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你要訪問你替他們多說一句話，他們遭受的鞭子就會多一鞭，既然你不想跟我說話。你也別想跟其他人說話，所以這是你犯的錯。但是我舍不得打你，我只有打他們。”凌志說完，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那個被扔在地上的女傭上。
緊緊一鞭子，那個女傭白色制服就破了，鮮血在滿屋散開。
簡直就是瘋子，莫起軒心里大罵，但是此時也不敢激怒凌志，只有推著壓制著他的一個警長，可是這個警長一看就是部隊出來的兵，莫起軒就算此時傷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力氣還比不上這個男人。
“拍拍拍拍…”
“啊…嗚嗚嗚…”
鞭子聲音一直在偌大的客廳響著，滿屋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那個女傭的哭聲在客廳里慢慢變小了。看著那剛才還活力無比的女孩，此時倒在地上滿身的血，又是因為他，莫起軒緊緊握著拳頭，作為一個男人，他絕對看不下去一個女人因為他在他面前受如此重的傷，上次他根本想不到凌志會那么果斷的傷人，這次，他一定要阻止。
“大哥…算我求你了…你放開我…”莫起軒祈求的看著禁錮著他的高大個警長說道。
但是那個警長像是個聾子一樣。無論莫起軒怎么求他，他都毫不理會。用力氣禁錮著莫起軒想從輪椅上起來的動作。
“…果然…跟著他的人都是冷血的…”莫起軒冷笑一聲，眼睛里閃過一絲精光，他看的出來這個警長是不敢傷他的。于是 莫起軒張開嘴，照著那個警長的手臂大力咬了下去，那個警長一開始還是不松手，于是莫起軒又加重了力氣，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莫起軒感覺那個警長控制他的力氣變小了，于是猛地推開了他，快速的朝凌志飛奔而去，抓住了凌志的鞭子。
“凌志，你夠了…”莫起軒看著凌志瞪著眼睛道。
“軒…放手！”凌志抽了抽鞭子，竟然抽不出來，意外的發現原來莫起軒的力氣可以這么大，這么久以來能夠抓住他的鞭子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凌志，你憑什么這么傷人？！就算他們做錯了什么，頂多是辭退，扣錢的，他們是工作，你憑什么體罰？！”莫起軒對視著凌志一片血紅的眼睛道。“我抓住你的鞭子。不僅僅是不想看到他們受傷，而是我也想救你…”
“…哈哈哈哈…”凌志愣了一會兒然后大笑了起來，“軒…救我？你這個理由可是真夠牽強的。騙三歲小孩都騙不了吧。”
“凌志，就算你擁有這么高的權位，但是你不要忘了，你之所以有這么高的權位，是因為這個世界先我有了法禮才有的官職分配。而官是手持法律，懲治惡劣不遵守法律之人。古人云，君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也就是說法律高于一切，而你不過是個少校，你的上頭還有上頭，還有法律，你的權利也不可以凌駕于法制之上故意傷害他人。”莫起軒直直的看著凌志道。
凌志拿著鞭子的手在那么瞬間有些松了，隨后，哈哈哈大笑了起來。“軒…我的軒…你真是太可愛了…你竟然跟我講這種道理…你就算什么也不記得了…但是你也不是原始森林過來的人吧，手握權利的，有幾個背熟法律的，有幾個手持法律為民的？沒有的…他們只會享受權利帶來的便利，帶來的高人一等的各種享受。這就是世道。我在這樣的世道難道我還要做一個與眾不同的異類嗎？我和他們都一樣的，只信爬得越高，夠狠，沒人可以撼動我。”
“即便世道如此，他有黑，有灰，有白…但是你也不能只信邪…因為你也是受法律保護的人，你出了那么多次任務，仇家不少，如果不是有法的鋼架，制度管束，你認為你能活多久？法律在很多時候，他是可以保護受到欺凌的人的。從古至今，法律管天管地，管君王，凌志，你若一意孤行，總有一天，法律可以剝奪你的權利以及生命，你以為你能力高？Z國這么多人口，那么多軍人，多的是頂替你的人。多的是想找借口拉你下臺的人。他們的武器就是法律，而你，現在就在觸犯法律。”莫起軒毫不在乎凌志的諷刺。正視著凌志說道。
凌志一直都默默地聽著莫起軒的話，久久不能回神，這樣的話，過了三十年了，沒有人跟他說過，從小他就被奶奶送到了部隊，奶奶要他為落寞了的凌家爭光，坐上至高無上的位置，但是從來都沒有敢這么跟他說，你坐在那個高位置是手持法律還得遵守法律的。否則會危機性命，在剛開始當兵的時候，的確是每天都背這些相關的，但是漸漸到了高位后，他都忘記了。
