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望著窗外,晨風透過窗子一絲熏風吹了進來,讓萎靡的精神好了許多。
明日一早皇上就會帶著朝臣和宮妃去羅浮山避暑,空守著偌大的后宮,能夠陪著她的只有孩子。
“軒轅罔極,你過河拆橋,祖翁在天之靈也不會名瞑目的。”
錦兒見皇后在窗前看了許久,“娘娘,是在房間內憋得太久了,要不要去御花園走走。或者去御書房,明日皇上就要離開了。”
“去做什么?等著皇上的冷言冷語。”
錦兒是從小跟在文臻身邊陪著她長大的,知道文臻對軒轅罔極的感情,曾經的文臻只要軒轅罔極對她笑都會讓她開心一整天。
自從進宮以后,笑也便越來越少了,“娘娘,還是躺下休憩一會兒吧!”
不論如何日子總是要過,她還是皇后,她腹中還有孩子,她并未失去希望。等她誕下還子,沐挽裳欠她的,她一定會雙倍奉還。
文臻覺得腹中有些餓了,命錦兒拿來一些點心,正在朵頤,聽到殿外宮婢傳喚道:“賢妃駕到!”
扯了錦帕揩拭唇角,沐挽裳明日就要陪著皇上去避暑,如今還懷有身孕正是春風得意,此時前來是來炫耀的嗎?
“命人趕出去!”
人已經進了大殿,有緋衣與天音在,外面的人是攔不住她們的。
文臻看著面前極其囂張的沐挽裳,一身艷麗華服,分明是來尋釁的。
“賢妃,就憑你硬闖鳳棲宮,本宮就可以治你得罪。”
文臻笑的更是囂張,“皇后想治本宮的罪,本宮可不是當初被你欺負陷害的普通妃子,如今我腹中已經懷有皇上的血脈。”
文臻冷笑道:“你即便懷了皇上的血脈又如何,不過是庶出,本宮腹中才是嫡親血脈。”
沐挽裳銳利的眼眸犀利如劍,上下打量著她,唇角揚起輕蔑。
“皇后,你真的是太天真。就連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大膽,竟然詛咒本宮!”
“別在那里虛張聲勢了,本宮既然敢來,手中必然有囂張的本事。就讓你做一個明白鬼,本宮手中有專門對付皇后的圣旨,是在太上皇哪里求來的。”
有葉天音護著圣旨,沐挽裳并不擔心,圣旨會被奪走。
“天音,拿給皇后看一看。”
葉天音將手中的圣旨拿出展開,見皇后向后躲閃,直接封了文臻的去路。
錦兒見天音動手直接沖到了文臻的身前,“大膽,竟然對皇后不敬!”
葉天音將圣旨拿在手上,直接揮出,點在錦兒的后頸,錦兒直接被打暈過去。
天音分寸拿捏得極其精準,只會讓錦兒暫時昏迷,軒轅罔極叮囑她,到了鳳棲宮只負責保護沐挽裳的安危不可行兇。
文臻見錦兒倒下,沖著葉天音吼道:“大膽奴才們竟然在鳳棲宮行兇!”
葉天音轉身,指尖抵在文臻的肩膀,文臻只覺得整個人渾身麻木說不出話來,只是瞪著眼睛看著她。
天音將圣旨在文臻的面前展開,沐挽裳見狀,沖著文臻冷道:“皇后可看清楚了,這上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父皇親筆所寫。”
文臻不想看,可是她被封了穴道,眼眸本閉不上眼,明黃色的賬冊上,字字入眼。
上面寫道先皇深受外戚干政之苦,為了預防外戚干政,凡是皇后誕下皇長子立為太子,必殺其母!以防禍亂!
文臻滿眼驚駭,太上皇的意思就是只要他誕下的是個皇子,她就必須得死!
上面的玉璽和印章都是真的,字跡也和先皇的字跡一模一樣,先皇為了預防文家干政竟然下如此狠毒的圣旨。
她不甘心,她不想死。孩子若是沒有母親做靠山,即便是太子,文家也便沒有什么依仗。
沐挽裳見文臻眸中漸漸閃現的恐懼,“圣旨也看了,皇后應該知道,本宮為何在知道皇后腹中是個皇子而不動手將之除掉,不用本宮動手,只要皇后誕下腹中孩子,就是皇后的死期。“
“皇后娘娘若是死了這孩子就會落在本宮的手里,本宮想怎么折磨他都可以。哈哈!”聲音猖狂至極,響徹鳳棲宮。
文臻滿面憤慨的瞪著沐挽裳,沐挽裳示意可以讓文臻開口說話,
天音將文臻的穴道解開,與此同時抽回圣旨,文臻終于可以開口說話了。
“沐挽裳,你想除掉本宮沒那般容易,就憑這到圣旨,你一輩子都無法是皇后。”
沐挽裳也發現了,太上皇圣之上寫了凡是皇后,“本宮寧可一輩子都不去做皇后,也要除掉你!”
