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剛剛池荊寒就近在咫尺,林楚楚的心里就很是煎熬。
但凡能折騰出一點動靜,池荊寒肯定不會那么輕易離開的。
這該死的藥,還要二十四小時才能恢復,林楚楚動了動手指,卻沒力氣握緊拳頭,還剩下二十二個小時呢,池荊寒還會再回來么?
單成義也不是個善類,她如果一直不能動,誰知道還會生出什么變故來?
她心里一嘆:哎…池荊寒,我給你個發個心電感應,你能感覺到我么?
快點來救我吧。
夜里十二點鐘。
池荊寒還在警局一間臨時為他騰出來的辦公室里,辦工桌上堆滿了各路調查來的資料,還有采證,依然沒有進展。
他只能親自查看各路的監控,漫無目標的尋找一切可能性,如同大海撈針。
尤克給他端來一杯咖啡,憂心道:“少爺,休息會兒吧,我來替你看。”
池荊寒接過咖啡,不肯離開一步:“不用了,誰來我都不放心,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咣”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踹開。
雷政也是滿臉的疲倦,外加一身怒火,側身往辦公桌上一坐。
“媽的,天羅地網的都布好了,竟然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還傷了幾名兄弟,真是丟人啊。”
“跑了?”池荊寒抬起眼皮來。
“嗯,可不么,”雷政狠狠的嘆了口氣:“他們也是夠狠的,丟出來兩名手下,讓他們做誘餌,開著兩輛車離開,我就帶著一隊人去追了,結果頭子從挖好的地道中逃了。”
“那誘餌抓到了么?”池荊寒又問。
雷政白了他一眼:“沒有唄,要是抓到了,我就沒功夫在這跟你抱怨了,那兩個都自殺了,什么線索都沒留下,還得重新調查,重新布線,經此一回,他們肯定會更加謹慎,再想摸到點線索,就更難了。”
“嗯,那正好,過來一起喝杯咖啡,一起熬吧。”池荊寒喝了一口咖啡,活動了一下脖子,視線又回到屏幕上。
雷政也看了一眼屏幕,嘲笑道:“你這樣大海撈針的找法沒用,不等找到人,你就先瞎了。”
“你有更好的辦法?”池荊寒終于抬起眼皮來。
雷政聳聳肩:“我都不知道你查到哪一步上了,怎么可能有辦法?”
池荊寒抬手示意了一下尤克,他給雷政說明:“第一犯罪現場的指紋和血液都驗證過,指紋有范錦程,秦霜月,和孫麗麗的,血液和頭發是林小姐的。
目前,范家,秦家,孫家都被控制起來,賬戶凍結,電話監聽,所有他們名下的車輛也都排查過了,沒有進一步的線索。”
雷政挺詫異:“你們辦的挺有效率的,范錦程那幾個都不是吃苦的料,斷了他們的一切資金來源,在外面過不了多久,就會露出馬腳的。”
“所以,你是讓我等?”池荊寒端著咖啡,他要說“是”,池荊寒就一杯咖啡潑過去。
雷政還算識相,沒有這么說,感同身受的拍拍他的肩。
“也對,楚楚受了傷,傷勢不明,你現在肯定是不愿意等的,那這樣吧,反正都是熬,我就不盯著屏幕了,我出去幫你盯人吧,你說盯誰?我馬上就去。”
池荊寒想了想,把自己那杯咖啡遞到他面前。
“商人那邊的伎倆,我擅長盯,現在他們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來了,社會人那邊我不擅長,你幫我去盯。”
雷政湊近了他,小聲問:“你說單老大?”
“對,這是他的全部資料。”池荊寒拿出一疊文檔來,丟給雷政。
“哇塞!”雷政嚇了一跳,仔細看看,還真的有他都不知道的,比如單成義并不是一直沒有結婚,他是離異,有個女兒跟著前妻生活,目前在上高三,他會時常去遠遠的看望。
另外還有單成義的賬戶里今天多了五萬塊,是從孫麗麗的賬戶打過去的,而孫麗麗的賬戶之前有兩筆入賬,分別是秦霜月和范錦程打過去的三萬塊,另外有一萬塊,是她自己一口氣存進去的。
池荊寒在那筆賬目上畫了個圈。
“這是什么意思?”雷政虛心請教。
“我是懷疑這一萬元也是別人給她的,這次的綁架不只是三個人合謀,還有一個人,比這三個更謹慎,地下室里沒有找到他的指紋,還不確定他是否在現場。”池荊寒說出了他的懷疑。
“嘖嘖嘖,你太厲害了,查的這么深,考不考慮做個警察?”雷政這是準備挖角了。
池荊寒捏了捏眉心:“能不能體諒一下我現在的心情?你覺得我兵都不愿意當,就愿意去做警察了?”
“行行行,說正經的,這最后一個人,你肯定有懷疑對象了吧?”
池荊寒又丟給他一份文檔,那是他懷疑對象的資料。
雷政翻開一看:“夏文宇?”
尤克把話接過來,不想雷政再打擾到池荊寒。
“是的,一個小時前,我親自跟進的夏文宇這邊,他前天從自己的賬戶里取出了一萬元,今天上午離家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家,目前夏家那邊還沒有報警,但盯著的人確定,夏文宇也失蹤了。”
“嘶…”雷政翻看著文檔,郁悶的說:“你家楚楚得罪了不少人啊,可是這個夏文宇…難道是因愛生恨?”
池荊寒抬眼看了一下他翻看的頁數,一把將文檔搶過來:“這不是你要負責的,趕緊去盯著那個姓單的吧。”
“知道了,”雷政轉身往外走,邊走還邊說:“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別公私不分,公報私仇啊。”
池荊寒抓起手邊的地球儀丟了過去,雷政穩穩的接住,放到了地上。
“太暴力了。”
池荊寒又拿起咖啡杯準備扔,雷政趕緊打開門跑了。
過了沒一會兒他又推開門:“悠著點,別等楚楚回來了,你真的倒了,到時候她還得擔心你。”
“擔心我?”
她才不會呢,她只會煞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