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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決一死戰

  日沉烏云,天幕被暗夜吞噬,茫茫夜色里,沐挽裳倚在窗前,看著蒼茫的暗夜。

  她的心情很亂,也很擔憂。由蠻胡傳來消息,西番潛伏在蠻胡的探子發回來的消息,蠻胡的皇宮被炸毀,皇后軒轅明月失蹤。

  沐挽裳懷疑是軒轅罔極命人做的,軒轅罔極的人一直潛伏在蠻胡,為了取得勝利,完全可以不擇手段。

  她現在開始害怕,倘若光明正大的打仗,蠻胡還是有可能同大做長期的作戰。

  如今從傳回來的消息,蠻胡如今處在劣勢,軒轅罔極使出卑鄙手段不斷的做手腳,她害怕用不了多久,大就會取得勝利。如此一來,西番就危險了,她的婦人之仁真的讓哥舒蘅陷入了險境。

  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眠,身后一件素色的披風披在她的肩上,聲音溫柔而低沉。

  “衍兒,這么晚了不睡,站在窗子前受了涼怎么辦?”

  沐挽裳轉眸,深深凝視著他,溫潤的眼眸,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句埋怨,“皇上,咱們派兵吧!軒轅罔極拿下蠻胡,就會對西番用兵的。”

  時機稍縱即逝,最有利的機會已經失去了,就算他們現在派兵,只怕已經沒有反轉的機會。

  “朕已經命人準備與大一戰了。”

  沐挽裳是不喜歡戰爭,很清楚西番是為了自保而戰。還期望著軒轅罔極會有良心,不希望新羅的悲劇發生,在他的心里面她和孩子根本就沒有任何重量,江山大業才是他最想要的。

  蠻胡境內,蕭逸塵手中有阮世藩的兩個孩子,開始部署,趁著夜色布置陷阱,一切準備就緒,方才命人將兩名孩子的隨身之物,前往蠻胡的軍營,親手交給阮世藩。

  蕭逸塵必須派有膽識的人過去,暴怒下的阮世藩會將送信的人殺死。

  難得有幾日休戰,雙方都在做著重新的部署,皇城也沒有謀逆奪權的消息傳來,阮世藩還是有些喘息的時間。

  兩方除了武器上面的較量,就是在拼軍隊的體能,阮世藩懷疑大人數比他們少了三層,戰斗力卻比他們強上許多,應該是服用了藥物,是藥物總會有毒性,有期限不可能一直持續有效,只要能夠拖一段時間。

  阮世藩走在校場之上,看著氣勢不減的蠻胡將士,并沒有因為接連的失利頹然沮喪。蠻胡的子民都是有血性的民族,是不會輕易認輸的。

  阮世藩在營帳外轉了一圈,回到大營,處理公務,午后,聽到營帳外,武元伯親自走進大營。

  武元伯派了人前去周邊,臨時招募周邊年滿十三至四十以下的壯年加入戰事中,“武將軍,招募的事情如何?”

  蠻胡是好戰的民族,招募的事情很順利,只是在大營外遇到了一個人交給他一樣東西,讓他不知道是否交給皇上,若是交了便會影響軍心。

  若是不交,兩位皇子的安危,卻是武家的失職,如今要確定大人送來的是否真的是皇子的隨身之物。

  武元伯從懷中掏出錦帕遞了過去,他如此一個大男人,掏出錦帕卻是有些讓人恥笑。

  “武將軍,朕命你去招募,怎么拿了女人的東西回來?”

  武元伯將那錦帕攤在手中,一點點的揭開,兩幅鈴鐺的腳環現在眼前。

  阮世藩瞬間失色直接沖了上去,此物是兩個孩子的,軒轅明月親手為孩子帶上的,上面刻有孩子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蠻胡人崇信大地之母,鈴鐺戴在腳上接地氣,也是祈福的象征。

  “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快說兩個孩子在哪里?”

  武元伯見狀直接跪在地上,“皇上請恕武家失職。是大人送來的,人被抓進了軍營,就在營帳外。”

  親妹妹死了,心愛的女人也死了,就連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落在了軒轅罔極的手中,保護不了妻兒,還算什么男人。

  手中緊握著鈴鐺,直接沖出營帳,抓住來人脖頸,若非想要問出孩子的下落,早就將他的脖子擰斷。

  “說,孩子在哪里?”

  那護衛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男兒血戰沙場本就是常事,能夠看到蠻胡的野狗在咆哮,他已經很開心。

  毫無懼意的盯著阮世藩,“你的兩個兒子如今就在大的軍營,別像烏龜一樣龜縮在軍營里面,有種的就同大決一死戰。否則你每天會收到一件孩子的物件,保不準下一次就是孩子的手指頭!”

  盛怒的阮世藩擰斷了那個人的脖子,他是知道當年妹妹砍了女人的手指送去大軍營,軒轅罔極是在報復,想起軒轅明月的死,兩個孩子就更加的危險了。

  “武將軍,準備大軍,朕要與大決一死戰!”

