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懲罰文臻謄抄宮規,并未設置期限,說是懲罰不過是一個明目罷了。
張嬤嬤死了,文家也沒有再安排新的嬤嬤在皇后身邊,身邊只有錦兒是心腹。
文臻看著那堆積在案幾上的帳冊,還有那些宮女們謄抄的宮規,看著就頭疼。
錦兒道:“娘娘,夫人駕到!”
“快宣進來吧!”
文夫人來到大殿,見殿中中狼藉,“怎么弄的滿地都是,被其他的嬪妃見到了成何體統。
“女兒還想著讓那些妃嬪們每日謄寫宮規交上來。”
“皇上卻是該罰你的,若不是你縱容,任黛瀅就不會被打入冷宮。這件事若是被你祖翁知道不打斷你的腿。”
“女兒也不知道皇上會懲罰的那般重。”
“如今那女人的地位依然沒有動搖,皇上卻借機會削弱文家的勢力。臻兒,祖翁他已經一病不起,你父親一直在擔心,若是你的祖翁不在了,皇上就會對付文家。你皇后的位置就岌岌可危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安分守己,保住你腹中的孩子和皇后的位子。”
“女兒已經很安分。腹中的孩子也很好,母親不用擔心。”
文夫人看著女兒隆起的小腹,如今孩子也有五個月了,應該可以知道孩子的是男是女。
如果腹中是個男胎,文家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擁有長子嫡孫,是文家最大的依仗。
文夫人拉著文臻的手,“臻兒,可否宣御醫前來,探一探腹中究竟是男還是女。”
文臻早就想知曉,就是害怕是個女兒。
“女兒也很想知曉,心里面一直忐忑,若這一胎是個公主,女兒怕是也沒什么翻身的機會了。”
“因此才早做準備。”
文臻也聽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皇上派了專門的御醫來為她診脈,想要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好,女兒這就宣御醫前來診脈。”
文臻宣了林御醫前來,林茂走進大殿,“微臣見過皇后娘娘!”
“林御醫,本宮有孕五月,可否診出是男是女?”
“可以倒是可以,不管是男還是女都是皇家血脈,最好還是不要診脈的好。”
文臻是聽得出,當初賢妃就是診出是男胎,才會導致滑胎,因此林御醫還是有些顧忌。
畢竟后宮之中風云變幻,若皇后真的懷的是男胎,若是有人加害,他就是罪過了。
文夫人從旁道:“林御醫盡管放心,不論是男是女,這孩子的安危林御醫放心。”
話已經說出口,“既然皇后執意診脈,微臣便為娘娘診脈,今日之事只有皇上以及娘娘知曉,微臣絕對不會向其他人透露。”
“林御醫醫德高尚,即便今日之事傳揚出去,也同林御醫無任何關系。”
“好,娘娘請脈!”
文臻將皓腕遞了過去,林茂取了錦帕來,蓋在素腕之上,指尖搭上皓腕,細細辨別。
少頃,林茂收了手,口中微微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
更讓文臻母女感到心急,“林御醫,究竟是男還是女?”
“恭喜皇后娘娘,是男胎。”
文臻緊繃的心也長舒了一口氣,“母親,是男胎!”
文夫人并未慌張,“皇后,還不看賞!”
文臻也是有些太過欣喜,“錦兒,快去取些賞賜來!”
文夫人看著文臻那隆起的肚子,女兒還算爭氣,父親即便去了文家也有依仗了。
御書房內,蕭逸塵剛剛離開,第二期的實驗依然失敗,完全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齊灤暫時會神機門處理一些事物,要過些日子才能夠再回來。軒轅罔極看著那張圖紙,如何將火炮的威力提升到最大。
聽到門外張德順稟告,林茂求見,定是皇后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進來吧!”
林茂走了進去,“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御醫,有什么話直接說。”軒轅罔極道。
“皇上,剛剛皇后娘娘將微臣叫去診脈,想知道是男是女?一切都按照依照皇上的吩咐。”
皇后若是知道腹中懷的是個男胎,應該會很高興,文家終于找到了依仗。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軒轅罔極又叫了護衛前來,命人去鳳儀宮去通知沐挽裳,皇后懷有男胎之事,相信聰明入她,一定知道該如何應對。
既然皇后腹中懷的是個男胎,林御醫也來到御書房稟告過,那孩子作為他的嫡親血脈,他這個做父親的確實要看一看的。
“張德順,擺家鳳棲宮!”
文臻送走母親,心中甚是欣喜,更加小心謹慎的保護腹中的孩子,這可是她最大的依仗。
躺在風榻上休憩,聽到殿外傳來張德順尖細的嗓音。
“皇上駕到!”
文臻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錦兒,是皇上駕到嗎?”
“是的娘娘!”
