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東西?”池安娜一臉茫然:“這是哪個地方的品牌,我怎么沒聽過?”
邢月山一時沒忍住笑,一個勁兒的拍大腿:“安娜大小姐,那是兒童面霜,這你都不知道啊?”
池安娜整張臉都黑了:“小可愛,你平時就用兒童面霜嘛?那對你的皮膚…”
看著林楚楚吹彈可破,白里透紅的肌膚,池安娜生生把那句“對你皮膚不好”的話給咽了下去。
人家年輕,啥都不怕。
話題聊死了,池安娜無助的看向池荊寒。
池荊寒捏著林楚楚的衣領一角,提議道:“還要聊聊衣品么?”
池安娜心灰意冷:“不必了,小可愛,上次姐姐手重撕壞了你一件衣服,我賠你一身,明天咱們就去買。”
“不用了,”林楚楚微笑著,回絕她的好意:“大姐,我平時都穿五十元左右的T恤,你要是真的有心賠,就給我五十塊錢好了。”
池安娜不敢置信:“五十塊錢連我一只襪子都買不了,小可愛,你有必要這樣氣我么?”
“我不是為了氣你,這是實話,那五十塊錢要是買襪子,夠我穿一年的。”林楚楚面無表情的說。
池安娜又看著池荊寒。
池荊寒替她圓了個場:“行了,你就放棄吧,都是一家人,她沒怪你,不過你以后也要注意點,我家楚楚的自尊心可是很強的。”
這句話還像句人話,林楚楚算是露出一點好臉色。
池安娜拉著林楚楚的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這個人吧…”
對于池安娜這個人,邢月山最有發言權,他搶著說:“安娜大小姐心直口快,嘴是損了點,但從來都是從善意出發的,你好好跟她相處一下就會發現,她其實挺好相處的,至少比那些總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背地里陰你的人好相處多了。”
池安娜品了品邢月山這番話,似乎沒有詆毀她的意思,就跟著點點頭:“對,我就是這樣。”
這個說法林楚楚比較好接受,畢竟在學校里跟眾多女生相處久了,能光明正大討厭她的,確實比那些背地里總是針對她的好相處。
“OK,拉家常完畢,咱們說正事吧。”雷政被冷落許久,不得己強行控場,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挪到了他身上。
“林楚楚,你詳細說說今天下午在凱斯酒店后廚的全部經過,越詳細越好。”
林楚楚點點頭,整個人變得緊張起來。
池荊寒握住她的手:“別怕。”
林楚楚反手握住他,好像他掌心的溫度真的能給自己帶來力量。
“今天下午我是比其她女孩提前結束工作,回到更衣室中換衣服,出門的時候差點和一個廚師打扮的人撞到,但我當時不知道,員工衛生間里還有另一個,他的同伙…”
說到這,林楚楚深吸了一口氣,她皺起眉,仿佛能看到當時的衛生間里,昏迷不醒的侯靜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雷政察覺到她的異樣,寬慰道:“那個員工衛生間確實是案發現場,但不是第一案發現場,侯靜從頭到尾沒有反抗過的痕跡。
從酒店的監控里看,她是自愿跟那個人走的,不然就凱斯酒店里人那么多,她隨便喊一聲都不會造成這樣的下場,所以說,侯靜的死跟你沒有關系。”
“為什么?”林楚楚想不明白:“那個人他…特別可怕,我從他身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侯靜難道就不會害怕么?”
“這個,目前警方還沒有調查清楚,或許是很早就認識,或許是有把柄在那個人身上,也或許是為了錢。”
雷政做出一些猜測,又說:“侯靜的工作興致比較特殊,也沒有和家里人說過,她平時獨自居住,接觸的人也很少,那個人和她的關系目前還不能確定,其余后廚的人都仍在昏迷中,楚楚,你現在是很重要的目擊證人。”
完了,壓力更大了,林楚楚滿手都是汗,不過對于侯靜那一點心結倒是解開了,這還讓她稍微舒服點。
雷政往前探了探身子,表情堅定:“你是我手下的兵,沒有什么恐懼是克服不了的,堅強點,把你看到的一切,告訴我。”
池荊寒反駁道:“雷政,她不是你的兵。”
林楚楚按住了池荊寒的手,緩緩的深吸一口氣:“我剛剛就是有點害怕而已,現在沒事了,有你們陪著我,我很安心。”
說完,她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個笑容,也讓池荊寒莫名煩躁的心,跟著安穩下來。
“楚楚,照你剛才的描述,案發現場是有兩個男人對么?”雷政問。
林楚楚的思緒清晰多了,她篤定的點點頭:“對,兩名男性,穿著廚師助理服裝,帶著黑色的口罩,一個頭發略長,瘦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另一個略顯魁梧,一米七五左右,笑聲和眼神很可怕。”
“其他的特征呢?”雷政記錄下重點,又接著問。
“他們身上有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還有股特殊的味道,我是聞到那個味道之后,才感覺頭暈腦脹的,后來就暈倒了。”
池荊寒補充道:“她醒來以后,對那段記憶有些模糊,是我之后提醒,她才慢慢又想起來。”
雷政有些心急,追問著林楚楚:“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漏掉什么細節?”
“我…”林楚楚用力回憶著:“我那時頭暈的厲害,可能沒有注意到那么多細節,當時我發現那個人有點不對勁兒,就刻意把更衣間的鑰匙留下,想著用錢財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跑出去報警,沒想到另一個男人就從衛生間里走出來了…”
話說到這,林楚楚愣住了,池荊寒擔心的摟著她:“累了就休息下,尤克,再倒杯茶給她。”
“好的,少爺。”尤克急忙小跑著去了廚房。
“然后呢?”雷政還不肯罷休。
“別再逼她了,她中的毒跟醫院里那些人一樣,他們一個個大男人都還在昏迷不醒,她能鎮定的回答你這么多問題已經是不錯了,你別得寸進尺啊。”池荊寒火大的瞪著雷政。
雷政也很無奈:“我也不愿意這樣逼問她,但那伙人太狡猾,警方掌控的證據實在有限,實話跟你們說吧,那些廚師已經有兩名不治身亡,他們身上攜帶的毒藥太危險,必須要盡快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