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蘅準備帶著神羽衛,護送父皇與沐挽裳去圣山。哥舒梵帶著人去追蹤二王的人,結果將人給跟丟了,必將留下禍患。
哥舒蘅與樊王商議,父皇不過是中毒昏迷,只要去了圣山或許還有辦法醫治。
哥舒蘅打算即刻啟程,趕往圣山,哥舒梵帶著人回到云都,先穩住民心,預防二王趁機造反。
趁著天色尚早,哥舒蘅要趁早趕路,前往圣山還是需要些時日,不能耽擱,若是耽擱的久了,即便人醒過來,也還是會留下病根。
良辰和美景兩女一路隨行,負責小七的飲食起居,畢竟這一路上也是需要有人照看的。
小七也變得沉默無語,哥舒蘅知道他在擔心娘親,哥舒蘅將她抱在懷里,“小七,別擔心,父親這就帶著母親去看大夫,娘親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父親,你一定要讓娘親醒過來。”小七畢竟還是個孩子,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哥舒蘅從未去過圣山天宗,圣山是西番的圣地,也是禁地。
皇族的人每年也只能夠在天湖底下的泉眼取圣水,若非有要事,即便是皇族的人也不準進入,希望此番可以順利的見到沁水婆婆。
與此同時,緋衣與天音在大邊境四處找尋,一路打聽有沒有一容貌出眾的女子帶著孩子經過。
兩人打聽了一路均是毫無線索,眼見著天色暗了下來,一行人找了一處客棧住下,天音道:“咱們已經在邊境尋了一路,娘娘應該已經出了大,不然不會沒有消息傳來,不如咱們兵分兩路。”
緋衣一向反對分開行事,“天音咱們已經找了這么久,最好還是不要分開,發生什么事情也有個照應。”
天音顰眉,凌九霄去了蠻胡的方向與煙紗匯合,也沒有消息傳來,“白家的人都找不到,咱們也犯不著在境內找尋,不如去西番。”
緋衣也有些沉不住氣,她們就如同大海里撈針,“娘娘若是在西番,黎婧姐姐也會傳來消息的。不過前幾日倒是提起,蘅王突然多了失散多年的兒子和王妃,有沒有可能是娘娘和小太子?不過以娘娘的脾氣,怎么可能再嫁,更何況那個哥舒蘅就是個風流王爺,女人無數,是娘娘最不喜的。”
天音在西番呆的最久,對哥舒蘅還是比較了解,“緋衣,不是沒有可能,聽說蘅王練了采陰補陽的秘法,怎么會輕易讓其他的女人生孩子。”
“天音,你也說是傳聞,你也不是蘅王的女人,又豈會知道蘅王有沒有真心喜歡的女子。”
兩個人不想漫無目的的去尋找,天音看向外面夜色漸晚,“我去看看白家有沒有消息傳來。”
天音走了出去,借著夜色去了客棧的房頂,吹響了簫聲,低低的音頻,引來信鴿落在房頂。
天太黑,天音將竹筒藏入袖中,朝著房間而去,她們租下的是客棧后面單獨的院落。
暗夜中見著客棧前院的燈火通明,走進來一群黑衣人的女子,一身蠻胡人的打扮。
天音心下不好,難道蠻胡的人也在追尋皇后娘娘的下落?
偷偷的潛伏在房頂,等那幾名女子進了房間,悄悄的躲藏掛在窗外偷聽里面的談話。
“還好派人探聽,聽說那些人就住在客棧后面的院子里。似乎大的人也沒有找到那對母子的下落。”阿玲道。
阿珂將行李放下,整理床鋪,“大的皇帝一定會出動所有的勢力去找,等她們得到消息,咱們就跟著,趁機將那對母子除掉,公主就沒有后顧之憂了。”
阿玲道:“阿玲覺得還是將人活捉來要挾大的皇帝就范最為妥當。”
兩個女人并未發現天音就在窗外,阿珂道:“明天早上,命人都不要出去,免得被那些人發現了。”
“放心,在那些人離開之前是不會出來的。”
若非此處只有一間客棧,天色已晚,怕是她們也不會察覺到蠻胡的人竟然一直尾隨著她們。
天音隱匿氣息,悄悄潛回緋衣的房中,緋衣已經打算睡了,見天音深更半夜的前來。
“天音,發生了什么事情?”
“噓!咱們被人跟蹤了。”
“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膽?”
“是蠻胡的人,當初就是她們抓了娘娘和小太子,害得咱們一路苦找,主子也因此誤認為娘娘在蠻胡人手中。”天音對蠻胡人是深惡痛絕。
緋衣也恨蠻胡的人,既然他們送上門來,她們也不客氣了,“天音,緋衣帶著人連夜撤離,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天音許久沒有吹奏十方天音,如今也沒什么可顧忌的,“好!天亮之前就送她們上路。”
“一會兒再去叫咱們的人,要等她們都睡下了,才可以成事,否則被她們發現,就要親自動手了。”
“嗯,這件事不急。”葉天音想起了剛剛在房頂上,從信鴿的腳上傳來的信箋,還未看。
“我得到一封信箋,應該是黎婧傳來的。”
天音將竹筒里面的信箋倒了出來,上面只有一行字兒,蘅王妃是皇后娘娘,速來西番!