  武元伯道:“皇上,大的人詭計多端,根本就是在逼著皇上出兵。”

  “難道讓朕眼看著自己的孩子死嗎?”阮世藩暴怒道。

  武元伯卻是比阮世藩冷靜得多,派了手下的人集結最大的兵力,提前去戰區查看敵情,是否有埋伏。

  阮世藩卻是一夜都沒有睡,想著妹妹阮勝男的死,軒轅明月的死,一想到孩子就在大人的手中,他已經恨不得沖進敵營去救孩子。

  蕭逸塵正是知道阮世藩會自亂陣腳,想皇上那般冷靜的人都可以為了沐挽裳亂了心性,更何況血性的阮世藩,只消一夜就足以磨滅了他所有的理智。

  天還未亮,探子前來報告,兩軍交界處,大的人搭起了木架子,周遭堆滿了柴火,好像要將人綁在上面。

  武元伯大驚,要壞事,大的人是要將兩名皇子綁在上面威脅皇上。

  “去名人將那木架子給毀了,能夠拖多久就拖多久!”

  阮世藩一整夜都沒有睡,聽到外邊的境況,直接沖了出去,“還等什么眼看著天就亮了,快發動進攻,難道等著孩子被燒死嗎?”

  武元伯跪在地上,“皇上,老臣是擔心對方有陷阱。”

  阮世藩心急如焚,那是他的親骨肉,拔出腰間的彎刀抵在武元伯的脖子上,“朕命令你即刻出兵!”

  “皇上,請三思啊!”

  阮世藩如何三思,他已經忍受了一夜,難道一夜還無法集合軍隊與大一戰。

  阮世藩直接松開他脖子上的彎刀,直接奔著高臺而去,既然武元伯不肯下令,就由他親自去下令。

  “皇上您再等一等,即便皇子沒了,只要有皇上在,蠻胡就還有希望啊!皇上!”

  另一邊,蕭逸塵帶著兵已經設立好埋伏,將兩個孩子綁在了木架上,就是要活捉阮世藩。在離開大之前就已經商議好,若是能夠活捉阮世藩,先抓住他削弱蠻胡的氣勢,一邊拖著一邊攻打蠻胡,殺到統萬城再殺他也不遲。

  若是殺了阮世藩,只會增加蠻胡的斗志同仇敵愾,統萬城隨時可以選出新的皇來,到時候就失去了戰機。

  他的目的就是利用孩子活捉阮世藩,阮世藩也是有血性的漢子,怕他不甘被擒,那兩個孩子還不能殺了,還要利用孩子來牽制阮世藩預防他自盡。

  一切都按照皇上的計劃行事,大滅掉蠻胡,勢在必得。

  天已經亮了,孩子已經被綁在火刑柱之上,相信蠻胡的探子也已經將消息傳回蠻胡軍營。阮世藩的個性皇上已經了解的一清二楚,明知道是陷阱他也會去救孩子。

  就像當年明知道皇上也許是在利用蠻胡公主,未必就是真心,還是愿意為了成全妹妹的幸福選擇成全,鋌而走險。

  紀君豪帶著人上前,“大司馬,敵軍已經朝著戰區的方向而來。”

  一雪前恥的時候到了,“好,準備迎戰!”

  阮世藩帶著兵,遠遠地就見到搭起的木架上綁著兩個孩子,身上包裹嚴實,依然可以辨認出就是他與軒轅明月的孩子。

  那兩個孩子并未封住穴道,小一點的還在哭,嗓子都要哭啞了。

  大一點的遠遠就見到父皇前來,孩子自然認為他的父皇是最勇猛的,可以救他們兄弟二人。

  并不知道他們身下就是陷阱,“父皇!父皇!猛兒在這里!”此一喊阮世藩更是心急如焚。

  雙方隊伍在距離兩百丈外停了下來,阮世藩看著對面端坐在馬上的蕭逸塵,“沒想到堂堂的大司馬,竟然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抓兩個孩子做什么?有膽子同朕決一死戰。”

  蕭逸塵坐于馬上,有些鄙夷的看著阮世藩,見阮世藩雙眼臉色均是泛著血紅,應該是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

  “阮世藩,難道你忘了當年就是用這種手段來取得勝利的,如今自己的兒子被抓了,就開始心疼了。蕭逸塵是可以與你一戰,卻也要讓你嘗一嘗親人被抓是什么滋味。今日的一切,都是當年釀的苦果,今日就一并回敬,如果你有膽量就救走你的兒子,如果沒膽!就陪著你的孩子到黃泉路上團聚去吧!”

  蕭逸塵沖著兵衛道:“還等什么?還不點火!”

  那兵衛手拿火把,正欲點火,一道弓箭射來,那名兵衛直接倒地。

  舉箭之人正是武元伯,他怎么可以看著皇上前去送死,“皇上,要救皇子,讓老臣來。”

  蕭逸塵沒想到半路會有人阻攔,示意紀君豪阻攔武元伯,從靴子里已經取了火折子,直接丟到了干柴之上,火瞬間燃燒起來。

  阮世藩見孩子周身燃起火來,那你還能顧忌,縱馬直接朝著木架奔去,還未到近前,連人帶馬跌進了陷阱之中,煙紗于九霄沖上木架,將兩個孩子救了下來。

  雙方廝殺,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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