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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送去和親

  暮靄慢慢淡去,東方天際濃云追趕著太陽的光芒,曙光刺破黑暗,慢慢鋪滿天空。

  阮世藩幾乎一整夜都沒有睡,阮勝男酒毒攻心,還未從昏睡中醒過來。

  大皇上壽辰,京城君臣同樂三日,今日他們還是要進宮商議蠻胡與大議和之事。

  或許是天意,讓妹妹昏睡,如此一來事情也好辦得多,只怕等她醒來,以她的性子他這個哥哥必是要渡劫的。

  為了完成父王命令,縱使她一輩子怨怪他這個哥哥,也無所謂了。命人好生照看妹妹,帶著護衛進宮去了。

  彼時,天還未亮,軒轅罔極便已經起塌沐浴,用過早膳,夜錚來報昨夜蠻胡使領館那邊似乎出了些狀況。

  昨夜那蠻胡公主大鬧酒樓,與新羅的人交手,動靜鬧得很大,即便兩方都封鎖了消息,還是有消息不脛而走。

  軒轅罔極如幽的瞳眸深沉的如萬年寒冰一般,生不起任何波瀾,根本不在乎阮勝男的任何消息。

  他更在乎的是今日議和皇上的態度,皇上昨日大殿之上許了他一個承諾,必是有意成全,衛家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阻攔,他以未雨綢繆,提前做好防范。

  提起筆在紙上寫上四個字,然后裝進信箋,揣入懷中。

  “夜錚,馬車可準備好了。”

  “已經備下了,爺您要一個人去嗎?”

  昨日大殿之上就見著李舸的心情不是很好,李舷那般羞辱,全然不顧及他才是新羅國的王世子。

  昨夜舷與蠻胡結下了梁子,心情必定不會痛快,李舷陰險狡詐度量狹窄,今日必定是要找舸的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李舸留在府中最為安全。

  “恩!”

  剛邁出門口,幽暗的眸子一凜,突然想起了沐挽裳,聽說她還未醒過來,昨日宴會就沒見吃東西,昨夜又那般折磨,女人身子太嬌弱了,仿若一吹就倒了,女人還真是麻煩。

  冷道:“夜錚,命廚房準備些清淡的粥羹,隨時在灶上熱著。”

  夜錚神情一怔,雖然王爺未說為何人準備,也能夠猜到那粥羹是給沐挽裳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是心里呢?王爺何時竟然也懂得憐香惜玉了。

  “是!”

  朝堂議事之后要再延慶殿舉行宴會,宴會要慶祝三日,今日的宴會只有朝臣皇子和各國的使臣參加,

  今日宴會多半是解決昨日宴會之上尚未解決的蠻族議和聯姻之事。

  延慶宮偏殿內比較幽靜的房間內,太子今日早早的到來,昨日可聽到李舷與蠻胡的人結下了仇怨,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見他氣色很好,并沒有什么不悅,“聽說舷再打蠻胡公主的主意,可是嫌棄大沒有誠意。”

  李舷摸了摸下顎的小胡子笑道:“舷這不是為了太子著想,聿王若是同蠻胡聯姻,有了蠻胡的幫助,對太子可是很不利的。”

  明明是色膽包天,最近他的行事是越來越張狂,不但將手伸向了蠻胡,還伸向了尚陽別院。

  還是要提醒他這里是他的地盤,壽宴之事也是他全權負責,李舸是新羅的王世子,若是他在京城出了事,不但失職新羅王若是怪罪下來也不好辦。

  “李兄,這里是京城,最好不要惹麻煩。等出了京城,本宮的管轄內,你愿意怎么樣都可以。”

  “太子多慮了,這么多年舷都忍了,還差這幾日了。”

  兩人正在閑聊,李舷朝透過窗子向殿中看去,見著哥舒蘅帶著神羽衛從外面走了進來,昨日大殿上哥舒蘅可是毫不留情,拐著彎的罵了他。

  李舷一副幸災樂禍的神情道:“太子,看誰來了?”

  軒轅昊天對哥舒翰毫無情面的暗罵心中記恨,他畢竟還是大的太子,明面上豈可以沒有容人之量,“咱們走!一會宴會就開始了。”

  軒轅昊天與李舷來到大殿,見哥舒蘅已經找了位置坐下,眸光一直看著殿中擺放的夜光騰龍壁,也不知道聿王從哪里弄來此等寶物。

  “四皇子,可是對此寶物產生了興趣。”說話的是李舷。

  哥舒蘅打量了一眼李舷,又看了一眼軒轅昊天,鼻中發出一絲冷哼,“本皇子在想此等寶物只是留在殿中照明,當真是可惜了。”言語中還是有些刺激到軒轅昊天。

  軒轅昊天應道:“四皇子說的極是,這么一塊石頭放在殿中還真是有些違和,放在外面吸收日月精華豈不更好。”

  李舷摸了摸小胡子,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沒想到哥舒蘅竟然將話鋒轉到他的身上,

  哥舒蘅有些怪異的眸光上下打量著李舷,嘖嘖道:“本皇子愛女人沒有到不要命的地步,果真是色膽包天,讓人佩服啊!蘅自嘆不如。”

  李舷狠狠的咬著銀牙,西番就是仗著比新羅疆土大兵強馬壯,人多欺負人少,若不是新羅是四國最弱勢的國家,需要依仗大國,否則他才不會如此隱忍。

  那邊各個勾心斗角,那邊延慶殿的大門口,阮世藩的馬車早就等在了附近,見軒轅罔極的馬車停下,一躍下了馬車,將軒轅罔極攔在了門口。

  軒轅罔極見他攔在面前,阮勝男并沒有跟來,應該是還在醉著,如此甚好。

  夜錚見阮世藩來者不善上前阻攔。

  “夜錚,讓開!”

