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愛到了平洋縣的碼頭,其實心中還在迷茫。
剩下的珍珠在哪里她根本就不知道。
顯然,那日收到的飛鏢所說的桃花鰲,燕星辰根本就不可能在哪里,而燕星辰的離開,或許是為了李玉父母口中的事。
雖然那日她先回屋子休息了,可后來還是在燕星辰口中得知,李玉父母他們從船上下來的地方叫空崗縣。
不在猶豫,反正尋找珍珠的事,也得靠機緣,不如她就先去空崗縣碰碰運氣。
在碼頭,她向哪里搬運的工人打聽了有沒有去空崗縣的船只,可大多數人都沒聽說過。
畢竟這里的人,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的家鄉,對遠處的事情,了解的也是甚少。
舒青愛正一籌莫展時,就看到一個熟人,從遠處下了馬車,往碼頭而來!
她欣喜的迎了上去,攔住了那人的去路。
“吳久澤!”
吳久澤看著眼前一身男兒打扮的舒青愛,眼睛一亮!就差直接給她來一個擁抱了!
“青,不,縣主!你怎的在這兒?”
分別已經是好幾個月,再見吳久澤,他似乎比以前還成熟了不少,少了過去第一次見面的紈绔和浮夸,多了幾分沉著。
“還問我呢?你家不是都搬到了府城嗎?怎的你還在這平洋縣?”
吳久澤一臉的笑意,還未從見到舒青愛的激動中走出來。
“剛開始的時候隨著我爹娘過去了,頭兩個月便又回來了,這邊我母親留下了一些店鋪和生意,還需我來打理,正好母親也想鍛煉鍛煉我,便是讓我回來了。”
聽他這般一說,舒青愛倒是有些想念那個吳夫人來了。
“對了,縣主你這是要去哪里?怎的一聲男兒打扮,身邊也沒帶一個侍衛和丫頭?”
聽吳久澤一問起,舒青愛頓時又是一片愁容。
“向你打聽一個地方,你可知道那空崗縣在何處?我想去哪里,可在這里打聽了好幾個人,他們根本聽都沒有聽說過。”
聽說情說起,吳久澤滿臉的驚訝!
“就你一人,怎的跑那么遠的地方去?”
聽吳久澤這般一說,舒青愛滿臉的激動,想來他是知道那個地方在何處了?
“哎,你就別管了,我正有要事,你快告訴我。”
舒青愛心里挺著急的,其實就怕被自己弄暈的兩個暗衛,醒來后就找來,到時候自己還不得被他們二人給帶回去?
“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若是你真的要去,不如我陪你,那個地方我的確知道,只是坐船根本就不能直接到達,中途還得換乘馬車趕上兩日的路,然在走水路七八天,就可以到了。”
“你就別陪我了,你這還有生意要打理,你告訴我具體路線就行。”
想著吳久澤那個瘋子妹妹吳青倩,舒青愛撇了撇嘴,拒絕了他的好意。
吳久澤猶豫了幾秒后,沒有回答舒青愛的話。
“你先等我一下,馬上就回。”
話落,不待舒青愛回答,吳久澤直接帶著身后的一個管家和他的隨從便是往馬車那邊而去。
很快,他便是折了回來,舒青愛心里著急,可也不能一直問個不聽。
“我已經讓管家去包一輛船只,我們先到先到梅縣,然后在轉乘馬車,管家他們馬上就會回來。”
舒青愛連連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是,你真的不用與我一起。”
明知這人曾經對自己有想法的,她也不能利用人家的感情,若是那般坦然的接受他的好意,或許只會讓他誤會。
“縣主不必這般,知道縣主已經成親嫁人,縣主也不必介懷,若是縣主不同意,我也是不放心的。”
吳久澤似看穿了舒青愛的內心一般,直接道出了她心中所想。
舒青愛聽了,臉上一陣的尷尬。
“可是你的生意......”
“有管家打理,以前也是這樣,不在乎這一點日子,更何況,跟在縣主身邊,是久澤早就想完成的心愿,畢竟縣主身上,還有許多久澤想要學習的地方,上次沒能如愿,這一次還望縣主不要在推脫了。”
不管吳久澤怎么說,舒青愛心中還是一陣的膈應。
“少爺,船已經租好了,少爺和縣主可以登船了。”
小廝阿珂急匆匆的往他們這邊跑來,正好打斷了舒青愛還要反駁的話。
“縣主,看你這般著急,就別再耽誤時辰了,現在出發,我們還得四五日才能到達梅縣,縣主請吧。”
“好。”
既然別人都這般坦蕩了,她還猶豫個毛線啊!舒青愛當即了點頭應下。
阿珂在前面給他們二人帶來,來到了碼頭登船的地方。
阿珂租來的這條船,是轉乘用來載客的,平日里也是用來出租的,像這樣出租的船只,這江面上還停了不少。
有大有小,有簡單的,也有看上去比較好還一些的。
他們所租的這條船只,大概有八九米長,穿上一共有三個人,一個頭發胡須都花白了的老頭,還有一堆中年夫妻,是他的兒子和媳婦。
三人見到吳久澤和舒青愛他們登船,都恭敬和熱情的等在船頭。
“二位貴客船上請。”
老頭彎腰,笑呵呵的與他們打著招呼。
二人對他也是禮貌的笑了笑,踩上了踏板,登上了船。
“二位貴人叫小的楊老頭兒就成,那兩個,一個是我兒子,叫栓子,一個是他媳婦兒,叫春柳,這幾日二位貴客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我們便是。”
“吳久澤點了點頭,又是示意小廝阿珂給了幾兩碎銀做賞錢,一家子笑著連連道謝。
船艙很大,一進去便是一間收拾得很干凈的廳房,里面的家具雖然用材普通,可該有的還是有,收拾的趕緊整潔。
廳房里面有兩間屋子,里面應該是供客人休息的地方。
而從船艙的左面還有一條走廊,后面應該還有屋子處放之類的地方。
兩人在廳房中的小塌上桌下,那個叫著春柳的婦人沒一會兒便是端上了熱茶,小廝阿珂從她手上接過,婦人笑著出了廳房。
“縣主這要空崗縣究竟是為了何事?”
