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勝男一身火紅的長裙,勾勒美好,胸前飽滿圓潤,芊腰嬌柔。揚起倨傲的頸項。
房間的門被推來,阮勝男大步凜然的走了進去,她是天之驕女,驁桀九天的鳳凰。
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得不到的,唯獨軒轅罔極,求而不得,此番來就是要報仇的。
聽到門口傳來的步履聲,軒轅罔極并未停手,繼續處理著手中的公務。
“兩年不見,還是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阮勝男身軀嬌柔,朱唇輕啟,聲如天籟。
“朕一向只對客人客氣,對敵人.....。”
阮勝男自然聽得出軒轅罔極的話中之意,不過是在說昨夜的事情。
“那要如何不客氣呢?難不成你要殺了我,只怕后果大承受不起吧!”
軒轅罔極不屑的冷哼,“承受不承受得起,可以試試看!”
“你!”
阮勝男聽到那令人厭惡的鄙夷聲,心中怒道,“軒轅罔極,你三番兩次的讓本公主難堪,此番你又向蠻胡下請柬,和那個女人大婚,你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向蠻胡挑釁嗎?”
“阮勝男,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妄想傷我妻兒,這個賬朕還沒有跟你算,你到跑到這里來尋釁,是不知死活,還是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
瞬間拔出寒光再鞘的鋒刃,觸不及防,阮勝男絲毫沒有想到軒轅罔極會動手,長劍直接掠過她瑩潤的肌膚貼著皮肉滑過,一縷青絲攔腰斷落落在肩膀,長劍死死的定在門板之上,發出嗡鳴之音。
阮勝男沒有驚駭,面色狂怒,“軒轅罔極!今日之恥我阮勝男都會記下的。”
軒轅罔極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繼續處理這公務,“你若再敢傷她們母子一分一毫,你就休想活著回到蠻胡,即便同蠻胡開戰也在所不惜。”
猛然抬首,眸光冰冷直駭人心,直視著那張余怒未消的如花嬌顏,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惜。
阮勝男恨的貝齒緊咬,指節泛白,看著軒轅罔極那張冷若冰霜的臉,這世上沒有她阮勝男得不到的東西,即便得不到她也要毀了他。
心中怒火中燒,混身彌散著散不去的恨意,轉身便走。
軒轅罔極根本就不在乎阮勝男,大終將是會與蠻胡一戰,但是必須先拿下新羅,新羅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只要搶了先機,不管蠻胡還是西番都可以一戰。
阮勝男氣恨的離開皇宮,心中就是不甘心,就不信大真的想開戰。
坐上馬車回到使領館,見使領館里面的人一個個臉上籠罩氤氳,好像發生了什么?
李明秀從使領館內沖了出來,臉上也是很難看,難道蠻胡來大的隊伍出了事。
“明秀,出了什么事情?”
“公主,明玉她死了,死的很慘。尸體被人丟在后巷的垃圾坑內,早上有人去倒垃圾,發現的。”
李明秀滿面悲憤,直接跪在地上,“還請公主為明玉報仇。她死的太慘了,五臟都震碎了。”
阮勝男扭曲的眉眼,滿是怒意,“明秀放心,這個仇一定要報的。”
此時,浩浩蕩蕩的隊伍宛如長龍,行駛在官道之上,棗紅色的馬匹,馬車是上等的黃花梨雕琢,名貴華美。
馬車內,李舸一身藍衫,織繡著華美的龍紋,透過窗子看著窗外漸漸熟悉的景色。
再有兩日就到了大的都城,就可以見到沐挽裳,心中的期待,比恨更多。
他不恨沐挽裳,沐挽裳為了他付出了太多,當初他一無所有,最落魄的時候,沐挽裳依然不離不棄,是他無能才會讓沐挽裳接連兩次被人搶走,被軒轅罔極據為己有。
此時此刻,心中依然期盼能夠見到她。
沐挽歌坐在李舸的身側,兩個人雖然是夫妻,卻很少說話,即便是來大的路上,坐在同一輛馬車內。
沐挽歌最思念的是孩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孩子,心里面很是擔憂。
李舸下了命令她必須去大,太后又舍不得孩子,將孩子強留在宮中。
沐挽歌并不想見到姐姐,那就意味著李舸將再次陷入瘋狂,一年多的時間終于讓他淡忘,為何還要想起。
姐姐明知道李舸對她用情之深,還要補辦婚禮,還要邀請自己的丈夫,不是在他的傷口上撒鹽嗎?可以說沐挽歌心中是有些恨沐挽裳的。
用的心思不比他少,卻換不來一點溫暖,這世上好的東西都被姐姐占去了。她如今就只剩下尚禹,如今還要飽受母子分離之痛。
李舸見沐挽歌從離開新羅就哭喪著臉,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樣,“你這樣不情不愿的是做給朕看的嗎?你要去見得是的親姐姐,就如此不情不愿?若是沒有她,你這個皇后的位子早就廢了。”
李舸的話當真是薄涼,“在皇上的心里面,姐姐永遠比臣妾與禹兒重要。皇上有何曾關心過臣妾,為何要將我們母子分開。為什么要來觀禮?皇上不覺得那是羞辱嗎?”
