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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流放邊疆

  天將將亮,緋衣一直守著沐挽裳寸步不離,心里擔心自己的丈夫,幾乎是一夜沒睡。軒轅罔極也沒有消息傳回來,齊灤已經駕著木鳥去尋了。

  聽到院子里面傳來的躁動,緋衣急切的奔了出去,應該是有人回來了。

  昏蒙的夜色里,見楚西昭衣衫上面染著血,有些狼狽,手臂上幾處血痕。

  “西昭,你受傷了。”

  “幸虧你帶著娘娘離開,后面的追兵一撥接著一撥,還差點被天音的音波害死。”

  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冷哼,是葉天音,她的十方天音一經吹起,方圓十里只要會武功,可以對她造成威脅的人都會受到波及,就像在收割生命,因此她向來無情。

  緋衣完全沒有在乎天音臉上的冰冷與不屑,就連天音與西昭都回來了。

  “主人呢?你們沒有見到主人回來。”

  葉天音臉色終于出現一絲情緒,“什么?主人還沒有回來嗎?”

  “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齊門主也已經去尋了。”

  主人依然沒有消息,沐挽裳是有多擔心,緋衣是看在眼里,不敢貿然將她的穴道解開。

  經過一整日的折騰,也不知道有沒有動了胎氣,眸光看向西昭,見他衣衫破爛有些狼狽,那里還是那個儒雅的翩翩公子模樣。

  “西昭,快洗漱一下,再來為娘娘請脈。”

  西昭很想上前將她抱住,他真的差一點沒有回來,天音就是無情,明知道他在附近,還吹簫聲若非知道擺脫的辦法,恐怕真的爆體而亡了。

  “好!”

  白圣歆聽聞天音與西昭回來了,來打探軒轅罔極的下落,可惜失望而歸。

  楚西昭洗漱過后方才來到沐挽裳房間,為她請脈,葉天音的聲波調動氣血,沐挽裳卻是有些動了胎氣。

  楚西昭親自去煎煮安胎藥,等沐挽裳醒來服用。

  沐挽裳醒來見到楚西昭回來,卻不見軒轅罔極,軒轅罔極若是回來必定會出現在床頭。

  緋衣和楚西昭的臉上就不會如此凝重,“楚大夫,皇上可否歸來。”

  “還沒有,不過娘娘動了胎氣,現在需要安胎,不宜過多思慮。”

  教她如何能夠安心,接過楚西昭遞過來的安胎藥,她曾經失去過一個孩子,如今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腹中的孩子。

  這樣軒轅罔極才能夠安心,他們么多風雨都經歷過了,既然已經知道文家必反,自然是有應對的計劃。

  齊門主已經前去,要相信自己的丈夫,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他的,無論如何險惡的境遇都能夠全身而退。

  午后終于傳來消息,齊灤帶著軒轅罔極已經趕回京城,蕭覘已經在收拾山上的殘局,死了很多人,她的女兒蕭竹音事發當時躲在了床底下,讓婢女云芽兒引開追兵,婢女云芽兒成了她的替死鬼。

  軒轅罔極的意思是沐挽裳先安定下來休養,等局勢安穩了,有江南的勢力護送她回朝,這樣他也比較安心。

  軒轅罔極將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只要知道他的消息,心中便安心了。

  沒有了自己的牽絆,在京城就可以放手去做,她只要暫時留在這里安心的養胎。

  京城看似平靜,即將迎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

  軒轅罔極已經平安的回到京城,與蕭逸塵和夜錚回合。

  文博遠已經在皇宮部署,換上了自己的人,皇上一旦殯天,他的外孫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坐上皇上的寶座。

  若是計劃失敗,也可以即刻行動,將夜錚的禁衛軍瓦解,城外的兵衛同時也會對蕭逸塵下手,同時還會派人將宴玖與公主抓起來,要挾兩人。

  因此,夜錚與蕭逸塵將兩人藏在了西林家的地宮內。

  昏暗的地宮內,燭火如豆泛著微光,還有些潮濕,靜璇身子笨重的連走路都不方便。

  她并不知曉發生了什么?突然被帶到地宮內,蕭逸塵幾乎不會對她講軍營里面的事。靜璇一直都覺得,蕭逸塵雖然同她躺在一張床上,心里面卻從未有過她。

  即便是對她和母親都很好,不過是在履行身為丈夫的職責。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或許男子大都如此,蕭逸塵又是個鐵血男兒,一心將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公務之上。

  自從進入地宮,靜璇心中比較忐忑慌張,擔心蕭逸塵會出事。

  宴玖懷中抱著孩子,看著靜璇心里面擔憂,她跟在皇上身邊七八年,什么樣的事情都經歷過,相信一切都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并不擔心夜錚的安危。

  反倒是她們會讓男人心,“公主你別擔心,”

  “本宮真的和那擔心將軍的安危。”

  反正這件事是瞞不住的,就讓靜璇心安,宴玖也是心里有話憋不住的人。

  “是文家要造反。”

  靜璇愕然,“什么?文家要造反?皇后娘娘不剛剛誕下孩子嗎?”

