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清晗一副天要塌了的樣子,林楚楚反倒“嗤”的一聲笑出來。
“你放心,我沒事的,洛馨瑩要出國了,打算不再回來了,特地跑來跟我告別,僅此而已,至于季蕘,咱們倆想到一塊去了,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事,浪子回頭是難得,但改邪歸正的幾率太低,我怕季蕘會上當。”
得知了林楚楚先不會上當,關清晗松了口氣。
打開一點門縫,掃了一眼外面還在吃宵夜的季蕘,關清晗擔憂地說:“這件事只是咱們的猜測而已,她不肯直說,咱們就是想要幫她,也無能為力啊。”
林楚楚想了想,也是挺無奈:“不管怎么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先盯緊她一點吧,回頭告訴昕蕊一聲,咱們三個輪流盯她,最起碼先不要讓她再單獨出去,然后再找機會問問詳細情況。”
關清晗關上門,臉色更是沉重:“楚楚,你發覺沒有?她好像還沒有完全信任咱們,她跟你說過那個男人的事么?”
“說過一些,但沒有說的很詳細。”
“她跟我從來就沒有提過,只是說了她家里人的情況,說了她的可憐處境。”
關清晗冷冷一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清晗,”林楚楚揉揉她的臉:“別這樣去猜忌她,季蕘也是個可憐人,她和咱們之間不一樣,沒那么多感情牽扯,所以不會百分百的信任,這也是情有可原的,就像你和我最開始認識的時候,你還把我當仇人呢。”
“嘿,怎么,你還跟我記仇呢?”關清晗看她這態度,更加不爽起來。
“哪敢啊,行了,你趕緊洗漱休息吧,這幾天抓緊整理筆記,元旦假期的時候再好好休息。”
提到元旦,關清晗的臉色更不好了。
“哎呦,”關清晗轉過身去,哭喪著臉靠在墻上:“我元旦可休息不了。”
“怎么?你還有什么安排?”
“你忘了,元旦的時候,我要跟著雷政回雷家的,這還有一個禮拜,我就得再上戰場了,我還沒準備好呢,哎…誰能救救我啊。”
想起雷秀麗,還有大家口中格外可怕的雷老爺子,關清晗就惆悵不已。
是啊,林楚楚把這件事給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沒關系的,放輕松點,有雷政護著你,你怕什么啊?”林楚楚笑著,用胳膊肘拱了拱她。
想到雷政,關清晗露出了舒心的笑容:“那就先補課,然后有時間你們幫我想想,穿件什么樣的衣服去,買點什么禮物比較合適。”
“這個昕蕊在行,再不行找安娜大姐幫幫忙,多打聽打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
“嗯,”關清晗點了點頭:“就這么辦,明天我就去找安娜大姐…”
林楚楚一聽,一把按住她的肩:“明天先把筆記寫完,還有一周呢,你別現在就開始緊張,那這一周不得把你折磨死啊?今天晚上,你就什么都別想的先睡覺,不是都頭疼了么?”
“好,聽你的,我去睡覺。”
緊繃著的一根筋放松下來,關清晗渾身難受的勁兒又回來了,打了個哈欠,臉都不洗了就往床上爬。
吃過宵夜之后,季蕘也去洗漱休息了。
林楚楚是最后一個,熄燈之后,回到床上,她睡意全無。
或許是白天睡多了,也或許是張諾的事,伍昕蕊的執著對她的沖擊力太大,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翻開手機看了看新聞,沒意思,關閉。
過了一會兒再翻開手機看一眼,登錄朋友圈刷了刷,她總共也沒有幾個好友,兩下就刷沒了,還是沒意思,又關閉。
巴巴的望著天花板,她這腦子不受控制的就想起了池荊寒。
想著他在醫院走廊里徐徐走來的樣子,想著他在車上的無賴做派,想著他輕聲細語,還有那讓她魂牽夢繞的溫暖氣息。
想來想去,她的心里空嘮嘮的,好像丟了什么東西。
難道說,她在等池荊寒的消息么?
不是已經決心,徹底放下了么,為什么還要去奢求他的一點點消息?
林楚楚,你可真窩囊,舒服日子過得久了,一個人活著的本領都喪失了。
關機,睡覺!
就在她把手機拿起來準備關機的時候,“叮!”一聲提示音,打破了寧靜。
林楚楚趕緊按住手機,回頭看了看三位室友,還好她們都太累了,睡得比較沉,沒有被吵醒。
她把手機調整成靜音模式,點開了V信。
但很遺憾的,發消息的人不是池荊寒,而是那位X先生。
X先生問:“要玩游戲么?”
林楚楚實在沒心情,就回復:“不好意思,我今天不想玩,你自己玩吧。”
X先生:“怎么了,心情不好么?方不方便跟我聊聊?”
林楚楚無奈的一笑,沒想到大半夜的跑來關心她心事的人,竟是一個陌生人,也罷,反正也睡不著,林楚楚就對這個陌生人,
打開了心扉。
“X先生,我失戀了。”
盯著屏幕上“失戀”兩個字,假裝成X先生的池荊寒默默苦笑,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他也失戀了。
明明是兩個心塞的人,可他還要裝作陌生人的視角,對她安慰道:“大學生,失戀不是很正常的么?有多少人可以一段感情到老?”
“如果可以,我是希望這段感情能夠到老的,我很愛他,很愛,很愛,但他不愛我,所以我很痛苦,一想到要把他徹底的忘記,我就更加痛苦。”
林楚楚深吸一口氣,感覺光用痛苦兩個字來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還不夠貼切,應該是心如刀割,痛徹心扉,生無可戀。
她抓著心口的衣服,慢慢的調整著呼吸。
池荊寒瞇起眼,床頭燈柔和的暖光下,他的黑眸冷意濃烈。
她還真的要把他徹底忘記?
這個狠心的女人。
池荊寒坐起來,靠在床頭柔軟的牛皮靠背上,生氣的打字問她:“你怎么就確定,他不愛你?”
林楚楚自艾自憐的說:“他很高傲,很優秀,是足以令人仰望的人物,我和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等級的人,我一直都很清楚,我配不上他,可又沒辦法抗拒他對我的好…”
池荊寒稍感新聞,嗯,她還不傻,知道他對她好。
他反問道:“既然他對你好,你又怎么說,他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