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次來找慕尚情,想見面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確實真的有事。
可不管怎樣,該說的還是要說,問題不能拖。
“我們正在追的一個人,一不小心溜到了熱貝爾國。那里是你們毀滅的地界,人物挺危險的…”
這話真有點不太好意思說。動機太不純了,傻子都能看出來。不過驚蟄也從來沒想過瞞著什么。
“你確定,那個人是一不小心溜過界的?他不小心的方向很對嘛!”
慕尚情的這些話意思很簡單,這樣的借口你也好意思用。
“你就當他是不小心好了。已經過界了,盡快抓住的好。而且他就是那個收了錢,想要對付你的d成員。”
說到這里,驚蟄也不再往下說了。那意思就像是,不想抓你也隨意,反正他就算是跑了,也還會回來找你麻煩的。
怎樣一個氣人?
慕尚情是被人的無賴氣到了。什么10多年的老朋友,全是扯。
當然心底是不會這么想的。
驚蟄這次算是假私濟公了。人到了慕尚情的地界,想要跑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逃脫的這個人一旦被毀滅抓住,交給他們之前想要做點什么,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不是嗎?
“你們這些人專門是克我的,對吧?自己閑不下來,也不想讓我們有閑工夫。說實話,有沒有在心底詛咒過我們,走路掉下水井?”
玩笑歸玩笑,但該辦的事也不會耽誤。拿著手機的慕尚情開始在那上面編輯這一段一段的數字。
這是他們高層間特有的聯絡方式。即便發出去的郵件被截獲了,也沒人猜得到,寫的是什么。
“我們怎么會做那么沒品的事?頂多是那群小兔崽子,看你們閑的快長毛時,會忍不住牢騷,上帝是公平的,閑太久的人喝水會噎到。”
用一本正經的表情,將手底下的隊員賣了。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切!還有那么多時間去八卦,我看你們也挺閑的。那個人的性別,年齡,長相基本特征,名字。”
“查格,男,31歲。身高1米85,體型偏瘦略黑,短發棕色,方臉大眼,在唇上邊有一顆豆粒大的黑痣。
這些是人的基本特征,但在逃亡的過程中,他應該會做一些偽裝,因此在查起來要特別細心。”
在抓人這件事情上,他一半是出于私,當然一半也是出于公。這個人實在是有些滑溜,劫了好幾次都沒能把人抓住。
“我已經轉告雋了,一旦找到了人,他會通知你們。”
這個情慕尚情,自然是承的。不過老朋友了,倒不會把什么都掛在臉上。
“我那邊也通知了下,免得他沒按預定的線路跑。萬一拐到別處就不好找了。”
看著慕尚情瞧向自己,閻宸立刻匯報自己在做什么。
不過這在驚蟄看來,他就是在炫耀。狗腿的光明正大,自己卻只能看著。
不過驚蟄也清楚,閻宸說的是事實。兩人的勢力屬鄰國,離的很近,照應一下有備無患。
萬一那個人抽風似的逃往另一個方向,不是得不償失了。
“閻先生想的很周到。”
“阿宸這個人表面上看著似乎冷冷的,相處久了便會發現其實細心的很,還很體貼人。”
這種夸贊的話,現在的慕尚情從來都不吝嗇。
該夸的時候就要夸,還要狠狠的夸。讓人知道她的重視,在她心中的分量,這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這不是慕尚景自己領悟的,不是有一個手把手教她的小玲嘛!
好在她虛心向學,還知道謹記于心,甚至舉一反三。
坐在另一側沙發上的邵卓華,莫名的被撒了把狗糧,嗆的很。
這東西他一點也不想吃。
“看來你們的關系很好,外面的很多話果真都是謠傳啊!”
“都是一些咸吃蘿卜淡操心的人,在找事情罷了。他們總是用自己猜想出的惡意,去攻擊不相信的事實。
簡單的說就是看著別人好,他們就心里難受。”
對于很久以前的事,慕尚情堅決否認。對于愛人,就必須在任何時間上都不能承認,以前對人否認過。
慕尚情得到的解釋是,既然那段會傷感情,那就忘了。
因此她會了選擇性遺忘。
“有些人就是喜歡亂操心,再造謠一些有的沒的。”
“對,就是這樣。”
慕尚情對這個解釋深以為然。
很噎人啊!
沒想到自己這個老朋友,還有這樣的一面。扯淡都能說的跟真事兒似的。
不能在這個話題上聊了驚蟄想。再聊下去,被堵心的還是自己。
轉移目標。
“閻先生應該回國很久了。那邊的事情一直丟下不去管,真的沒問題。”
“是啊,回國好些年了,一直都在尚情身邊發展。不覺間就過了些許年,這時間過得真快啊。”
就算慕尚情的前半段沒有他的身影,可以后都會由他來陪伴。后半生他承包了,誰都別想擠過來。
真的沒辦法愉快的聊天了。
一個兩個都在秀什么?欺負我孤家寡人是不是?
