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江暖所賜,整個宴會期間都異常尷尬。林清清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一邊要保持禮貌,一邊要拉開距離,這對于她來說,可并非什么容易的事情。
終于,所有的賓客落座,吉時已到,江暖挽她爸爸的手,一步一步的由紅毯盡頭走了出來。
白色的頭紗,羽毛一般隨風搖曳的裙擺,還有精致的妝容,以及紅毯上空漂浮下來的羽毛,讓這場婚禮像是夢幻一般,讓人驚艷。
“哇,這也太美了吧!”林清清無不羨慕的感慨。
一旁的蘇幕露出一個洋洋得意的表情。“那是我的婚紗美。”他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儼然一副十分滿意的模樣。
林清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說的是整體的環境布局美!”她最看不得這個人蹬鼻子上臉了。
“哼。”蘇幕冷哼一聲。“你這是嫉妒,因為自己婚禮沒穿上我的婚紗,所以才否認我才華,嫉妒使你丑陋。”他癟癟嘴回應道。
真的是被這個人的自戀打敗了,林清清瞪了他一眼,然后搖搖頭。“自戀。”她低聲說道。
如果之前說的話都是小打小鬧,那么蘇幕接下來說的話簡直讓林清清想要掐死他。“如果我給你定制一套婚紗,你愿意重新結一次婚嗎?”蘇幕眨巴著眼睛對她說道。
不得不說,這個人的眼睛真是好看啊。被上天偏愛的人,總是能有一張精雕細琢的面龐。尤其是眼睛,蘇幕的眼睛就像是星辰一般,瞳仁黑的深不見底,卻閃耀著光芒。
還沒等林清清回答,歐遠瀾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的婚紗,不配出現在我們的婚禮上。”他銳薄的嘴唇微微的張合,吐出了一句相當于炸裂的話。
看來姜還是老的辣,林清清邊用余光瞅著蘇幕,邊挽緊了歐遠瀾的胳膊。這個人說話永遠是這樣,一針見血,擲地有聲。
看著蘇幕如星辰般的眸子里折射出一絲落寞失望的光芒,林清清心里有了片刻不忍,但這種感情轉瞬即逝。
她很明白,現在她是歐遠瀾的妻子,并且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不管是為,為人母,或者就算她還是一個單身女人,都不可能去接受蘇幕這樣一個男孩子。
年紀這東西,就像是一道分水嶺,有的人被隔絕在山那邊,有的人被隔絕在另外一邊。
已經快要三十歲的林清清不得不承認,她和那些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不一樣了。她不可能再玩弄感情,也不可能和一個不成熟的人慢慢消耗。
不過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她堅信,自己已經找到了那個最重要的,待她最好啊人。這個世界上,除了歐遠瀾,再也不不會有第二個人完完全全的融入她的生命,體會她的痛苦,保護她人后的脆弱。
婚禮并沒有因為林清清這一桌的小插曲就中斷,此時已經進行到了交換戒指的環節。看著白駱和江暖互相交換那枚象征著永恒的戒指,她也忍不住淚目。
得須多少緣分,這輩子才能歷經千辛萬苦在一起。林清清看著他們相擁相吻,旁人掌聲雷動,或真心或客套,但只有那上面的兩個人他們自己知道,這一天有多么不容易。
至此,婚禮所有的儀式都進行的差不多了。“清清,我們走。”歐遠瀾輕輕攬過林清清的肩頭,然后對她說道。
正沉浸在對那兩人的祝福中無法自拔的林清清一臉疑惑。“啊?婚禮還沒結束呢?”她壓低了聲音問道。
“我們的祝福到這里就夠了,我帶你去個地方。”歐遠瀾的淡淡的說道,寒冷的目光卻透過林清清直直的落在了身后的蘇幕身上。
那個男人雖然也穿著西裝,但面龐上終究是多了幾分稚氣,看上去完全架不住歐遠瀾的凌厲之氣。然而或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他竟然還迎著歐遠瀾的目光,巋然不動的回看著他。
兩個男人目光的交接處像是會冒出火星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縱然林清清反應再遲鈍,此刻也已經感受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我們走吧。”她挽過歐遠瀾的手臂,擠出了一個笑容。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歐遠瀾伸手為林清清攏了攏耳邊的頭發。“走。”他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就在他們起身離開之前,蘇幕再度叫住了林清清。“下次還能再見嗎?”年輕人的感情,向來都是熱烈的,不懂得隱藏的。
如果再年輕十歲,或者五六歲,林清清可能會被這種男孩子吸引。但她十分清楚的明白,自己現在即將三十歲,她已經不再年輕了。
“我想不會了。”林清清露出一個禮貌客氣的微笑,語氣中滿是疏離。“我肚子里的寶寶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需要安靜的生活。”她的話外之音很明顯,就是希望蘇幕不要再打擾她。
在林清清最美好的年紀里,沒能出現一個像蘇幕這種帥氣多金富有才氣的男孩子,或許是她的遺憾。但她深知,此刻她挽著的這個男人,已經彌補了她生命中所有的缺憾。
蘇幕的目光落在了她挺起來的大肚子上,那個里面孕育著一個生命,林清清和歐遠瀾愛情的結晶,
良久,他抬起頭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我相信會再見的。”沒等林清清回答,蘇幕就先行離開了。
看著空落落的座位,林清清有些慌張的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家那個傲嬌的總裁。所幸,他此刻的臉色還不算太差。
“這個小孩子還真是不自量力。”歐遠瀾淡淡的說道。“走吧。”他拉起林清清,自顧自往外走去。
一直到走出酒店大門,林清清還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如果她現在還是一個沒有懷孕的女人,蘇幕對她有好感可能還說的過去。但她現在都已經是個快當媽的人了,怎么還能吸引到那種小奶狗?
或許是腦子短路,林清清竟然同歐遠瀾探討起了這個問題。最終那人給她的答案很簡單:“母性。”他的語氣冷冷的,沒有任何溫度。
林清清也不是沒有眼力價的人,她低下頭,默默的把喉嚨口的臟話吞進了肚子,然后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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