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看著托盤內紅色騎馬裝,沐挽裳才剛剛學會騎馬,難道女子也要參加上賽馬?
不禁問道:“良辰這是何意?”
這一次出來,哥舒蘅只帶了良辰和美景兩個丫頭,負責照看沐挽裳與小七的飲食起居。哥舒蘅當然也是另有安排,良辰笑道:“王妃盡管穿上,等王爺回來便知道了。”
沐挽裳并未聽說女眷也要參加比賽,多半是蘅王的別出心裁。
簡單的吃了些早膳,小七還未醒來,沐挽裳換上紅色騎馬裝,干凈利落,清爽馬尾垂在肩上,這種裝束是沐挽裳從未嘗試過得。
整個人看上去,眉宇間英氣勃發,精短干練,爽利的很。
沐挽裳見外面,天色不早,皇上帶著皇子們出去晨練還未歸,此等時辰該去向靜皇妃請安,她應該已經梳妝完畢,見孩子還在睡,孩子越來越粘著蘅王,害怕孩子醒來會哭鬧。
叮囑道:“良辰,本宮要去向母妃請安,小七若是醒來只需吃些東西,他就不會哭鬧。”
“王妃放心,盡管去便是。”
沐挽裳覺得紅色的騎馬裝太過扎眼,于是又扯了一件紅色的披風披在身上,獨自一人走出營帳。
良辰美景并未跟隨,暗中自然有神羽衛在保護她,根本就不用擔心。
皇上所在的營帳,離沐挽裳所在的營帳并不是很遠,半柱香的功夫就到了。
沐挽裳一身騎馬裝走在軍營內,皇室的女人穿騎馬裝獨特的一抹亮色,引人駐足觀望,。
沐挽裳就知道會這樣,也不知道哥舒蘅想要做什么?疾走幾步來到澹臺靜所在的營帳的門口。
“母妃,兒媳來給母妃請安!”
澹臺靜聞言,忙不迭命藍姑姑去掀開門簾,沐挽裳走了進去,寧妃等人都在,還在人群中見到了大皇子妃黎婧。
沒想到這些人早早的就到了,沐挽裳盈盈拜道:“兒媳給母妃請安,見過眾位皇妃。”
又看向黎婧,一俯身,頷首道:“見過皇嫂!”
黎婧從她一進門就上下打量著,一身紅色的騎馬裝,格外出眾,讓人賞心悅目。
她懷有五個月的身孕原本是不用跟來的,正是想借機多了解一下沐挽裳,身為大的皇后為何會放棄尊貴,甘愿成為風流成性的蘅王之妃。
澹臺靜見到沐挽裳的裝束,也是覺得別致,宮中的女子很少會穿成這等模樣,她便是最喜歡鶴立獨群之人,她的兒媳越風光,便可碾壓眾人的氣勢。
“兒媳,快找個地方坐下。”
黎婧道:“弟妹這一身騎馬裝甚是獨特!”
寧妃也道:“難不成蘅王妃也要參加比賽,如此說來,蘅王妃不但是個廚子,還是個武林高手!那日的劍舞才會如此出色。”
沐挽裳也有些不喜這位寧妃,“此套騎馬裝,是王爺準備的,衍兒不知蘅王想要做什么?”
澹臺靜自然是知道,蘅王是最懂得風花雪月,喜歡制造驚喜,“本宮覺得這騎馬裝蠻好的,以后來參加賽馬會,也都帶上一套,若是騎馬也方便些。”
藍姑姑也在打圓場道:“可不是,在宮里宮裝穿得多了,怕是再坐的妃子已經很多年沒有騎馬,已經忘了兒時騎馬時縱情馳騁的爽快。”
“是啊!一晃十幾二十都過去了!”有妃子感慨道。
沐挽裳只在一旁聽著,沒想到一套騎馬裝也能夠讓這也女人發出感慨。卻是見著黎婧一直在偷偷的瞄著她,似乎有話要同她講。
眼看著皇上就要帶著眾多皇子歸來了,很快就要入會場,觀看賽馬節的比賽,各位妃子紛紛散去。
沐挽裳也害怕小七到了陌生的環境,醒來不見父親和娘親會哭鬧,便向澹臺靜告辭。
剛剛走出營帳不遠,黎婧已經在不遠處等著她,沐挽裳對黎婧不是全無半點防備,畢竟昨日皇上說了那般言語,想必大皇子也該有所防備的。
“衍兒見過皇嫂!”
“弟妹客氣,趁著清晨天氣好,不如四處走走!”
沐挽裳忙不迭去攙扶黎婧,“皇嫂的身子不方便,還是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吧。”
黎婧懷有身孕不能夠動用武功,是能夠感應到沐挽裳和孩子身邊時刻神羽衛時刻在保護著。
自從懷孕之后,她沒有了從前的果決殺伐,有些患得患失。
萬不得已她是不會暴露身份,她害怕樊王知道她是奸細之后,兩人之間有了嫌隙,便不會像從前那般恩愛。
“好!”
