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林楚楚抬手抓了抓頭發,手臂擋住了半張臉,假裝什么都沒發生。
池荊寒搖搖頭,什么都沒說,拉開房門走出去。
化妝師隨后進來,與她同行的還有另外一名員工。
林楚楚挺納悶的看著她們倆,沒好意思的問:現在化妝都是兩個人一起工作了么?
難道要把她的臉分兩半不成?
化妝師解釋道:“池太太,我來為你化妝,這位是美甲師,她會為你做手部護理和美甲。”
林楚楚一聽,抬起她的手看了看,真的有這么讓他嫌棄么?
開始化妝。
她這個妝并沒有耽誤太長時間,沒辦法,皮膚底子好,五官也不差,很多步驟都能省略。
這大部分時間化妝師都花在了找粉底液色號上,因為她手里最白的色號放到林楚楚臉上也就只有做陰影的份,實在汗顏。
無奈之下,化妝師哭著問:“池太太平時在家都用什么牌子,什么色號的粉底液呢?”
林楚楚想了想,以前都是用伍昕蕊的,最近很少出門曬太陽,又被逼著用不少美白面膜,她似乎又變白了,伍昕蕊貌似就沒有再讓她用過粉底液這個東西,都是基礎保養之后,涂點隔離就上妝。
所以她很誠實的回答:“我不用粉底液的。”
化妝師哭的更厲害,最后還是請服務小姐去最近的專柜采購了一只給白種人專用的色號,才給她上了妝。
接下來到了頭發的部分,化妝師又想哭了:“池太太你的頭發真好。”
這不是夸贊,完全是在吐槽。
那烏黑濃密的一頭長發,池荊寒是愛不釋手,那是因為他只需要摸摸,不需要把這一頭長發編出造型來。
化妝師幾次嘗試無果,后來愣是又找了兩名化妝師一起上手,各種折騰,定型膠都用了大半瓶,才給她做出個清新脫俗,少女感十足的造型。
頭一次,林楚楚嘗試了空氣劉海,可愛甜美又不失端莊,耳側也有幾縷碎發留出來,襯托她修長的天鵝頸。
她看著非常滿意,對化妝師們贊道:“你們手太巧了,佩服佩服。”
化妝師哭笑不得:別說你佩服我,我都佩服我自己。
化妝造型結束,她的手也脫胎換骨。
更白嫩細致了不說,指甲也換上了“新裝”,淡淡的楓葉黃色,與她的禮服很相稱,也讓那枚戒指生輝不少。
林楚楚抬著手端詳了會兒,認同了池荊寒之前的話,她再糙下去,就真的配不上這些,也配不上他了。
想到這,再看那雙很漂亮,但很難穿的高跟鞋,林楚楚毫不猶豫的拿了過來。
穿好了鞋子,她從椅子上站起來,適應了一下,優雅的邁開步子。
剛要走,那服務小姐推門進來,手里捧著一個白色的盒子。
再次看到盒子,林楚楚如同老鼠見了貓,下意識的退后一步,都要有盒子恐懼癥了。
“這是什么?給我的?”她謹慎的問。
服務小姐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著,打開盒子:“池先生為您挑選的一款晚宴包,請您拿好,包裝我會為您送到府上。”
林楚楚又瞅了一眼那個盒子,嗯,迪奧的,沒錯,準又是價值不菲的。
她都沒有去碰那個包,婉約的一笑:“可以退么?”
服務小姐還沒說話,門外就響起了池荊寒西伯利亞寒流一般冷颼颼的聲音:“你再說一句試試。”
“好嘛好嘛,人家很喜歡。”林楚楚昧著良心改了口。
她哭喪著臉,打開防塵袋,里面是一款銀色貝殼狀的小手包,正好能放下個手機,再多一支口紅,就是極限了。
小是小,但林楚楚知道,奢侈品的價值是不能用大小來衡量的。
她掂了掂分量,心里暗下決心,一定要拿穩了,不能掉了,不然就真的是心頭滴血啊。
“池太太,請。”服務小姐退到一邊,為她打開了化妝間的門。
林楚楚活動了一下腳腕,端著架子,嘴角揚起,找到一個優雅得體的弧度,保持住,走出去,希望池荊寒可以對她另眼相看。
然而在看到外面的池荊寒的那一瞬間,她深刻的感覺到自己在做無用功。
池荊寒趁著她化妝的功夫也去換了衣服,做了下頭發。
一套白色紳士西裝,修身的款式勾勒出了他寬肩窄腰,高大健壯的完美身材,一雙大長腿,簡直能秒殺一片偶像小鮮肉。
袖口和衣襟上的金色紐扣是點睛之筆,即添加了復古感,也襯托出了他矜貴的如同貴族一般的身價,再加上他冷傲的,似在聛睨一切的眼神,林楚楚忽然生出了要膜拜的仰慕感。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就很明顯的比較出來,與生俱來的高貴與裝出來的高貴之間的差別。
云泥之別。
林楚楚的笑掛不住了,緩緩的低下頭,內心深處的自卑心全都冒了出來。
池荊寒眸色一暗,誤會了她這一連串的反應,霸道的挽住了她的腰:“失望了?”
“哪能呢,我是怕你對我失望。”林楚楚抓緊了那晚宴包,強擠出一個笑容:“今天晚上到底是什么場合啊,連池先生都要這么大費周章的裝扮一番么?”
她哪知道,池荊寒原本已經選好了今天的衣服,是一套黑色的,很低調的復古西裝,但后來想要帶她一起去,在看到她試衣以后,臨時換了這一套,還特地不嫌麻煩的做了做頭發。
以前,就算是自己家里老人舉辦的生日宴會,大哥,二哥結婚,他都不曾這樣費過心的,今天,真的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因為他真的不喜歡別人碰他,全程冷著臉,眼神冰冷嚇人,以至于剛剛給他做頭發的化妝師,到現在手都抖得不行。
而他的所有付出,不是因為邢月山的媽有多重要,是為了這個煞風景煞的他懷疑人生的林楚楚。
為了讓這么沒良心的小女人對他著迷,主動的投懷送抱,哪怕是多給個笑容都好。
但,他好像有點用力過猛,林楚楚完全被震懾到,不知所措了。
池荊寒試圖緩和一下,柔聲說:“今天是,咱們倆第一次一起出席宴會。你這么漂亮,我當然也不能穿的太低調。”
林楚楚的心跳猛然加速,快的讓她掌心都冒出了汗:“我,我可以換一套別的禮服,穿的低調點。”
只是這套首飾不換掉,恐怕她想低調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