吳久澤一邊給舒青愛將茶水斟上,一邊問道。
“吳少爺還是叫我蘇公子吧,這出門在外的,也是方便。”
舒青愛接過吳久澤手里的茶杯,聲音很輕的說到。
吳久澤面露了然的點了點頭:“倒是我疏忽了,蘇公子也不該這般見外,還是喚我的名字,或是叫我一聲吳兄也可。”
舒青愛捧在手里正準備聞聞的茶水,險些沒有直接灑在矮幾上。
吳兄,無胸。不能怪她太敏感了。
“蘇公子怎么了?”
舒青愛尷尬的搖頭:“這茶水沒問題,我們可以放心的喝。”
見她將話題轉移,吳久澤臉上一片的無賴。
“蘇公子放行便是,這個船家與我們家的管家是熟人,不會出現蘇公子所想之事。”
舒青愛也是被下藥給下怕了!
以前幾次,都是因為自己防不勝防,或者是直接落在了別人的手里,被強行灌藥,而上一次,她也算是太大意。
“出門在外,也是該謹慎的。”
兩人隨便的聊了一會兒,船只便是緩緩的離開了碼頭,駛入了江中。
舒青愛一心想要擺脫被人跟蹤,就想到了沉船離開,殊不知,她完全是忘記了自己的身子。
不到兩個時辰,她整個喂中,就如翻江倒海一般,很是悲催的開始暈船了。
接連吐了兩次后,她索性直接進了房間睡覺。
她這樣的反應更是讓吳久澤擔憂和著急。
“吳公子不必擔心,那蘇公子想必是沒有坐習慣船,才這般的,以前很多客人也是一樣,蘇公子只需要睡睡就會好的。”
栓子看到吳久澤擔心的樣子,還以為他們兄弟情深,上前好心的說到。
事已至此,船都開出那么遠了,也不可能靠岸,聽栓子說這是正常的反應,他擔憂的心,才稍稍的放心。
一連幾日,舒青愛幾乎吃什么吐什么!這種活活著罪的日子,簡直讓她度日如年。
幾日下來,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坐在船艙屋子里的床上,她假寐的閉上雙眼,小手輕輕的撫在小腹處。
“寶寶,你可得乖,你再是這么媽咪,看你出來,媽咪怎的收拾你。”
一陣頭暈,在床上躺了幾日的她,一身都在酸疼,半日后,總算迎來了解放。
船只總算是靠岸,到了梅縣的碼頭。
一路上沒被暗中的敵人追殺,倒是被自己的妊娠反應給弄得生不如死的舒青愛,雙腳踏在地上,猶如從獲新生一般!
“瞧你這樣子,我們還是先找一家客棧休息一晚在上路吧,反正也快傍晚了,也不急于一時。”
舒青愛蒼白了小臉,點了點頭。
她現在的確難受,真怕這般下去,就將靈兒留給自己護住寶寶的靈力給消耗殆盡。
梅縣是一個比平洋縣還大的縣城,舒青愛根本就沒有精神去轉悠,在吳久澤的安排下,她們到了一家比較豪華的客棧。
小廝阿珂給掌柜的要了頂樓的兩間上房,三人便是進了房間,各自休息。
舒青愛將小二打來的熱水,直接轉移到了空間中,在空間里,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就到了晚飯時間。
三人在樓下的大廳中用的晚膳,這是舒青愛提議的。
在船上的那幾日,沒有接地氣的她,此時很不得時時刻刻的都在地面上,正好在大廳中用晚膳,也可以透透氣。
用餐的客人很多,正好在他們隔壁肆無忌憚大著嗓門兒聊天的對話,落入了舒青愛的耳朵里。
“大哥,你說這次的拍賣會,會不會如往年一樣,又是一些字畫古玩什么的?那樣與我們這些大老粗還有什么關系?”
“呵呵,管他什么字畫古玩的,咋們也都當長長見識吧,怎么說咋們手下也是幾百號兄弟的人了,這也得注意注意自己的修養不是?”
“是!是!是!大哥說的沒錯,不過若是有哪些珍貴的珠寶玉器啥的,大哥也可以拍上兩間,回去討討咋們新大嫂的歡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