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聿王沐挽裳心中還是有些忌憚,聿王是陰晴不定冷血無情的一個人,不確定他會不會背后放冷箭,得到賬本之后便趕盡殺絕。
千辛萬苦終于有了翻盤的機會,豈會白白的浪費了。
思及此,明眸從容對視,“想要賬冊,王爺先答應我三個條件。第一,王爺要為我西林家報仇,殺掉裴禎除掉太子。第二,我與王爺之間不過是合作關系,自由之身,不會是王爺的女人或者奴婢。第三,王爺要負責保護我姐妹的安全,幫我們解除身上的蠱毒,萬一我忍不住就會將賬冊的事情說出去。
軒轅罔極欺瞞寒霜的眸子,看著眼前趾高氣昂的女人,前幾日還在搖尾乞憐乞求自己的庇護,此時就像只小豹子在揮舞著并不鋒利的爪子在他面前示威。還沒有人敢和他談條件,不過他喜歡有利用價值的人。
她去了西陵太子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她身上的蠱毒卻是隱患,才逼得她破釜沉舟賭上一局。
很顯然她賭贏了,她身上的賬冊是她最大的利用價值,“好!”
他只回答了一個字,聲音如寒冰砸在石磚冰冷的讓人發顫,那眸子折射出幽蘭波光,詭異森涼。
絲絲寒意從肌膚襲來,不知石室內陰寒還是骨子里面發寒,沐挽裳心中生出懼意。
“天快亮了,該回去了。”
深沉的漆黑鋪天蓋地的籠罩了視線,沐挽裳被封了穴道,冷風刮得她生疼。
軒轅罔極帶著她回到別院,此時聿王臥房的燈燭還是亮著的,房間里隱隱傳出男女之間曖昧的輕聲低吟。
沐挽裳被軒轅罔極直接帶上了房頂,軒轅罔極掀開了房上的琉璃瓦,房間內瞬間沒有了響動。
未等到聿王為她解開穴道,便被聿王毫不留情的從房頂的洞口丟了進去。
沐挽裳身子驟然急降,嚇得雙眸緊閉,心中依然充滿恐懼,她還有利用價值,相信聿王不會讓她死的。
只是轉瞬間,整個身子被一雙手接在懷中,沐挽裳臉色慘白花容失色,真的痛恨自己為何不會武功。
睜開眼眸,方才看清將她抱住的人正是護衛宴玖。
“你們兩人退下吧!”
沐挽裳被放下,宴玖為她解了穴道,沐挽裳方才看清房間內還有一人,夜錚也在房間內,想起房間內傳來的淺淺,兩人的衣衫卻是整齊的,聿王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掩蓋她們離開的這段時間。
偌大的房間內就只剩下聿王與她,沐挽裳沒有抬頭看他,軒轅罔極做的很遠卻能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隱隱威壓,渾身竟是說不出的不自在。
沐挽裳垂下眼睫,兀自看著青灰色的地磚,如今她有利用價值,聿王應是不會為難她。再有半個時辰就是天明,只要奈到天亮,不管是聿王還是秋娘她都不怕了。
“過來。”軒轅罔極冷冷的帶著命令的口吻,讓人聽著很不舒服。
沐挽裳凝眸看她,“我不是王爺的奴婢。”
“你不是中了蠱毒,看看還有沒有得救。”
沐挽裳站起身來走到他的面前,將皓腕遞了過去,素白皓腕三寸之地,嫣紅的守宮砂刺人雙眸。
驀然,軒轅罔極一把抓住沐挽裳的手腕,他的手如鋼釬一般緊緊握著,幾乎要將她手腕擰斷,痛的她秀眉緊皺,掙扎著想要將手拔出來。
腕處傳來尖刀利刃般割裂的痛楚,好似有皮肉被生生剜去。手腕被突然松開,由于掙扎步履不穩,整個人跌在地上。
沐挽裳跌坐起身,看著皓腕之上消失的守宮砂,聿王的眸中毫無一絲憐惜之意,她知道聿王為何要抹去他手上的守宮砂,那是證明貞潔的守宮砂,她的清白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沒了。
“王爺,你太過分了。”
沐挽裳緘默不語,心中恨透了冷酷無情的聿王。
軒轅罔極從不解釋,只習慣用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從書案旁取了紙頁和筆墨,放在她面前,“你不是想報仇嗎?將賬冊寫下來。”
賬冊之事是父親交代,關乎報仇,顯然此時和聿王作對,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
須臾,沐挽裳坐在書案旁,將冊頁平鋪執起筆沾了些墨,默寫記下的賬冊上所記載的內容。
很快就寫下了四五頁,此時外面的天也亮了,腕部有些紅腫一直隱隱作痛,沐挽裳停下手中的筆。
眼角的余光看著聿王向來冰冷深沉的瞳眸中閃著炯亮的波光,好看的雙唇微微的上揚,初升的朝陽帶著暖融由窗欞投射進來,灑在他的身上,剎那間仿若天地間之絕艷。
只是瞬間的失神,冰山一樣的聿王竟然也會笑,看來賬冊對于聿王真的很重要。一直被聿王壓制的喘不過氣來,想要反抗卻總是被他折磨。
“竟然分心,還不快寫!”語氣冰冷毫不客氣。
“我的手腕很痛,腹中也空空餓的沒了力氣,頭暈眼花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軒轅罔極見著沐挽裳纖細的皓腕卻是腫了起來,昨夜折騰了一夜,她不會武功許是真的餓了。
“本王命人送些吃的過來,吃飽了之后繼續寫。”
沐挽裳垂首緘默并不看他,若非報仇不得不受制于人,否者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絕不愿見到他冷酷的一張死人臉。
軒轅罔極從腰間取白玉藥瓶直接丟了過去,“將它涂上一個時辰以后,便可消腫。”
沐挽裳看著他遞過來的藥瓶,疑惑瞳眸看他,聿王會如此的好心嗎?
“不過是小傷,你就老老實實的交出賬冊,這世上只有本王可以幫你報仇,庇護你們姐妹的安危。”言語中帶著警告。
沐挽裳卻是恨意升騰,明明賬冊在自己手中,卻總是受制于人。
“賬冊王爺已經看過了,卻是王爺所求之物。王爺根本就沒有拿出誠意。萬一我將賬冊全部交予王爺,王爺不幫助西林家報仇,反將我滅口,豈不是死得冤枉!”
“小人之心,本王答應幫你報仇就會做到,不過要推遲些時日。此次各國使臣來訪,不乏太子的黨羽皆帶有重兵,賬冊之前外泄,很多證據都被衛家的人銷毀,此時并不是除掉太子的最好時機。”
“先殺裴禎。”
“不能殺他,會打草驚蛇!”
沐挽裳將藥瓶直接摔到了地上,聿王根本就是在推諉。
“這就是王爺的誠意?若非父親囑托,京城這么多皇子將軍,想要賬冊的大有人在。”
“你是說蕭逸塵,他是太子的人,很快就會娶公主,你以為他會放棄大好的前途,只為了與你的一點點舊情來幫你,別做夢了不會有人相信你所謂的借尸還魂。”
軒轅罔極還是有些顧忌,蕭逸塵可是他辛苦經營了十年才步下的棋,不能夠被這個女人破壞。
“雖然不能夠殺裴禎,本王可以讓他身敗名裂失去一切!應該比殺了他解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