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溫晴正在院子里鋤草,她這幾日也沒什么事干,無非就是買菜做飯打掃房間整理院子。
謝宇這幾日正在找人清理義莊的尸體,該掩埋的掩埋,該找家屬認領的找家屬認領,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
等把在他手上寄存的尸體清理完,他們就準備離開這個地方了,畢竟謝宇是因為朱老八才來的義莊,現在朱老八不在了,他也不打算留在這了!
只是這些年義莊存放的尸體不知多少,真要處理完也不知道猴年馬月的事了!
溫晴幫不上什么忙,她能做的也無非是搭把手挖個坑而已,但這些也用不到她,查詢走訪聯系死者家屬來認領尸體,她對洛陽城又不熟!
這幾日進進出出義莊的人并不少,但都是謝宇請來處理尸體的工人!因此對溫晴的存在早就習慣了!
所以當有人來到溫晴面前的時候,她還有些詫異,抬起頭來看那人越來越眼熟,到最后她終于想起來了!
葉沉!
當初她被李遂關進大牢里,在牢里的“獄友”,因為一幅畫被“陷害”進的大牢,溫晴還以為他出不來了,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他了!
葉沉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衣服松松垮垮的,頭發綰的也是亂七八糟的,那模樣像極了八九十年代的小青年,桀驁不遜,很樂于標榜自己的另類一種人!
“葉沉?你…出來了?”
葉沉來的時候,溫晴剛好在休息,她在院子里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泡有茶,鋤會地,累的時候溫晴就坐著歇息一會,喝喝茶什么的!
她多洗了一個杯子,給葉沉倒了一杯茶。
葉沉大大咧咧的坐下來,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我不是說了嗎?他們抓錯人了!這抓錯了人,還不得把我放了!”
溫晴又給他倒了一杯,“那副畫找到了?”
葉沉拿起茶杯又一口喝完了!他看著溫晴,笑而不語!
溫晴有些無語,“你來就是為了喝茶的?”
葉沉從懷里掏出兩張請帖,放到溫晴面前!
“溫姑娘,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
“我來代我家公子請溫姑娘和謝公子去參加我家公子的府宴,三天后,屆時我家公子會在他的府邸舉辦一場盛大的府宴,我家公子恭候你的光臨!”
來送請帖的?
溫晴翻了個白眼,“請我們去參加你家公子的府宴,請問我認識你家公子嗎?你們公子認識我嗎?不認識我干嘛要去?不去!”
葉沉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似乎他只是個送請帖的,至于請的人去不去,那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只要將請帖送達就好了!現在請貼送到了,他也該走了!
葉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溫姑娘,去不去你還是先看一看請帖里的內容再做決定吧!”
接著他沖溫晴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告辭了!溫姑娘,我們三天之后見!”
溫晴哼了一聲,他憑什么認為她就一定會去?
葉沉前腳剛離開,溫晴便將那兩張請帖打開,貼子里面只寫了一行字,大意就是請溫晴以及謝宇去參加府宴云云,不就是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得請帖嗎?溫晴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
溫晴將請帖扔到一邊,但在請帖扔出去的那一刻,她不經意間撇到了請貼上的署名!
楊暕!
開府宴的人是楊暕?
楊暕是隋煬帝楊廣的二兒子,歷史上記載,楊暕跟楊光長得很像,開始很受楊廣的喜愛!但后來漸漸不被楊廣所喜!
這與楊暕的二貨加傻帽本質有很大的關系!這楊暕傻帽到什么程度?傳言跟他老爹楊廣搶過女人,一起出去圍獵,他可以一個人把獵物幾乎全部打光,然后屁顛屁顛的拿著獵物去獻給楊廣!
堂堂一個皇帝,誰會缺這幾只野獸?打獵不過是閑時消遣的娛樂方式而已!這楊暕把獵物都打光了,那還玩個屁啊!
日積月累之下,楊暕這種低情商的表現慢慢把他在楊廣心目中的好感給消磨光了!
楊昭太子病死后,楊廣遲遲沒有立太子,楊暕作為楊廣的第二子,這太子之位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但楊昭有三個兒子,這讓楊暕心里很懷疑,楊廣會不會把太子之位給他呢?
于是他使用厭勝之術去謀害楊昭的三個兒子,但后來事情敗露,楊廣對他徹底死心了!
這些故事都是溫晴從網上看的,就當故事看的!特別是敢跟他老子楊廣搶女人這一事尤為讓她印象深刻,這楊廣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在歷史上名聲非常不好皇帝,后人,總是拿他跟秦始皇比,當然,比的是誰更殘暴!
所以溫晴對他印象很深刻!
他請他們參加府宴做什么?
恰在此時,謝宇從外面回來,過來找溫晴要茶喝!
