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罔極匆匆忙忙帶著人前往鳳棲宮,直接奔著偏殿而去,按動機關打開暗室,已經晚了一步。
文臻就是預防著留下把柄,提前殺人滅口了。
文臻命錦兒出去,錦兒見到軒轅罔極從偏殿走了出來,直接跪在地上哭的悲戚,“奴婢參見皇上,皇后娘娘她小產了。”
軒轅罔極眸中沒有半點憐憫,直接沖進寢殿,就嗅到一股血腥氣息。
見著榻上文臻面色蒼白,見到軒轅罔極文臻哭訴道:“皇上,是臣妾沒用,沒有保護好孩子。”
軒轅罔極憤恨的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事已至此,“皇后好生休養。”
軒轅罔極轉身欲走,文臻卻是不依不饒,“皇上,臣妾滑胎可都是賢妃害的,她誣賴詆毀臣妾害死她的孩子,出了臣妾,臣妾才會滑胎的。求皇上做主。”
軒轅罔極雨暴風狂的眸子蘊滿怒意,“別以為你的小伎倆朕看不出來,朕不過是看在祖翁的面子上,沒有廢掉你。朕現在就宣林御醫前來為皇后診脈。”
文臻悲戚神情僵在臉上,皇上是什么意思?難道皇上知道她是假孕。
軒轅罔極直接沖出鳳棲宮,李瑋的人匆匆忙忙的奔來,見皇上盛怒,“皇上,有人包圍了鳳儀宮,要抓走賢妃娘娘。”
軒轅罔極急匆匆的趕往鳳儀宮,此時皇后滑胎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大司馬府。
是皇后滑胎,派了人去抓沐挽裳去冷宮,雙方正在僵持。
見到軒轅罔極前來,眾人紛紛跪地道:“皇上萬歲萬萬歲!”
軒轅罔極沒有理會那些護衛,直接抱起受到驚嚇的沐挽裳,“朕在此,誰敢抓人。還不給朕退下。”
皇上下了命令,眾人也不敢忤逆皇命,紛紛退下。
“是!”
軒轅罔極將沐挽裳抱回臥房,將她放在床榻上,責備道:“你為什么不忍一忍,朕不是告訴你不要輕舉妄動的嗎?你明明知道皇后是故意的。你破壞了朕的計劃。”
聽到軒轅罔極的責備,原來他是興師問罪的。她滑胎的時候,可曾找過皇后興師問罪。
“是嗎?既然如此皇上為什么不讓他們將臣妾帶走,臣妾甘愿入冷宮。”
軒轅罔極狠狠的抽動唇角,冷宮隱蔽,要比鳳儀宮更加的好逃亡。
“你是故意氣朕的嗎?”
“皇上不是因為皇后滑胎,來問責臣妾的嗎?”
見這沐挽裳余怒未消的臉,“皇后她是假孕,她肚子里根本沒有孩子,你要知道不是誰都有資格懷上朕的孩子。”
沐挽裳錯愕的看著軒轅罔極,從來不知道他心里竟然隱藏著如此秘密,皇上明知道皇后假孕而不揭穿,任由著皇后肆意妄為。皇上不需要仰仗文家,難道皇上想除掉文家?
軒轅罔極見沐挽裳陷入沉默,“知道錯了嗎?”
沐挽裳沒有言語,如此說來皇上卻是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既然臣妾破壞了皇上的計劃,臣妾甘愿受罰。”
聽到沐挽裳甘愿受罰,冷瞪她一眼,“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鳳儀宮,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朕替你頂著。”
軒轅罔極命人守住鳳儀宮,賢妃害皇后小產,大司馬定會利用朝臣來除掉沐挽裳。
果然,文博遠聽說女兒小產,恨不得將沐挽裳碎尸萬段,聯合了一眾老臣來逼宮,逼迫皇上處死沐挽裳。
皇上任由著眾臣跪在御書房的門口,在里面批閱奏折,根本就無視眾臣的請求。
沐挽裳在鳳儀宮內,也是心急如焚,皇上離開的時候就意識到事態會很嚴峻,命緋衣去打探,得知眾朝臣跪在御書房逼宮,請求皇上處死沐挽裳。
緋衣氣恨道:“這些老臣未免有些太過分,就讓他們跪著好了。”
即便這些老臣鬧,皇上是不會處死她的,最多是進入冷宮,冷宮卻是比鳳儀宮好逃的多。
“緋衣,帶我去御書房。”
“娘娘又何必自投羅。”
“這一切是皇后的陰謀不假,皇上若是包庇本宮,勢必會招來昏君罵名。皇上剛剛親政不久,若招此惡名,百姓不能歸心,朝臣也會因此產生嫌隙。本宮若是去了,無非是被打入冷宮,便會保住皇上明君之名。”
緋衣稍作遲疑,果真如主人猜測,賢妃會親自去御書房認罪。
“好!娘娘入了冷宮還是可以出來的,現將此事壓下去再說。”
李瑋與緋衣護著沐挽裳來到御書房,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怕是要下雪了,眾朝臣依然跪在地上。
見沐挽裳前來,眾人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文博遠更是站起身來,直接指責道:“妖婦,你竟有膽量來。”