“閉嘴!朕沒有將你們母子分開,是你將孩子留在新羅的。你想讓你的丈夫當懦夫嗎?躲在新羅不敢見人?真是與你沒有一絲投緣的地方。看來只有她是最懂朕的。”
沐挽歌淚水嘩嘩,當初那個溫文儒雅的李舸去了哪里?她真的有些后悔,當上皇后又如何?不過是個擺設,沒人疼沒人憐愛。
當初若是選擇嫁給崔扈,崔扈對她真心真意,會比現在幸福得多。
天幕低垂,濃云籠罩夜色,籠罩宮闕。
電閃雷鳴,天幕如同被野獸利刃撕裂開了一道口子,頃刻間傾盆大雨九天瀉而下。
沐挽裳猛然驚醒,冷汗透衣,心中不安,帶著微微的喘息。
沐挽裳夢到了戰場,兩國交戰,李舸與軒轅罔極兩個人自相殘殺,結果兩個人都死了,那是她最不愿見到的。
軒轅罔極從身后將她扶住,“怎么了?又做噩夢了。”
“皇上,臣妾總是不安,總是感覺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皇上,你我以是夫妻,皇上還要邀請各國來觀禮,皇上,想要對付新羅嗎?”
有時候女人太聰明并不是好事,“朕不是答應你不會動新羅的嗎?怎么又提起這件事?而且探子來報,舸與你的妹妹明日就會到達京城,朕還打算派夜錚去接。”
妹妹也來了,她必須提醒妹妹,提醒李舸,千萬不要發生戰爭,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漸漸的恢復了神情,“皇上,既然妹妹前來,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面,心里面很想念妹妹,可否讓臣妾親自去迎接。”
軒轅罔極凝眉,“裳兒若是想見,朕可以將新羅王后請進宮中。”
“如此也好,只是覺得缺了禮數。畢竟是臣妾的親妹妹,難道皇上是害怕臣妾見了舸,會生出異心。”
讓李舸與沐挽裳見面也好,李舸越是恨,便越會反抗,骨子里面澎湃著熱血,已經期待著與新羅一戰。
“朕怎么會懷疑?你若想去就去吧!朕命天音從旁保護你,不是監視,畢竟蠻胡公主也在京城,朕害怕會有人傷害你。”
沐挽裳只是淺淺一笑,“皇上不用解釋,臣妾知道皇上良苦用心。”
昏暗的夜,閃電在暗夜里炸開,轟轟隆隆,響徹天際。
軒轅罔極讓沐挽裳枕在他的手臂,“這樣,有朕保護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天邊一絲霞光如墨暈染,暈紅天邊,清淺的天際,紅日耀上明空。
一夜的新雨后,不知敗落了多少繁花,卻是讓煩熱的天氣多了一絲清涼。
沐挽裳窩在軒轅罔極的懷中,并未再做噩夢,睡得很沉,醒來時軒轅罔極已經上朝去了。
沐挽裳沒有梳洗,直接去了偏殿,去見孩子,每次看到孩子,都會觸動心底那片柔軟。
抱了許久,乳娘要給孩子喂奶,沐挽裳方才松開。
沐挽裳看向緋衣,“今日,本宮會去城門去接妹妹,要晚些回來,孩子就拜托你照看。”
“皇后的妹妹,可是新羅國的王后,那豈不是要見到李舸!”
“李舸要來嗎?”楚西昭倒是有些欣喜。
這個緋衣并不奇怪,李舸是他的徒弟,沐挽歌又事李舸的王后,若是論起輩分來,是有些亂。
打斷楚西昭的話,喝道:“西昭要在宮里照看小太子,哪里也不許去。”
沐挽裳也是知道楚西昭與李舸的關系,“無妨事,總會有見面,面的機會的。”
緋衣幽幽道:“主人還真放心娘娘去見李舸。”
沐挽裳笑道:“孩子在宮里,本宮能夠跑到哪去?”這話倒是說到了本質。
玉岫伺候著沐挽裳沐浴更衣,換上了紫色宮裝,她今日去城門不是以皇后的姿態。
只是以親人的身份前去迎接,接到宮中還要舉行接風洗塵的宴會。
沐挽裳對著銅鏡細細觀瞧,見沒有不妥的地方,方才起身。
天音由殿外走了進來,“娘娘,鑾駕已經準備好了,即刻可以起駕!”
“好!”
沐挽裳許久沒有見到妹妹,心里面還是很期待。
還有李舸,那個讓人心中溫暖的人,必須提醒他,不論如何都不要發起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