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羅穎就請了牛奶奶來家里幫著做飯,牛奶奶本來說,心兒要是心兒害怕,就去她家跟著秀秀作伴,不過羅穎婉拒了,因為他們把心兒也帶去了。
心兒長這么大,也是頭一次去外奶家,她先得很興奮,可把一鳴羨慕死了,看他們兄妹這模樣,羅穎覺得劉一帆的外家的那邊親戚應該都很不錯。
帶上李奶奶新做的兩套衣裳以及羅穎前一天做好的豆沙,在縣城買了牛車,又在在瓦市買了兩只母雞,二十個雞蛋,還有十斤糯米,便出發了。
山路是真的難走,坐在牛車上,羅穎感覺自己的屁股都顛麻了。
“娘子,再過半個時辰左右,前面有間破廟,我娘以前跟我說過,他們村里的人要出來的話,晚上都是在哪里過夜,第二天一早才繼續趕路,按咱們速度,晚上在那將就一夜,明天未時末肯定能到。”
“心兒,再堅持一下,一會兒到了廟里,咱們就可以休息了。”羅穎安慰著劉一心。
“大嫂,我沒事。”
又過了半個時辰,這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了,終于到了劉一帆說的那間破廟,說是破廟,還真的是破!幸好是夏天,冬天這樣子過一夜,還不得凍死!
這時候,羅穎終于明白為什么劉一帆要在牛車上放一床席子了!
劉一帆把牛車上的東西搬進廟里,牛栓在門口,雖然這地方也不大可能有小偷光顧,但是劉一帆還是很謹慎的,羅穎帶著劉一心把破廟收拾了一下,把席子墊在地上,晚上三個人就愛這席子上將就一夜。
靜謐的夜里,月朗星稀的夜空下,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劉一帆和羅穎睡的死沉死沉的。
“大哥,大嫂。”劉一心推推右邊的劉一帆,又推推左邊的羅穎,“大哥,大嫂,有人在哭,我害怕。”劉一心說完,又往羅穎懷里鉆。
這時候羅穎也聽見了哭聲,羅穎是無神論者,但是這深更半夜在荒郊野外,聽到哭聲,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羅穎和劉一心兩個緊挨在一起,站在劉一帆身后。
“乖,別怕!”劉一帆輕聲安慰了一句,然后就貓著身子躲在門后面,觀察外面的動靜。
這時候,女人的哭聲越來越近…
劉一帆站在門后,透過縫隙,看到五個人影,從形態上不難猜出,是三男二女,其中兩個人一前一后,抬著個什么。
這時候羅穎也看到了,哭聲就是那伙人當中的人發出來的,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劉一心緊緊抱著羅穎,瑟瑟發抖,樣子害怕極了。
羅穎何嘗不是!
羅穎緊張的手心里全是汗,右手握著袖箭,萬一來者不善,自己也好第一時間動手!
“咱們在這破廟里,歇息一晚,天一亮再動身!”門外傳來了一個老頭子的聲音,“鐵牛,你挺住!一定要挺住啊!到了縣城,就有郎中了。”
“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大嫂,您別哭!大堂哥,會沒事的。”另一個女人安慰道。
這時候,這伙人就在門外了,劉一帆和羅穎雖然看不清楚他們的具體長相,但是可以看見那兩個人抬著的不是東西,而是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個人!
聽他們說話那意思,似乎擔架上那人得了重病,要去縣城看病。
心里的那塊石頭總算落地!
打開門想跟他們打個招呼,結果卻把那些人嚇了一跳!連退了好幾步!
“幾位別怕,我們也是在這破廟里借宿的。”劉一帆說道。
“嚇死我了!”沒有哭的那個女人拍著自己胸口說道。
“你們是那個村子的?也是要去縣城嗎?”抬擔架的一個男子問。
“我們是去肖家溝探親的。”劉一帆說。
“肖家溝?我們就是肖家溝的啊!”老頭問,“你是誰家親戚?”
“我外爺肖有糧,這位大爺可知道,我外爺外奶,舅舅舅媽可好?”
老者聞言,激動的半響說不出話來,倒是旁邊那女人激動道:“你是帆小子嗎?是帆小子嗎?”
“您是…”
“哎呀!我是你大舅媽!”
劉一帆趕緊拿出火折子點燃,舉著火折子上前一看,果然是大舅媽、大舅還有外爺!
這樣也能遇見?羅穎只能感嘆真巧!
“沒有想到在這里能見到外爺,大舅還有大舅媽!”劉一帆也是激動萬分。
“好多年沒有見面了,好小子,長這么大了!”肖老頭拍拍自己外孫的肩膀,不禁想起自己已去的女兒,老淚縱橫。
“外爺,大舅,大舅媽,快進來!大家進來聊!”羅穎趕緊把人招呼進來。
“這孩子是…”肖老頭看著羅穎和劉一心,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劉一帆。
劉一帆這時候,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外爺,這是一心,這是我未過門的娘子——英子!我們這次來肖家溝,一來是探望您們,二來,我和娘子就快要成親了,家里的房子馬上就要蓋好了,請外爺外奶,大舅大舅媽過去熱鬧熱鬧。”
這時候,劉一帆的大舅媽肖氏立即轉著羅穎打量了一圈,然后一只手拉著她,一只手摸她的屁股,一邊摸還一邊捏,嘴里還說:“嗯,不錯不錯…是個能生養的!”
羅穎一陣惡寒!
自己的外孫就要成家了,肖老頭心里深感安慰!
“外爺,您們這是…”
“哎!”肖老頭嘆了一聲,一臉悲傷說,“這是大堂舅,修補屋頂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來,腦袋瓜子磕了好大一個洞,血流不止,當時差點把大家伙嚇死!我們村子里一直沒有郎中,看個病極不方便,這不,我們幾個立刻抬著就往縣城趕!”說道此處,大家臉色都不好,鐵牛媳婦還坐在鐵牛身邊抽泣。
“對了,你們啥時候成親?”肖氏問。
“十月初十。”劉一帆說,“喬遷的日子也定了就在下個月十八!”
“你那二叔二嬸良心發現了,給你錢蓋屋子了?”肖大樹說,“還算有點良心。”
“大舅,我們跟二叔一家斷親了。”劉一帆說。
“啥?”肖家人驚愕不已!
都說三歲看八十,自己外孫什么秉性,肖老頭很清楚,自幼懂事又聰明,鬧到斷親這一步,絕對發生了很重的事情,他問:“怎么回事?”
“外爺,算了,都過去了。”劉一帆可不想自己外爺一把年紀還為了自己的事情鬧心。
“什么算了?你老實說!”肖老頭也是個大嗓門,牛脾氣!
“帆小子,你說!”肖氏也來了氣。
肖氏和劉一帆的母親曾是手帕交,后來肖氏嫁給了劉一帆的大舅,關系更加親,只是后來劉一帆的母親嫁出了肖家溝,因為隔得很遠,雙方條件又有限,所以見面很少,后來劉一帆母親去世后,肖氏還來探望過劉一帆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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