溫晴便順便將請帖拿給了他看!
謝宇翻開請帖,只看了一眼,便皺眉道,“豫章王楊暕?請我們參加他的府宴?”
旋即謝宇笑了笑,“有點意思!”
溫晴不解道,“有點意思是什么意思?”
謝宇湊近溫晴,壓低了聲音道,“幾年前那件事,楊昭太子死后,豫章王對他的三個兒子下手,但最后事情敗露了,皇上大為震怒,當即賜死了豫章王的一個情婦,處處找楊暕毛病!后來又擔心豫章王兵變,便不斷削弱豫章王的實力,在他周邊安插細作,甚至連配給他的隨從都是些老弱病殘!這兩年,聽說豫章王在暗中廣集天下豪杰,籠絡他們去做他的門客,自然是想充實自己的實力!”
“豫章王這是看上咱們了!”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那葉沉為什么如此肯定自己就會去赴宴呢?
溫晴問道,“他發請帖就一定要去嗎?”
謝宇笑道,“沒有這種說法,只要發了請帖就一定得去,豫章王想要的是肯歸順他的豪杰人士,這請帖發到人手上,肯定有想去的,也有不想去的,如果不想去的豫章王逼著他去,最后即便做了豫章王的門客,也難保不會有二心!這請帖不光只是一張請帖,它更像是一張篩子!首先篩掉一層那些不愿意跟豫章王的!”
溫晴明白了!
謝宇問道,“咱們要去嗎?”
溫晴想都沒想道,“不去!”
溫晴說著就要扔那兩本請帖,謝宇忙將請帖拿了過來!
“哎哎哎晴姐,先別扔!”
溫晴詫道,“怎么你要去嗎?”
謝宇又喝了一杯茶,站了起來,他將那兩本請帖揣到懷里!
“晴姐你去我就去,晴姐不去我就不去!”
“那你藏著請帖干什么?”
“萬一晴姐你改變主意呢?”
“你知道我會改變主意?”
“我不知道,不是說萬一嗎?”
“沒有萬一!本姑娘說不去就不去!”
“好好好,我先忙去了,萬一…”
“嘿,我說你缺心眼是吧!”
這兩日依舊很平淡!
第三日,溫晴心心念念的宋休藍來了!
他穿著一襲白衣,漢白腰帶,白色筒靴,他不說話的時候簡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不過是男仙子!
宋休藍來登門致謝來了!
對于溫晴的恩情,他說自己無以回報,所以溫晴有什么要求,他只要能辦得到的一定幫溫晴做!
溫晴總不能讓他以身相許吧!
她短時間又沒想到有什么事需要宋休藍做的,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
最后就連溫晴自己都有些不耐煩了!
她索性道,“那你請我吃飯吧!”
這是在現代里,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意思的一種暗示,不管什么關系,都可以從一頓飯開始!
宋休藍支支吾吾道,“什什么…請你吃一頓飯…”
溫晴翻了個白眼,“怎么,讓你請我吃一頓飯為難你了?”
宋休藍還是支支吾吾道,“不不…不是,只是在下沒想到溫姑娘的要求這么簡單!”
溫晴打了個響指,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那就這么定了,明天晚上,鳳陽樓,我要吃佛跳墻!”
鳳陽樓,是洛陽城最著名的酒樓,什么菜系溫晴都會做,但就是這道佛跳墻,因為材料種類繁多,耗時過長,什么時候什么火候,都極其講究,溫晴以前在網上找了好多教程,但一直沒做出過正宗味道的佛跳墻!
她早就想去洛陽城最著名的酒樓鳳陽樓了!她想嘗嘗正宗的佛跳墻!但一直沒有機會去!
宋休藍面露難色!
溫晴看宋休藍臉色就有些不高興了!
“怎么?是不是難為你了!”
這鳳陽樓是洛陽城最著名的酒樓,可以去鳳陽樓的人非富即貴,因為在那里吃一頓飯花費著實不小!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可是宋休藍這不才剛剛繼承了宋橋江的全部家產?這一頓飯的錢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難道他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宋休藍忙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溫姑娘,能不能改個時間?明晚,真的不行!”
溫晴已經有些生氣了!“為什么?難道明晚你約了誰家的小姐了?她好看嗎?”
宋休藍還在繼續解釋,“沒有!只是明晚我答應了豫章王,去參加他舉辦的府宴!所以…”
溫晴顯得很震驚,“你說什么?”
宋休藍似乎被溫晴嚇到了,他弱弱道,“我明晚要去參加豫章王的府宴!”
溫晴確認了自己沒有說錯!她愣了有足足七八秒才回過神來!
豫章王楊暕要請宋休藍去參加他舉辦的府宴?他看上宋休藍了?看上宋休藍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