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來暑往,整整一年多過去了,小七很快就要過六歲的生辰,軒轅罔極打算送孩子一份生辰之禮。
兩年多來他一直隱忍,楚西昭的藥已經煉成,士兵們服用過藥物之后,身體會增加數倍功力,不會有副作用和依賴性,這是軒轅罔極最看重的,軍隊才是一個國家基石。
軒轅罔極不會親自前往西番,他怕他去了,就不會狠心的將她母子留在西番,留在哥舒蘅的身邊。
軒轅罔極宣了蕭逸塵前來,相信她很樂意去西番,他很快就要同蠻胡決裂,蠻胡有新羅不斷提供武器,與大勢均力敵。
如今的局勢就只有看西番的態度,然沐挽裳在西番,軒轅罔極還是擔心哥舒蘅會與蠻胡聯手對付大.
哥舒蘅應該很了解他不會輕易的放手,更不會容忍自己的妻兒留在西番,這么多年他身子的異常不會沒有一點懷疑,只要稍作思考,就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蕭逸塵前往西番,還有一樣東西是送給沐挽裳的,相信她一定會接受,只要她接受,蠻胡與西番想要結盟,除非哥舒蘅不想與沐挽裳做夫妻。
軒轅罔極宣了蕭逸塵前來,如今他大權在握,深得皇上的器重。
蕭逸塵踏入御書房,神色恭敬道:“蕭逸塵參見皇上。”
軒轅罔極放下手中的筆墨,看向蕭逸塵,“逸塵,可知朕宣你來做什么?”
“微臣不知!”
軒轅罔極將早已準備好明黃色的包袱遞了過去,“朕想讓你去一趟西番,去見她們母子。”
這是蕭逸塵渴望已久的,他只想去看看沐挽裳,看她安好也便安心。
他一直未去西番,除了軍隊和朝堂上的事情放不下,還是怕皇上會誤會他對沐挽裳余情未了。
內心狂喜,面上卻沒有顯現出來,“皇上可是要將包裹里的東西送給娘娘。”
“煌兒就快過六歲生辰,朕為他準備了一份生辰之禮,包裹里面有一封信是朕想要對他母子說的,你看過之后將信銷毀,不要讓第三人見到。”
“是!微臣這就回去準備。”
“不急,明日再走,還有一個人會同你一起去,他會在城外等你。”
“是!”
蕭逸塵將那明黃色的包裹拿在手中退了出去,在離開大之前他還要去一個地方。
蕭逸塵離開,軒轅罔極又宣了楚西昭前來,西昭如今的任務已經完成,是時候該讓他們夫妻團聚。
西昭一直在忙著軍營內試藥的事情,軒轅罔極宣他進宮,他也是很意外。
楚西昭神色恭敬道:“西昭見過主人!”
“西昭,你與緋衣分開多久了?”
楚西昭稍作遲疑,沒想到主人會如此一問。
“四年了。”
“天音性子比較魯莽,不像緋衣比較沉穩,心思細膩,朕才沒有將她召回來。如今煉藥的事情也已經差不多了,你可以去西番。”軒轅罔極說得很隨意。
楚西昭直接跪在地上,這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四年以來沒日沒夜的煉藥試藥,就是想著完成任務,可以去西番找緋衣。
“謝主人恩典!”
“去吧!
“準備一下,明日一早城門外與蕭逸塵一并去西番。”
蕭逸塵還要去一個地方,就是公主府,他的一雙兒子已經七歲了,他要離開大之前去見見他們。
靜璇如今在府中的花房中侍弄花草,孩子請了先生來府中教習,蕭逸塵偶爾回來教兩個孩子一些武功。
每一次蕭逸塵前來,都是他們最欣喜的日子,靜璇也漸漸的默認此事。蕭逸塵若是有一陣子不來,她的心就會很不安。
看似溫婉的靜璇性子很倔強,心里面已經原諒,卻一直在繃著。
蕭逸塵也默認這樣的關系,兩個人一直都在拖著,誰也沒有提搬回大司馬府邸之事。
子衿與子苒兩個孩子圍著蕭逸塵,靜璇一直在遠處默默的看著,時辰不早了,靜璇留蕭逸塵坐下來用午膳。
兩個人只是看著自己碗里的飯,氣氛有些尷尬,靜璇夾了些青菜送到孩子的碗中,“衿兒,吃些青菜對身子有好處。”
蕭逸塵看向靜璇,靜璇垂眸有些躲閃,“公主,蕭逸塵怕是要很久不能夠前來看孩子。”
靜璇手上的筷子一抖,“你要去哪里?”
“去西番,幫皇上去辦一件事,大約兩個月。”
“好!你保重!”
蕭逸塵放下筷子,他該走了,他還要去軍營,將公務交接。
“逸塵這就走了。”
孩子見父親要走,沖上去抱著他的手臂大哭起來,“父親,不要走!”