  軒轅罔極冰眸看向阮世藩冷道:“何事?”

  阮世藩虎目圓睜,根本就想不明白,阮勝男那樣熱情如火的女子,怎么會喜歡上如冰山一樣的男人。阮世藩是來警告軒轅罔極,他根本就不同意,妹妹嫁到大來。

  “不管你答不答應聯姻,我是不會同意妹妹嫁給你的。一會兒皇上要是問起,你只可拒絕。”

  “好!“軒轅罔極想都沒想,很干脆的應了一個字,便不再理會阮世藩的糾纏,帶著夜錚等人朝著殿內大步而去。

  那滿不在乎狂傲的姿態,讓阮世藩狠狠的拳頭緊握,忍不住想同他打一架,真替妹妹感到不值。

  殿內三人各懷著心思,見聿王前來,哥舒蘅上下打量他,見李舸沒有同來,兩個人向來形影不離的。

  眉梢舒朗唇角揚起魅惑的弧度,遠遠地就喊道:“聿王今日怎么沒有帶家眷吶!”

  軒轅罔極極冷的睨了他一眼,聽得出他言外之音是指李舸,定是在嫉恨昨夜讓他等了許久,真是個閑的無聊的家伙。

  “彼此,彼此,四皇子不是也沒有帶那二十名舞姬。”偷梁換柱,很輕易的化解了眼前的尷尬。

  軒轅昊天見哥舒蘅與軒轅罔極兩人斗嘴,因為女人讓兩人關系不睦,心中有些幸災樂禍。

  直接越過兩人朝著阮世藩的方向而去,安排他坐在了聿王的對面位子上坐了下來,眾人等待皇上的到來。

  良久,方才等到大皇上軒轅鴻的出現,原本是商議兩國議和之事,自古后宮不得干政,衛皇后卻出現在了皇上的身側,舉止優雅雍容華美,絲毫看不出有什么不悅。

  眾人見衛皇后前來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軒轅鴻懼內,衛家干政也不是什么可隱瞞的事情。

  眾人道:“皇上萬歲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

  軒轅鴻朝著人群望去,見到軒轅罔極極為冷靜的一張臉,心有所思。

  “平身吧!都列席吧!”

  今日主要是商議議和之事,阮世藩毫不客氣,大步向前單手覆上胸口道:“大皇帝,昨日壽宴不商議國事,今日不知可否給蠻胡一個答案,皇上是否答應議和的條件。”

  軒轅鴻沒有直接回答阮世藩的問詢,沒有問軒轅罔極是否同意入贅。

  “聿王,昨日朕可是答應了你一個承諾,如今你可想好了要什么?可關乎到兩國的大事。”

  軒轅罔極從懷中取出信箋,“父皇,兒臣的請求,就在信箋內。”

  “季懷明!將信箋拿過來。”軒轅鴻道。

  宦侍將軒轅罔極手中的信箋交到軒轅鴻的手上,將信箋拆開,故意側著身子,遮住了衛皇后的探查,只是看了一眼,將信箋放下。

  阮世藩并不急,看著父子兩人慢慢的演戲,他要議和并不像聯姻,條件不過是用來刁難,妹妹的一廂情愿。

  軒轅鴻眉目蹙起,聿王并未說他拒絕入贅,此番戰爭大勝出,卻也傷了元氣。兩國實力相當,蠻胡急著議和,估計與大也不遑多讓。

  議和是勢在必得,即便反對聯姻也不會影響到局勢,只是想多一份籌碼罷了。

  “聿王的意思是反對聯姻。君無戲言,使者也不要強人所難。”

  阮世藩神情自若的看著父子兩人演戲,“陛下豈不是沒有誠意。”

  “使者,這話就錯了。”衛世瀾朱唇輕啟,迎上阮世藩的話鋒,引得眾人眸光。

  “皇后是何意?蠻胡高貴的公主還配不上聿王不成。”

  “使者,聿王已經心有所屬,既然是聯姻,大如此多的皇子,安王衛王是眾皇子之翹楚。”

  “我蠻胡公主血統高貴,退而求其次的事情是不會做的。”一句話毫不留情面將衛皇后給噎了回去。

  軒轅鴻眉目深沉,“梓潼,稍安勿躁。”

  衛世瀾紅唇淺淺帶笑,卻是沒死心,“皇上,兩國聯姻也并不一定要是王子和公主之間,皇上雖子嗣眾多,沒有公主可以外嫁,咱們可以在朝臣之中擇出眾的女子封為公主,嫁與蠻胡皇室。臣妾見得那文將軍的女兒才情樣貌出眾,卻是個好人選。

  軒轅罔極幽眸轉為氤氳,他極力想撇開宇文家的關系,沒想到衛家還是將主意打在了文家身上。

  表妹文臻可是舅舅的心頭肉,再看人朝臣中,舅舅眼底已經有了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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