  “文家的勢力太大,皇上想要除掉文家,正是因為皇后誕下了皇子,文家也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扶植外孫坐上皇位。”

  靜璇不是很了解朝堂上的事,“這京城才安靜了幾日。”

  “所以,男人的事情,咱們女人不要管,還是保護好公主腹中的孩子,他可是我們凝兒的相公。”

  靜璇真的很佩服宴玖,竟然可以如此灑脫,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夜錚的安危。

  此時的文博遠心里面越來越不安起來,得到消息是皇上失蹤,不知去向這就比較棘手了。

  已經下令計劃啟動,他要在軒轅罔極趕回皇城之前,將夜錚和蕭逸塵的勢力徹底鏟除。一切還來得及。

  文博遠坐在龍座上,看著空蕩蕩的大殿,一切都是軒轅罔極逼他的,如果贏了,太子年幼,這個龍座也會是他的。

  鳳棲宮中,文臻還在月中,頭上綁著紅色的緞帶護額。

  文夫人已經說過,皇上無情就別怪他們文家無義,文家要去刺殺皇上,順便解決掉那個沐挽裳那個賤人。

  刺殺是謀逆大罪,文家從此也便回不了頭了。

  當初文臻是真的喜歡表哥,從祖翁說過表哥會是她的丈夫,她會是他的皇后。她便一心的想要嫁給他。

  表哥是當上了皇上,她也成為了他的皇后,卻整日和賤人在一起來對付她,對他早就沒什么感情了,刺殺就刺殺吧!

  即便活著她也是獨守空閨,看著兩人卿卿我我也是礙眼,不如眼前清凈。除掉沐挽裳和她腹中的孩子,不會有人想奪了她的位置,她就是太后,從今而后,她會守著兒子過一輩子。

  文夫人一直留在皇宮照看女兒,端來了補身子的湯藥來,“女兒,快喝一些補補身子。”

  文臻接過湯盅,沒有見到孩子,“母親,孩子呢?”

  “乳娘正在喂奶。”

  文臻將藥湯一口喝掉,此時她的心里面記掛的只有孩子了。

  乳娘將熟睡的孩子抱了過來,“娘娘,小太子吃飽了,已經睡下了。”

  文臻接過孩子,看著臉上褶皺還沒有散開,五官沒有他父王那版俊朗,是一個容貌很平庸的孩子。

  或許孩子還太小,五官還沒有張開,“你下去吧!”

  文臻躺在孩子身邊,以后就只有她們母子相依為命了,緩緩閉上眼,安然睡去。

  文臻是被一陣喊殺聲給吵醒了,“母親,外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文夫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女兒稍安勿躁,沒什么事?是父親正在命人除掉皇上的余孽。”

  此時鳳棲宮的門突然被撞開,一群兵衛從門外沖了進來,文夫人大喝道:“什么人?竟敢闖入鳳棲宮?”

  門外,夜錚從殿外走了進來,“文家謀逆,皇上命夜錚守住鳳棲宮。”

  皇宮內喊殺震天,傳遍宮闕,宮女和妃子們紛紛躲藏。

  文博遠與手下的心腹在議政殿內,聽著外面的殺伐之音,外面局勢并不妙,蕭逸塵和夜錚帶著兵在皇宮內廝殺。

  一定要在皇上歸京城之前將之斬殺,將朝堂牢牢來的掌握在手中。

  還不知道,女兒和夫人已經落在夜錚的手中。

  更不知道他的癡心妄想,不過是在做著垂死的掙扎,軒轅罔極在還未登基之前就已經在謀劃著除掉文家。

  此時大殿的門被重重的撞開,身穿甲胄的蒼穹衛直接沖入大殿,軒轅罔極一身玄色冕服神色凜然的跨過朱門,進入大殿。

  周身彌散著王者威儀,李瑋與蕭逸塵分列兩側。

  “舅舅,朕還未回京,你就怎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做皇帝。”聲音冰冷。

  文博遠知道大勢已去,終究還是低估了皇上,可是女兒和外孫的性命還是要顧及的。

  “皇上,臻兒她剛剛為皇上誕下皇太子,皇上竟然要殺她,微臣如此全是皇上逼迫的。父親在天之靈,看到皇上如此也會心寒的。”

  “舅舅,你當知帝王家是這世上最無情的,就不該抱有希望。朕今日就念及外祖翁的情分,文家流放邊疆,永不回朝。至于皇后,朕不會殺她,只怕她一輩子都會在冷宮里面度過。”

  只要文家的人不死,還有命在,兒子還年幼,可以到塞外休養生息。只要女兒和外孫還活著,那是皇上的親骨肉,文家終有一日還是有希望還朝。

  軒轅罔極早已看破了文博遠的心思,他不會給文家留下任何翻身的機會。

  “舅舅,無妨再告訴你一件事,臻兒誕下的是一枚死胎,朕早就知道,故意留下來的。臻兒宮中的孩子,不過是朕從外面抱來尋常人家的孩子,并非朕的骨血,很快朕就會對外宣布,那孩子已經夭折。”

  文博遠瞳眸大睜,軒轅罔極親手掐滅了他的希望,“皇上,你如此對文家,怎么有顏面去見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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