“子衿!子苒!你們的父親是做大事之人,讓他走!”靜璇喝道。
此時,鳳棲宮內,阮勝男正在忙著翻閱堆積如山的賬冊,自從上次滑胎就再也沒有受孕,連月事都很不穩定,吃再多的補品也是無用。
為了皇室的血脈,皇上也會留在其他的妃中侍寢,已經很久沒有來鳳棲宮了。
即便有怨言,誰讓她無法孕育子嗣,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將后宮的權力收回,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公務上。
李明秀從殿外走進來,手上提著食盒,臉上蘊滿怨怒,食盒很重的落在案幾上。
阮勝男凝眉抬首看她,“明秀,發生了什么事情?”
李明秀在御膳房生了閑氣回來,“還不是麗妃,仗著懷有龍種,連手下的奴婢都趾高氣昂。”
一定又是聽到皇上賞賜了麗妃,又來生些閑氣,“你也是本宮的人,在大也有幾年,這性子還是如此的急躁。”
“娘娘,明秀已經再忍了,若不是偷聽,還不知道她們心思歹毒。她們說麗妃肚大如蘿,懷的是個雙生子,靜璇公主誕下的就是雙生子。”
這話卻是很刺耳,還是可以讓人忍受的,“許久未見,麗妃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娘娘,她們還說娘娘是不會下蛋的雞,占著茅坑不拉屎,若非是蠻胡公主,皇上早就給休了!”
阮勝男憤恨的將帳冊丟在地上,李明秀的話正是戳到了她的痛處,“麗妃的婢女是如此說的。”
“正是。娘娘放心,明秀已經在他們的身上做了手腳,她們活不長的。”
“為何不直接殺了。”
“娘娘,皇上對您已經是很冷淡,如果明秀再出手傷人,娘娘在后宮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都說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婢,如今連奴婢都在暗地里說三道四,麗妃若是誕下男胎還得了。
“本宮就是被蕭竹音那賤人害得,當初就是太姑息,將她直接除去,什么事情都不會有。
許久沒有見到公主如此凌厲的眼眸,“娘娘可是要除掉麗妃。”
“若是她腹中是女兒,本宮犯不著出手,你去太醫院看看林御醫的手札,麗妃腹中究竟是男是女?”
“是!”
夜黑風高,玉岫悄悄潛入御醫院,四處翻找,終于在暗格內找到了手札,點了火折子,翻看上面的記錄,麗妃腹中不是雙生子,卻是一個男丁。上面記載麗妃食量驚人,腹中孩子偏大。李明秀將手札合上,復又送回原位。
阮勝男在殿中依然在處理公務,皇上已經許久沒有來鳳棲宮了,“皇上駕到!”
軒轅罔極從外面走了進來,阮勝男有些受寵若驚,她已經快一個月沒有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
軒轅罔極看著神情恭敬的阮勝男,還是很佩服她的忍耐力,還是那些流言蜚語根本就沒傳到她的耳中。
“朕記得皇后就快過生辰,所以過來看看。”
轉眼再有一個月就是她虛年二十七歲的生辰了,再有三年就是而立之年,已經是做外婆的年紀,竟然連子嗣都沒有。
“臣妾就快成老太婆了。”
軒轅罔極伸出手牽住她的素手,“皇后風韻猶存!”
遂既將她抱起,朝著床榻而去,阮勝男并不覺得奇怪,軒轅罔極原本中意的妃嬪就很少。
定是其他的妃子來了月事,麗妃身子又不方便,皇上才會到她的鳳棲宮來。
張德順在殿外見兩人正在親熱,直接沖了進去,“皇上,麗妃娘娘突然肚子疼,已經宣了御醫。”
軒轅罔極忙不迭下榻,將衣衫披上,“皇后,朕去去就回。”跟著張德順匆匆忙忙的離開,去了麗妃的寢宮。
“皇上!”
衣裳都脫了,皇上卻走了,這讓阮勝男怨恨到了極點,偏偏趕到這時候來,麗妃是害怕無法侍寢,失了寵愛,只能夠用孩子來拴住皇上。
如果她不讓皇上去,就是不明事理,不夠大度,她也是女人,難道因為生不出孩子,就要備受冷落。
少頃,軒轅罔極沒有再回來,只有張德順前來,說麗妃娘娘腹痛,皇上不來鳳棲宮了。
阮勝男早就預料到了,溫雅恃寵而驕,竟然比蕭竹音還猖狂。
李明秀踏著夜色,從太醫院歸來,見阮勝男竟然如此早就上榻休息,臉色很不好。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阮勝男并不想回答李明秀的話,皇上來了又走了是很丟人的一件事,“可見到了林御醫的手札。”
“見到了,麗妃肚子里不是雙生子,卻是個男胎。”
難怪麗妃如此張狂,自作孽不可活,她阮勝男堂堂的蠻胡公主,不是那般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