莫起軒一直都盯著凌志的眼睛，直到看到凌志的眼里的猙獰終于消失，有了一點兒動容后，才緩緩開口，溫聲道。“凌志…我快要站不穩了，腿疼…”
凌志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莫起軒一直都是一個腿落地的照著，手還緊緊握著他的手腕上。此時莫起軒還是顫抖了。
“軒…對不起…我先送你回房休息。”凌志立刻丟下鞭子，一把將莫起軒摟入懷里。
莫起軒卻還是有點不放心，抓著凌志的手道。“答應我…不能犯法…智者處理事情，不是憑借自己的權利力氣傷及他人。否則我會看不起你的。”
凌志剎那間明白。難道莫起軒總是看不上他，還有這個原因，嫌他太笨？太粗魯？以強欺弱？
“好…聽你的。”凌志說道，然后打橫抱起莫起軒進了臥室。
那個被莫起軒咬的警長一直都看著凌志抱著莫起軒離開的方向，這不是他該有的舉動，此時他應該做的事情是將地上的女傭送去治療，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看著那個人，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只聽主人總是叫他軒。
他的話還深深的在他的腦海里回蕩著。他的家人是在一次車禍中全部死去。當時他還是一個實習交警，但是也可以清楚的知道那次車禍是對方的錯，對方開車太快了。開的是豪車，當時消息全部封鎖了，他也因為太過悲傷沒有去查，直到后來處理事情的時候，他發現了撞死他一家人的人是個大官的弟弟。
那個開車撞他家人的大官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道歉過。也沒有過賠錢過。當時他在在地實習回來的時候家人已經火花了，他坐飛機三個小時就火化了，從出車禍到火化，那些人就用了三個小時，他回來的時候，那原本高高興興去外地看他的家人只剩下一把骨灰了，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交警的話。大概他連那么一點兒都查不到。
但是那個撞人的人他怎么都想不到還有他這么一個人，因為他是養子，都不在戶口本和家譜里，他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從那一刻起，他在警校所學的，他完全質疑了，法律他真的可以保護被欺凌之人嗎？在權利面前法律他的作用可以發揮到多大作用？
這個世界，是不是法律只對平民有用，在那些權位面前，它形同虛設，權利可以踐踏他一直都認為至高無上的法律。
他迷茫了，但是他更恨，所以不停地往上爬，爬到了權利緊握的人身邊，那個權利緊握的人也是他的仇人。撞死他他家人的仇人。
剛才聽到了那個人搖晃著虛弱的身體，手抓那人的鞭子，擲地有聲的說著權利不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傷及他人。
那一刻，他覺得，世界是有光明的，他并不是全部都是黑色的，灰色的。
但是他就跟當初的他一樣天真。以為法律可以懲治惡人，不…這句話不完全是對的。
“軒。現在覺得怎么樣。”凌志將莫起軒抱到了樓上的房間后問道。
“嗯，休息一下會好的。”莫起軒淡淡道。
“軒，這次，是我給你一個面子，所以放了那個女的，我希望你可以明白。”凌志坐在莫起軒的對面認真看著莫起軒說道。
莫起軒點了點頭，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凌志都敢軟禁他了。甚至還有他的洗腦，這些人又怎么可能畏懼法律？！他不過是拖延時間，緩解一下凌志的怒氣。
“凌志。我知道…”莫起軒淡淡說道，心里卻還是對凌志充滿了失望。
“那個女傭的傷我會好好處理的，你也不必這樣。”凌志見莫起軒情緒不好，想了想道。
“凌志，難道你真的不怕，哪天法律可以懲治你的惡劣行為？！”莫起軒看向凌志道。
凌志得意一笑，“凡事將就證據，而我不會留下這些證據，也有能力讓知道的人閉嘴。”
莫起軒禁不住笑了，笑的有一些嘲諷，讓凌志看不太清楚是什么意思。
莫起軒只是覺得好笑，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想笑，或許是笑自己的天真吧，以為凌志替他擋了子彈，或許他的好心相勸，凌志怎么都會有一點兒反應，可是這樣看來…是他多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