緋衣難以置信,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皇后娘娘竟然成了蘅王的妃子?
“黎婧姐姐沒有見過娘娘和小太子,不會弄錯了吧!”緋衣質疑道。
天音與黎婧的關系很好,黎婧一向沉穩,未經核實的消息,不會傳來。
“看來這一次咱們真的要去西番走一趟了。”
緋衣跟在沐挽裳身邊也有幾年,打死她也不相信,沐挽裳會如此快就移情別戀,背后一定有什么隱情。
天音要將沐挽裳在西番的消息盡快傳給主人,寫了信箋,吹響簫聲,引來信鴿,將紙條放入竹筒,綁在鴿子的腿上放飛。
緋衣與天音熄了房間的燈燭,靜謐的夜,周遭的喧囂漸漸變得安靜,緋衣悄悄叫醒隨行的護衛,悄悄離開客棧。
天音回到房間,將房間靜靜的等著,五更天便是蠻胡人的死期。
聽著外面五更的打更聲,天音踏著昏蒙夜色上了房頂,許久沒有吹響奪命簫聲。在蠻胡軍營中吃了虧中了毒,當時有主人在,誤認為娘娘和小太子在蠻胡軍營,既然緋衣等人已經撤離,她也沒有顧忌了。
這間客棧內大都是經商的生意人和尋常的販夫走卒,他們不會武功,對他們沒有影響。
詭異的音符響徹夜空,阿玲從睡夢中醒來,只覺得渾身氣血澎湃,頭痛欲裂,頓覺不妙。
披了衣裳,敲開隔壁阿珂的房門,阿珂的武功在她之上,她體內的真氣不受控制在暴走,見阿珂青筋暴露,整個人變得青紫,“阿珂!你怎么樣!”
“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天音毫無憐惜的吹走簫聲,聽著客棧內傳來凄聲慘叫,繼續吹奏,這一次她一定要趕盡殺絕,才不會留下后患。
少頃,簫聲止,吹奏簫聲也是極耗內力的,眼看著天就要亮了,還是很不放心,悄悄的來到蠻胡人所在的房間。
撬開窗子,見著房間內,阿玲血從她的口中噴涌而出,染紅衣襟,阿珂經受不住真氣的暴走,爆體而亡。
阿玲將耳朵堵住,緩解了許多,卻還是扛不住那簫聲的控制。
葉天音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活口,袖中抽出一枚銀針,奔著阿玲的眉心而去,阿玲以為太過一劫,卻還是死在了葉天音的手上。
確認所有的蠻胡人均被誅殺,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心里舒服了許多。
天已經亮了,她要去十里外去找尋緋衣與她匯合,盡快到達西番。
緋衣帶著人等了許久,一直不見天音前來,以為她的行蹤暴露了,與蠻胡的人交起手來。
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她是無法相信沐挽裳會嫁給蘅王,如今皇上要娶蠻胡公主,皇后娘娘又成了蘅王妃,似乎事情越來越復雜了。
“緋衣!”
緋衣聽到葉天音的聲音,心里終于安穩,“天音事情可解決了。”
“解決了,蠻胡公主就算等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人傳回消息的。”
“好,咱們啟程去西番!”
另一邊,經過十幾日的趕路,哥舒蘅帶著神羽衛來到了圣山腳下,抬頭仰望山頂,要想到達山頂,最少也要三日。
傅仇將馬車安頓好,在山下是可以通行馬車,想要上山,就必須徒步前行,馬車是無法上山的。
“主子,不如屬下先上山,通知天宗的人將皇上接上上,反正咱們也認識沁水婆婆。”
皇室的人很少同天宗的人打交道,即便是當年的太祖翁,也是誤打誤撞,才入了天宗。
天宗自有西番開始就已經存在,是西番最神秘的地方。
“傅仇,咱們是有事相求,還是要有些誠意。即便咱們認識沁水婆婆,畢竟她現在是天宗的圣女,換了身份與以往自然是不同的。”
傅仇神色恭敬,“主子,傅仇親自背著皇上上山。”
“好,你去吧!越往山上越冷,記得為父皇多加些衣裳。”
哥舒蘅怕上山趕路,孩子不適應,故意封了孩子的穴道,有良辰與美景輪流背在身后。
哥舒蘅來到馬車前,見馬車之上沐挽裳睡向安然,為她在身上多加了厚實的披風,將沐挽裳抱起,“衍兒,咱們很快就會見到沁水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