷縮在飄窗上,透過玻璃看向樓下的街道,燈火通明卻讓她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她在認真的思考薇婭的話,到底要不要去參加這個新品秀,到底要不要說服歐遠瀾。
因為對曾經的自己一點都不了解,所以林清清對于模特這個行業完全是模糊的。但靜下來想想,如果自己曾經做了這個職業,那么一定是喜歡的。
為了多了解一些,在薇婭走后,林清清又去網上找了一些自己曾經參加各種大秀的照片。
在那些網上的精修圖里,或者是那些路人拍下來的照片里,林清清看見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自己。
從昏迷醒過來之后,她似乎忘記的在鎂光燈下是什么樣子的感覺。在日復一日的忙碌里,在一日三餐里,在簡簡單單的生活里,她似乎已經習慣了現在的自己。
然而當她看見曾經那個和她有著一模一樣面孔的女人穿著華服,現在鎂光燈下笑的燦爛,在觀眾和粉絲面前應對自如,那種陌生而又向往的感覺油然而生。
對,就是向往。林清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向往,就好像那些照片里的女人才是她真正的樣子。而現在,這個灰頭土臉,總是被生活搞的一地雞毛的人不是她。
不過家庭和鎂光燈,究竟那個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呢?林清清陷入了對自己的迷惘里,她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么不了解自己。
正當她想的入神的時候,臥室門突然被人推開了。歐遠瀾剛從書房回到房間,一進來就看見林清清獨自坐在飄窗上失神。
“那個男人有這么大的面子,能讓我妻子這么出神?”歐遠瀾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思緒突然被打斷,林清清猛然回過神來。“說什么呢!”她沒好氣的白了某人一眼。繼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的態度是不是太放肆了些。
“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你一個人啊。”趕緊陪笑著說道,林清清也從飄窗上爬了下來,躺到了歐遠瀾身旁。
由于歐遠瀾的個子太高,林清清本想靠在他肩膀上,奈何自己的頭夠不到,只好撇撇嘴打算作罷。
似乎是發現了林清清作案未遂,歐遠瀾便主動往下躺了一些,好讓自己的肩膀剛好處于一個合適的高度。
果然,林清清一見歐遠瀾往下移動了一寸,她的小腦袋便立刻歡樂的靠了上去。懷里抱著這人的胳膊,腦袋枕在這人的肩膀上,她頓時覺得沒什么煩惱了。
“剛剛在想什么?”歐遠瀾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飄了過來,還帶著一股剛刷完牙的好聞的薄荷香味。
舒服的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林清清如實回答。“今天下午薇婭來家里做客了。”
一聽見薇婭這個名字,歐遠瀾立刻皺起了眉頭。“她來做什么?”他對這個女人的認知還停留在國際賽上。
嘆了口氣,林清清才悠悠的開口。“她來找我幫忙。”說到這里,她突然坐了起來,腦袋離開了歐遠瀾的肩膀,目光同他平視。
“什么忙?”歐遠瀾繼續追問。
并沒有立刻和盤托出,林清清先舍近求遠提了一個問題。“這個新品秀是不是我參加,你就不會同意合作?”她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歐遠瀾的目光里,絲毫沒有躲閃。
這一次反倒是歐遠瀾先別過頭去。“不是,公司并沒有和寧魏雨合作的意向,而且他和我是競爭對手的關系,我并不覺得他會一心一意的求合作。”他振振有詞的否認道。
這個理由雖然很充分,但林清清卻并不怎么相信。“三七分的利益,遠瀾,你怎么可能拒絕這種合作?”她反問道。
今天的薇婭確實是做了充分的準備才出現的,就連當時寧魏雨同歐遠瀾提出了利益分配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提到這里,歐遠瀾的臉色變得更加冰冷陰沉了。他直接躺進了被子里,然后翻身背對著林清清。“我累了,先休息吧,晚安。”他明顯的一副拒絕合作的態度。
關了燈,林清清和歐遠瀾兩人背對背而臥。兩人雖然躺在同一張床上,卻各懷心事。
一想到曾經林清清因為參加大秀而遭遇了那么多不幸,他就怎么都不愿意這個女人再次復出。
現在的生活過的雖然無波無瀾,卻是他想要的平淡幸福。一旦林清清再次回到那個有鎂光燈的舞臺上,還會在發生些什么他也未曾可知。
然而此時林清清心里也郁結起來,她不知道為什么歐遠瀾對她參加新品秀的事會這么反對。難道他認為自己出去走秀給他丟臉了?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讓自己變成一個相夫教子的女人?
腦海里再次出現了她曾經站在鎂光燈下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的明媚,看起來并不像是假裝。曾經她可以那么快樂的做這份工作,為什么現在就不能嘗試呢?
黑夜里,歐遠瀾仿佛聽見了林清清嘆氣了聲音。思忖了片刻,他轉過身來,然后伸手將這個女人擁入懷中。
沉默著的林清清乖巧的就像是一只貓咪,她一言不發,蜷縮在歐遠瀾的懷抱里。
“清清,答應我,離開那個圈子好不好?”他第一次用商量的口氣同林清清說話。
此時的林清清哪懂得這其中的曲折,她只是覺得自己為什么不能再去試一試呢。“遠瀾,我想去試試。”她終于壯著膽子把話說了出來。
在黑夜里固執己見的林清清和當時那個纏著歐遠瀾說自己想走模特這條路的那個女人一模一樣,然而這一次,他卻并沒有遷就她。
“不可以。”用三個字,歐遠瀾冰冷果斷的拒絕了她。
一顆鮮活的心臟仿佛掉入了冰窟窿里,林清清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這個男人才會松口。“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歐遠瀾打斷了。
“什么都可以商量,就這件事,沒得商量。”他一字一頓的說道,用的是不容置疑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