錦兒忙著扶著文臻下榻,軒轅罔極已經進入殿中,來到她的面前,“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見禮了。”
“皇上,您怎么來了?”文臻依然難以置信。
“聽林御醫說你腹中懷的是個男胎,是皇室的嫡親血脈,朕自然來看看孩子。”
雖然皇上口口聲聲說是來看孩子的,還是來看她了,有些受寵若驚。
“皇上終于來看臣妾了。”
軒轅罔極看著案幾上堆得滿滿的冊子,還有謄抄的宮規,“皇后好生休養,朕會時常來看看。”
“謄抄宮規就免了,至于宮中事物就交給賢妃和德妃處理吧!”
文臻見皇上前來心甚歡喜,可是皇上又要奪了她執掌六宮的權利,“皇上,臣妾是不會交出執掌后宮的權利。”
“朕沒有要你皇后交出權利,只不過是幫你打理,皇后身子愈發的重,一個人能夠打理過來嗎?賢妃也就只管查賬,德妃掌管日常,你只要每個月檢查一下。”
淑妃如今被打入冷宮,現在后宮大部分事情都是德妃在處理,文臻不愿意沐挽裳參與后宮,既然皇上已經開口,“那好吧!賢妃只負責掌管后宮賬目,其他的都有德妃和惠妃打理。”
軒轅罔極離開鳳棲宮之后,直接回到鳳儀宮,見鳳儀宮內宮人的神色不對,知道沐挽裳已經提前布局 直接去了臥房,推開門便是一只錦枕朝著他狠狠的砸了過來,被軒轅罔極一手抓住。
進入臥房看著半躺在榻上滿臉怨怒的沐挽裳,放下錦枕上前道:“賢妃為何如此對朕?”
沐挽裳橫眉冷對道:“皇上可是去了鳳棲宮!”
軒轅罔極也不隱瞞,“正是,皇后她腹中懷的是男胎,朕作為父親前去探望也不為過吧!”
沐挽裳心中怨恨,不顧著皇上的顏面,歇斯底里的吼道:“當初臣妾的腹中也是男胎,被皇后給害死了。皇后處處迫害臣妾,身上的傷疤還在。“
”皇后更是對臣妾下了絕孕藥,皇上說過不嫌棄臣妾此生不能生育,還說過一生一世只愛臣妾一個人,現在皇后懷有身孕,皇上一聽說皇后腹中懷的是個男胎,就跑到皇后寢宮去了,皇上既然如此在乎那孩子,不如直接搬到鳳棲宮,再也不要來鳳儀宮好了。”
軒轅罔極看著一臉悲憤的沐挽裳,演起戲來還是全情投入,其中也有她的心聲。
軒轅罔極佯裝盛怒,“賢妃,朕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可理喻。難道的溫婉大度都是裝出來的。”
“對,臣妾就是小心眼,就是不可理喻!臣妾原本就是這樣?皇上終于說出口了,現在就厭倦臣妾了,嫌棄臣妾不能夠生孩子。這都是皇后害得!臣妾就是恨她。”
軒轅罔極憤恨的看著她,“賢妃先冷靜一下,朕以后再來。”
氣恨的沐挽裳將一只靴子奔著他的頭丟了過去,“皇上最好永遠都不要來了。”
被軒轅罔極直接躲過,“緋衣,好生照看賢妃。”
軒轅罔極怒氣沖沖的從鳳儀宮內走出,去了御書房。
緋衣遣散了看熱鬧的宮人們,“都看什么看?還不去干活!”
關上宮門,看著心口依然起伏的沐挽裳,是動了真怒。
“娘娘,動靜鬧得如此大,相信用不了多久,娘娘和皇上吵架的消息就會在后宮傳開了。”
“接著,皇上就回去蕭德妃的延禧宮。”沐挽裳冷道。
緋衣聽著沐挽裳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絲沙啞,“緋衣知道娘娘的心里面不好受,這是皇上的計劃。”
沐挽裳從未認為她是個大度的女子,一想到夜夜守著她的人要去陪其他的女人,心里面就很不舒服。
是她真的愛上了軒轅罔極,心里面在乎他,他是個帝王,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若想獨寵就只能夠爬上皇后的位子。
賢妃與皇上吵架的消息已經傳遍后宮,文臻在幸災樂禍,她們鬧得越厲害她就越痛快。
蕭德妃卻是看到了轉機,皇后懷有身孕無法侍寢,皇上又與賢妃吵架兩人正在僵持,其他的妃子也便有了侍寢的機會。
夜色漸漸聚攏,張德順見天色不早,端了托盤來,里面放著各宮各院的牌子。
“皇上,今夜要宣那個妃子侍寢。”
軒轅罔極看著擺在托盤內,第一位的是蕭德妃,看來蕭德妃是花了不少銀子來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