李瑋與緋衣將沐挽裳護在身后,生怕文博遠出手,他的武功可不弱。
眾朝臣將文博遠拉住,畢竟沐挽裳現在還是帝妃,“大司馬稍安勿躁,此時皇上自然會公斷。”
沐挽裳沖著御書房道:“皇上,不管事情因何而起,臣妾不想皇上被誤會成為昏君,臣妾甘愿入冷宮,以平息此事端。”
御書房內,軒轅罔極幽深的瞳眸不帶一絲暖意,手中的筆被生生折斷。
沐挽裳,你果然來了,你沒有選擇同朕共進退,而是選擇冷宮。
你想要逃是么?朕的寵愛就那么一文不值,可以隨意的舍棄,朕就成全你。
良久,御書房的門終于打開,軒轅罔極看著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還有站在她面前凜然而立的沐挽裳。
“將賢妃打入冷宮,帶下去吧!”聲音很冷,冰冷的側臉,不帶一絲暖意。
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如同初見之時,那般疏冷。
“臣妾領命。”沐挽裳轉身同護衛離開。
在沐挽裳所知的冷宮,應該是破敗的院落,里面住著一群瘋瘋癲癲的女人。
護衛將她帶到一間比較荒涼的宮殿,昏黃的油燈,四處照照,除了冷冷清清配得上冷宮二字,里面的陳設相對簡單些。
看上去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到處蛛遍布,煙氣沉沉。
是她選擇入冷宮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來,今夜要好好打掃一下,只是委屈了緋衣同我一起受苦。”
“保護娘娘的安危是緋衣的任務,沒有什么苦與不苦之說。”
緋衣開始麻利的打掃寢宮,沐挽裳拍了拍榻上有些潮濕的衾被。上面一下子都是灰。”
冷宮里面倒是有火爐只是沒有木炭,大晚上的去哪里弄木炭。
“看來今夜真的要挨冷受凍了。”
“誰讓娘娘有高床軟枕不住,非要來到冷宮受苦。”
沐挽裳一絲苦笑,除了這里比較好逃走之外,她是真的為軒轅罔極著想,現在很顯然皇上不能夠與文家撕破臉皮。她入冷宮,眾朝臣也便消停了。
此時初冬,身上裹著狐裘,還凍不死人。
不過夜里會很冷,沐挽裳知道緋衣李瑋他們都可以用內力御寒。
她的身上也有內力,卻不會很好的利用,“緋衣,可否教我如何用內力御寒。”
緋衣見主人至今沒有送暖爐和棉被來,定是動了真怒,怕沐挽裳真的凍壞了,主人又會責難。
“好。”
夜深人靜,軒轅罔極一直在御書房沒有出離,聽著殿外朔風勁吹。
見皇上望向窗外,張德順是知道皇上心里面還記掛著賢妃。
“皇上,外面怕是下雪了。冷宮里面沒有爐火也沒有吃的,娘娘怕是要吃苦頭了。”
“是她自己選的怨不得旁人。”
“張德順,明日一早將夜錚叫到御書房。”
天還未明,張德順提著燈籠,踏著薄薄的一層霜雪,地上有些濕滑。
遠遠的見著宮門口排著隊進宮的官員。
此時夜錚應該在此處帶著人巡邏,遠遠的見著身穿鎧甲的巡邏隊伍,匆匆忙忙的奔了過去,差一點跌倒,被夜錚伸手扶住。
“張公公如此慌慌張張的所為何事。”
“是皇上,命老奴前來尋你。”
皇上召見必有要事,御書房內皇上已經在準備上朝。
軒轅罔極見夜錚前來,“你們都下去吧!”
軒轅罔極屏退所有的宮人,“賢妃她現在被打入冷宮。她想逃走,想要去新羅。”
“皇上打算怎么辦?將娘娘囚禁在冷宮一輩子嗎?”
“不,朕打算成全她,不親眼見到李舸,她是不會死心的。”
“皇上就不怕娘娘去了新羅,就不回來了。”
“不會,朕絕對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大與新羅早晚會有一戰。”
夜錚明白,軒轅罔極是想利用沐挽裳作為大與新羅開戰的導火索。
“接下來,夜錚該怎么做?”
“緋衣會沿途保護她,李瑋會帶著朕的令牌去邊境集合兵力,稍后朕會部署。這件事能否成事關鍵還看阿玖。”
夜錚不解道:“阿玖,她能夠做什么?”
“賢妃以為沒有人幫助她就能夠逃出皇宮,皇宮守衛森嚴,豈是那般容易逃脫的。”
“朕已經將賢妃打入冷宮,故意沒有命人送東西,朕就是想做的絕情些。你回去通知阿玖,就說賢妃入冷宮,以阿玖的秉性,見賢妃受苦勢必會受不了,加之對賢妃的愧疚,定會幫助賢妃逃亡的。咱們只要當做看不見,成全她們。”
夜錚沒想到事情會如此復雜,宴玖向來只會率性而為,心思都藏在臉上,心里更是藏不住事。
不告訴她也是不想讓她壞事,只希望阿玖知道真相后,會不會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