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楚愣了愣,猛地摘下3D眼鏡,一雙杏眸詫異的盯著那張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臉。
“是你?你怎么在這里?”
池荊寒輕輕的笑了一聲,食指和拇指捏著她尖尖的下巴。
“我來捉,奸的,聽說我的妻子和別的男人來看電影了,還是看恐怖片,我這心里頭就火燒火燎的難受。”
“你別說得那么不堪,我和夏文宇只是朋友,看場電影怎么了?”林楚楚問心無愧的說道。
“怎么了?自己回頭看看。”池荊寒把她的臉轉向后面。
就在他們身后不遠處,有兩對情侶,一對緊緊的抱著,親密無間,女生兩條腿都搭在男生的腿上,舉止雖然不雅,但至少還是在看電影的。
另一對就過分了,他們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擁吻著,那男人的手在女人身上用力的摸索著,女人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發出那種羞恥的聲音,以免驚動到別人。
由于角度問題,林楚楚和池荊寒這邊能清楚的看到他們倆糾纏的身體,林楚楚的臉頰一下子紅了。
她低下頭,強詞奪理道:“別人怎么樣不代表我就要怎么樣啊,我只是來看電影的。”
“我知道。”
“你知道?”林楚楚不敢置信的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池荊寒把她摟在懷里,勾起她的發梢,說:“如果你們倆真有什么,剛剛我坐過來的時候,你把我當成他,就該撲過來抱著我的,但你沒有,也幸好你沒有,不然,現在這一刻,夏文宇應該已經離世了。”
“什么!”林楚楚一驚,抓住了他的衣領:“池荊寒,我警告你,不許傷害我的朋友。”
池荊寒皺著眉頭,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在為他,質問我么?”
“對,因為他是我朋友,你上次把他打暈,丟進警局,害他被他家里人責備,這已經很過分了,那是我要走的,今天也是我要來看電影的,你有什么氣你沖我,與他無關,他現在在哪?”
林楚楚一點都沒有害怕他的怒火,反而還有迎難而上,與他斗到底的意思。
池荊寒冷冷的一笑,反問她:“與他無關?林楚楚你考慮事情難道就只考慮到別人么?我的感受你考慮過嗎?
你跟一個曾經與你有過過去的男人一起消失了,我費盡周折找到你們,在那樣一家破酒店里,你喝的爛醉,神志不清,還有兩個小賊要把你帶走,我要不是看在他與那兩個小賊盡力周旋的份上,我絕對不只是把他打暈丟進警局那么簡單了。
這次,他同樣不可饒恕,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還敢一次又一次的與你單獨外出,那就是在挑釁我,他現在在一個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該怎么處置他,看我心情,就你現在的態度,足夠讓他死一百次了。”
“你…”林楚楚咬著嘴唇,委屈的眼眶泛紅,他為什么就這么不講理呢?
“你放了他,要不然我就去找程初夏,找你媽,找你姐姐,再到秦氏的公司去,鬧得你們不得安寧。”林楚楚不顧一切的威脅道。
池荊寒不覺得這是威脅,反而笑起來:“好啊,你去找她們鬧吧,我帶你去,秦氏本來就是給你的,你想去,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池荊寒說完,抓住了她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她一慌,急忙掙脫出來,跌回座位上,頭上的帽子掉了,頭發散做一片,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杏眸中的鋒芒也漸漸的暗了下去。
“你太過分了,你太欺負人了。”
她六神無主,心有不甘,她想像池荊寒這樣,隨隨便便就能拿住別人的小辮子,逼得人無法反抗。
可想要拿住池荊寒的小辮子,哪有那么容易?
他渾身銅皮鐵甲,刀槍不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你想到一步,他都已經走出了十步,這樣的人,誰能打敗他?
她哪知道,池荊寒的弱點,就是她啊。
所謂當局者迷,就是林楚楚現在的樣子。
就在她頹廢下來的那一瞬,池荊寒滿腔的怒火和醋勁兒一下都沒了,他甚至還覺得自己十惡不赦,居然又讓這個自己心尖上的人心痛成這樣。
他的心,比林楚楚的心要痛上十倍,百倍,甚至千萬倍。
在這種揪心的感覺牽引下,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去選擇了妥協,輕聲細語的安慰她,否則,他可能會因為過于心痛而英年早逝的。
池荊寒彎下身,撿起她的帽子,坐回到她身邊,輕輕的給她戴上,將她的長發挽到耳后。
“我過分?我怎么覺得過分的是你啊,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從我身邊逃走?”
林楚楚抬起她通紅的眸子,像只可憐兮兮的小兔子,弱小無助,卻要努力的挺直腰板。
“我也想問問你,池荊寒,為什么你總要欺負我?你到底怎么樣才能放過我?我也是個人,又不是一個物件,可以被你揣在口袋里,鎖在抽屜里,
憑什么我連一個異性朋友都不能有?就因為我和他有一段什么都不算的過去么?那要照你的理論,你對程初夏說過要娶她,我現在是不是該和她拼個你死我活啊?”
她說著,竟就不爭氣的哭出來,眼淚一顆一顆的打在池荊寒的手背上。
池荊寒本來想說,你和她不就拼過么?
在醫院的時候,拽著程初夏的頭發把她丟開的女漢子,也不知道是誰,程初夏估計長這么大都沒被人這么收拾過。
要是被池安娜看到,肯定要拍下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反復看,因為實在太大快人心了,程初夏當眾公開她丑照的時候,她都沒敢這么打程初夏。
可看到林楚楚的眼淚,池荊寒挖苦她的話都沒說出口,嘆了口氣,道:“別哭,有話慢慢說,你說,我聽著就是了,我都聽你的行不行?”
他替林楚楚擦去眼淚,沒想到越擦越多,他越是溫柔相待,她的眼淚就越是掉不完,心里愛恨交織,矛盾至極。
“好了,別哭了,叫別人看到,以為我把你怎么樣了。”池荊寒將她擁進懷里,輕拍著她的后背。
她用力掙脫著,拳頭打在他的胸口:“你放開我,我討厭你,你不許碰我,放開我…”
“你別哭了,我就放開你。”池荊寒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