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www.mian花tang.cc
蘇城出現在開著車停在歐遠瀾的公寓外面時,許嫣然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她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從車上走下來,只能不停的在心里祈禱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樣子。
然而,現實這一耳光可真疼。當她看見林清清消瘦的身影從小區里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被雷劈了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興許只是兩人有什么要緊事要商量呢,許嫣然試圖給自己洗腦。林清清不可能會是挖她墻角的人,兩人雖然認識的不久,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自我催眠,許嫣然都依然有些接受不了。如果他們之間問心無愧,那么剛剛蘇城為什么要騙自己說在開會?為什么會掛掉自己的電話?
人在感情面前,往往會像孩子爭奪糖果一樣失去理智。但大人的方法總是會比孩子要狠,往往傷人也傷己。
其實在許嫣然決定偷偷開車跟在兩人后面的時候,她就知道已經產生懷疑了。她的心底里依然覺得兩人之間有什么,盡管她不愿意承認。
蘇城的車里坐著一言不發的林清清,因為她聽不見,所以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交流。
坐在副駕駛上的林清清很容易就從后視鏡里看見了許嫣然的車。那輛明黃色的蘭博基尼曾經被林清清詬病無數次,現在出現在她眼睛里卻是無比刺目。
本來林清清只是想借蘇城之手幫她處理離婚,但現在她又有了新的想法。盡管這么做會讓她罪惡,但這是唯一可以讓她全身而退的出路。
只有被萬人拋棄,才能被萬人忘記。
林清清露出一個凄苦的笑容,然后緊緊的攥著拳頭。她的指甲掐進肉里,臉上卻絲毫不曾表露。
“帶我去南北酒店吧。”林清清冷不防的突然開口說話,一旁的蘇城顯然有些猝不及防。
“南北酒店?”蘇城疑惑的重復了一遍。
身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蘇城才反應過來,林清清已經聽不見了。他們這些人總是還不習慣,只有每次說話得不到回應的時候,他們才會想起來她已經失聰的事實。
蘇城把車停在路邊,然后用手機敲出一行字拿到林清清眼前。“去酒店做什么?”他越來越不了解眼前這個人的意圖了。
開會的時候突然收到林清清發給他的微信,說是有急事需要他立刻出現。現在他趕到之后,林清清卻毫發無損的出現在了他面前。現在更是要求去酒店,蘇城覺得自己被人耍了。
“去酒店我再告訴你,可以嗎?”她清澈的眼睛永遠讓人沒有抵抗力。
深邃的眼瞳里的就像是泉水一般,微風拂過的時候甚至能蕩起圈圈漣漪。所幸她這雙眼睛還沒瞎,林清清突然有些慶幸。
“好吧。”蘇城無奈的答應道。
盡管他不知道林清清想做什么,但只是那雙清澈的眸子就已經足以讓人信任了。這雙和安然一樣的眸子從不會騙人,他堅信不疑。
看著前面的車子重新發動,許嫣然也忙跟上。她不敢跟的太近,怕被前面的人發現。也不敢離的太遠,怕就這么一不留神讓眼前的車消失在人海里了。
車子最終在南北酒店停下來的時候,許嫣然的渾身都顫抖了起來。她抬起頭,怔怔的盯著眼前這塊閃亮的霓虹燈廣告牌,生怕自己眼拙看錯了。
眼底氤氳起了霧氣讓她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抬手揉揉眼睛,然后再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依然是南北酒店。
有誰會來酒店聊天?或者來酒店僅僅為了喝咖啡?這種蹩腳的理由誰會相信。
許嫣然覺得渾身冰涼,她很想開車離開,但手卻忍不住的顫抖,根本沒辦法發動車子。眼淚簌簌的從眼眶里落下來,一滴一滴的砸在方向盤上。
一直到視線里的兩個身影消失,許嫣然才顫抖著開車門。她不想懷疑那兩個人之間有什么,但她的身體現在已經不受控制了。
“給我一間豪華套房。”蘇城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黑卡遞給前臺服務員。
十分鐘后,兩人在套房里坐了下來。“清清,現在可以說了吧。”蘇城在手機上敲出這句話遞到林清清面前。
林清清點點頭,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對蘇城示意了一下。虧得是在這個通訊異常發達的年代,不然她一個殘疾人得多麻煩。
“我需要你幫我,我要和歐遠瀾離婚。”她用微信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蘇城果然是聰明人,不需要林清清多解釋他就知道她的用意是什么。“歐遠瀾不是薄情之人。”他勸慰道。
幾個人相處過一段時間以后,蘇城幾乎就可以確定歐遠瀾是個義薄云天之人。這么多年他也算是閱人無數,所以在這件事情的判斷上應該不會錯。
關于歐遠瀾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林清清早就了然于胸了。“但是我不能也不可以拖累他。”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讓人覺得心疼。
不能也不可以,多么無奈的愛而不得。蘇城看著林清清,許久沒說話。她的脾氣倒是也和安然有幾分相似,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更改了。
“好,我幫你。”蘇城沒再多阻撓,他知道他勸不住林清清,從當初她執意要去澳大利亞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兩人接下來的對話全部是用手機代替,所以許嫣然在門外站了半天,愣是一丁點聲音都沒聽見。
她無數次想要抬起手敲門,卻又無數次的咬牙忍住了。她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和自己最愛的人同時背叛了她。
眼淚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卻被她硬生生的逼了回去。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也不能在這里哭。
一個小時之后,套房的門被打開。許嫣然看見被蘇城摟在懷里的林清清的時候,眼睛里的震驚和絕望溢于言表。
有沒有哪一個瞬間覺得信仰崩塌?許嫣然此刻就是這種感覺。她寧愿自己瞎了,自己聾了,自己死了,也不想活著睜眼看見這一幕。心碎是什么感覺她或許不知道,但心死的感覺她現在卻異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