驚蟄告訴自己要有涵養。
不能掀桌子。
“是啊,時間在催著人成長,也在催著人變老。”
沒辦法,只能感慨時間了。
“不,我還很年輕。和尚情在一起,我就是個有沖勁的小伙子。這是顆永遠都充滿活力的心臟。”
閻宸抓住一切打壓敵人的機會,不放松一絲一毫。
這并不是閻宸在無理取鬧,一旦太過在意了,便會做出一些看起來就會很幼稚的事。
幾個人懷著不一樣的心思聊著天。表面上的氣氛,至少看著很和諧。
茶水喝了一壺又一壺。
也不知道是到底說的口干舌燥,還是心頭總也繚繞不去的火焰。
在臨近23:00的時候,聚會終于結束了。
只是很平常的相聚,在結束的那一刻,卻讓幾個人全都舒了口氣。
不會活躍氣氛的人聚到一起,只能讓天兒聊得越來越冷。
最后陷入無言。
對他們來說,能控制住冷氣不外放,已經是極限了。
在回來的路上,慕尚情一度沉默。垂眸的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閻宸的心情略微有些忐忑。他在想,這一個晚上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過火了?
反思,卻沒想過悔改。
無言的時候,所感受到的壓力總是特別大。
開車的奎,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了了。這一天不都挺好的嗎?發生了什么?怎么就忽然天氣突變了?
搞不清,還是默默開車的好…
壓力什么的,習慣了就好。
提著一堆林林總總的東西,回了兩人的家。
這一趟古街之行,收獲不可謂不豐碩,別管有用沒用。
歡歡喜喜的大掃蕩,可回到家的兩人不僅沒有熱切的討論,甚至連語言的交流都沒有。
這要是沒問題才叫怪了。
安安靜靜的回家,安安靜靜的洗漱,至少表面上都是這樣的。
閻宸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惹得尚情都不高興了。
而慕尚情所想的卻是,閻宸今天的態度,似乎有些反應過于激烈。因為什么呢?
對邵卓華的敵意雖然極力的在隱藏,可熟知閻宸每一個神情的慕尚情,還是很容易的便察覺了。
她是情商低,智商又沒丟。
這一晚上那怪異的氣氛,就算反應再遲鈍,也瞧出不同來了。
可兩人應該是第一次見面,應該都沒招惹過對方啊!
一邊洗漱,慕尚情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實在是想不通。
“小靈,你說阿宸和驚蟄兩個人明明沒見過,是哪里來的仇怨呢?聽聽今天晚上說的那些話,明著都沒什么,可暗地里卻全都夾槍帶棒的。”
既然不明白,那就拉外援。這個活了不知多久的靈童,很多時候不得不承認,懂的還是蠻多的。
“情主子,您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
如此明顯的事情,居然還是問題,這位主子上輩子果然是在憑實力單身。
“你看出什么了?知道就快說。”
再變也改不了那不耐煩的性子。除了對閻宸時會格外的不同,其他人便沒這個殊榮了。
“那個叫邵卓華的人,喜歡您啊!面對這樣一個人,先生怎么可能平和的起來。所以說話的時候會出現針鋒相對這個情況,實屬正常。”
小靈以這個問題很簡單的語氣,回答了慕尚情。
但這樣的回答對于慕尚情而言,實在是太過出乎意料了。
喜歡她?怎么可能?什么時候的事,她怎么會不知道?兩輩子加一起都沒有看出來啊!
這個沖擊有點大。
“你是從哪里看出來邵卓華喜歡我的?不會是你想多了,這個玩笑可不好笑。”
“情主子,那個邵卓華在看你時的眼神,柔得都快滴出水了。別說是我這種靈魂直觀下,就算是外人用肉眼也能一眼分辨出那是深情,怎么可能弄的錯。”
要不是身份不對的,小靈這時都想吐槽了。這哪是情商低啊,完全是在負值上。
幸好有先生那個越挫越勇,敢勇于上前,勇往直沖的人在。否則自己的任務,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完得成。
這樣的性格,想要真正的進入她的心,得到她百分百的情,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這輩子,恐怕也就只有這一個閻宸了。
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弄清了,明白了,可慕尚情心中卻不平靜了。
倒不是說出現心動什么的。
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怎么會對她有這個心思呢?
需要靜靜。
可想了許久,慕尚情也沒回憶出,她和邵卓華在相處時有什么不一樣的東西在。
就是朋友的相處模式。
要說近,也只能是關系略微好那么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