兩人找了一處比較平坦的干草垛,是馬兒盛放糧草之地,黎婧畢竟武功比沐挽裳高出多好,根本就不需要她攙扶。
沐挽裳先開口道:“皇嫂這一胎是個男胎。”
“弟妹何出此言!”
“自然是從皇嫂走路的姿勢看出來的。”
黎婧是醫女,她腹中卻是男胎,也便順勢問道:“大婚四年才懷上這個孩子,說起生孩子,弟妹倒是比皇嫂有經驗。”
所以沐挽裳從未讓黎婧為她診脈,她曾經小產,只要診脈便能夠知曉,她與哥舒蘅的謊言就會被拆穿的。
“卻是如此,皇嫂與衍兒年紀相仿,衍兒已經是三歲孩子的母親了。”
“弟妹,咱們都是平民家的女人,若是在大是無法嫁入皇室的,尤其是未婚生子,弟妹帶著孩子四處漂流,又生得如此模樣,怕是受吃了許多苦頭。”
沐挽裳在分析黎婧的言語,是在懷疑孩子的身世。
“還好,衍兒一直是易容喬裝,沒有人會認出來的,也便躲過許多麻煩。”
“孩子生得還真是漂亮,多半像了弟妹,也不知道腹中的孩子生下來會更像誰?”
兩女在一旁先聊著,黎婧一直都在暗自探聽,似乎很懷疑孩子的身份,這讓沐挽裳很擔心。要知道孩子是不是皇室的血脈,只要滴血驗親就可以證明,黎婧本身便是醫女,還是會有其他的方法證明的,那便是她曾經小產,怕是又要邊上一處狗血劇情才能夠圓謊了。
沐挽裳心事重重回到營帳,見孩子不見了,營帳內空無一人,榻上卻是留下一封信,沐挽裳將信箋展開,上面提示神羽衛會帶沐挽裳去一個地方。
沐挽裳跟著神羽衛,來到營帳區外的一處草原,場地布置得比較溫馨,哥舒蘅與小七均是身穿黑色的騎馬裝,身下一大一小兩匹紅色的駿馬,父子兩人正在草原上馳騁。
小七臉上蕩著歡笑,白色的馬匹白焰悠哉的在一旁吃著豐美的水草。
父子兩人見沐挽裳前來,哥舒蘅勒緊馬韁立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笑容如陽光般可以散去萬千陰霾,“衍兒,快上馬?咱們一起去騎馬!”
沐挽裳知道,哥舒蘅是讓她體會什么樣才是縱馬狂奔,哥舒蘅曾經說過,會讓她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沐挽裳也不拖沓,大步上前,一身騎馬裝精短干練,躍上馬,夾緊馬腹,勒緊韁繩,“駕!”
哥舒蘅將小七從小馬之上抱起,放在身前,有力的雙腿夾向馬腹,“小七,咱們快跑,去追娘親!”
“好耶!”
一甩馬韁,馬兒四蹄飛濺,仿如一道電光輕閃騰空而起,濺起滿地沙土,直接追了上去。
碧藍蒼穹,碧草如茵,熏風吹來,真的很舒服。
沐挽裳拉緊韁繩停了下來,整理散亂的青絲,看著周遭的美景。
哥舒蘅從身后拉住馬韁,與小七停在身側,小七似乎意猶未盡,“父親,咱們再來!”
哥舒蘅沒有動,只是默默的看著馬上,輕撩長發,看著遼闊的草原,那種怡然自得,有內心散發出來的釋然,此時的她勝過萬千美景。
“這里真的很美!”沐挽裳不禁感嘆道。
“如果衍兒喜歡,整座草原都是衍兒的。”
她不過是見到美景由衷贊嘆,“王爺怕是誤會了,衍兒只是喜歡這里的美景,喜歡隨性自在的生活,一直是衍兒向往的。”
哥舒蘅一直向往自由,兩個人算是志同道合,“衍兒想要什么樣的生活,蘅都可以給你。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蘅也會想辦法為你摘下來。”
沐挽裳陷入沉默,她現在對過去還沒有釋然,沒有打算接受新的感情,她怕虧欠哥舒蘅太多無力償還。
“王爺,不要對衍兒太好,衍兒怕承受不起。”沐挽裳夾禁馬腹朝前沖了出去。
徒留哥舒蘅在原地,她的心里面對過去還未能夠忘懷,是他情不自禁,或許真的太過心急。
小七懵懂的看著兩人,“父親,還不快追!娘親都跑遠了!”
“好!小七幫父親一起將娘親追回來!”
“好耶!”馬兒再次奔了出去。
遠處,珣王站在璃王身側,看著一家三口你追我趕,其樂融融,“這個女人還是很特別的。”
璃王對女人從不關心,“昨日父皇說了那樣的話,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哥舒蘅的身邊無時無刻都有神羽衛在保護著,即便想要刺殺也絕非易事。
哥舒蕁佯裝不在意,“擔心什么?父皇將神羽衛交給蘅的那天,就已經注定結局,想多了也是徒勞。”
璃王冷哼一聲,“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