沐挽裳能夠感受到由文臻眼中漸漸并射而出的恨意,可以說站在文臻面前沐挽裳是一個惡毒的女人。
“明日本宮就要陪著皇上去游山玩水,皇后就你在皇宮里面慢慢等死吧!”
“你個賤人,不得好死!”文臻罵道,無奈身子不能動。
葉天音收了圣旨,與緋衣護送沐挽裳回鳳儀宮,終于和皇后攤牌,接下來就交給時間。
文臻心中充滿恨意,原本以為只要誕下孩子,文家就有了依仗。哪里會想到,太上皇竟然留有圣旨,立子殺母,只要她誕下男嬰必須得死!
這件事是一定是皇上授意的,“軒轅罔極,你好狠的心!”
軒轅罔極下朝之后,便回到鳳儀宮,想要知道沐挽裳的情況。
沐挽裳命人去宣林御醫前往鳳棲宮衛皇后診脈,預防她因為動怒而滑胎。
從鳳棲宮回來之后,沐挽裳感覺整個人有些累,是心累!女人何苦去為難女人!皇后也算是個可憐人,誰讓她愛上了軒轅罔極這樣薄涼的男人,嫁入了無情的帝王家。
沐挽裳躺在榻上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聽說皇上下朝歸來。
摸了床榻上的圣旨遞了過去,“皇上,圣旨皇后已經看過,還請皇上好生保管。”
軒轅罔極看著沐挽裳手中的圣旨,“咱們離開皇宮之后,文家的人勢必會大肆找尋這道先皇遺詔,想要將其廢除。朕會將它藏在一個文家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臣妾已經完成皇上交給的任務,剩下就交給皇上了。”
軒轅罔極知道沐挽裳心里是很不舒服的,“好,賢妃好生睡著,明日一早咱們就去行宮,到了那里愛妃盡情的游玩,剩下的都交由朕來做。”
沐挽裳剛剛離開不久,文臻的穴道就已經完全解開了,看著倒在地上昏迷的錦兒,怎么叫都叫不醒。
此時林御醫前來為皇后請脈,文臻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難道要打掉懷胎數月的孩子,她做不到。
只能夠先保住孩子,再宣父親進宮一切從長計議。
林御醫施針后錦兒已經醒了,文臻不過是動了胎氣并無大礙,文臻想要將消息傳遞出去,卻發現皇宮外面已經加強了守衛。
翌日一早,皇宮就開始忙碌起來,沐挽裳早早的起塌,沐浴梳妝。
為了讓沐挽裳減少路上的顛簸,軒轅罔極命人專門打造了馬車,選了上好的汗血寶馬來加快行隊伍進速度。
大臣及其護衛一路隨行,至少也要五六日的趕路方才能夠到達羅浮行宮。
軒轅罔極抱著沐挽裳上了馬車,馬車內如同置身于寢宮之內,很寬敞。
沐挽裳發現馬車上安放的竟然是寒冰床,即便不能夠出去,馬車內也是很好的避暑之地。
看著漸行漸遠的京城,沐挽裳將身子靠在軒轅罔極的懷里,靠在他的懷里絲毫感受不到顛簸,趕路的辛苦。
德妃與惠妃就在身后的馬車內,兩個人對于此行充滿了期待。
沐挽裳掀開門簾,見緋衣與天音端坐在馬上,李瑋竟然也在,幾人在一起不知聊這什么?
他們都是皇上的人,“皇上,不是說楚西昭楚大夫會來的,怎么沒有見到?”
“西昭在驛站。”
承天門,文博遠眼看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還不知道皇上派人將文臻囚禁起來。
皇上狠心將懷有身孕的女兒丟在皇宮,如今皇上不在京城,雖然皇上留下了蕭逸塵與夜錚。
蕭覘負責去保護皇上安危,他要后宮如同在自己家后院一樣,親自去鳳棲宮去看女兒。
來到方棲宮發現鳳棲宮被人把守著,情況似乎不對。
文博遠硬闖鳳棲宮,見女兒幾日不見,精神似乎不如從前。
文臻見父親來也是哭的悲戚,“父親,終于盼到父親前來。”
文臻是他最疼的寶貝女兒,皇上不在皇宮,見女兒一副悲戚神色,也管不了什么禮數。
“臻兒,快告訴父親,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父親,皇上要對文家動手了。賢妃手中有一道先皇遺詔。女兒親見,卻是先皇遺詔無誤。”
“遺詔上面講,太上皇伸手外戚干政之苦,為了預防外戚干政,凡是皇后誕下皇長子立為太子,必殺其母!以防禍亂!父親,女兒不想死!”
文博遠眸中驚駭,眼睛瞪得如若銅鋁鈴大睜,“軒轅鴻,你死了還要害人!”
文博遠要比文臻冷靜得多,“稍安勿躁,現將圣旨找到在最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