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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火鳳凰有了寶寶

  西丘。雪沁翻身下床,匆匆收拾完后打開了門,卻看見司燁立在階前,晨風襲來,一襲雪白的衣裳隨晨風輕輕舞動,雖她看不清他的臉,但卻覺得此時此際的他和“玉樹臨風”一詞極為相襯。

  她走到他的跟前,問他:

  “師父,弟子之前明明給你織過一件雪綃的衣裳,為何從未見你穿過?師父你這身衣裳,太破了。”

  司燁順著她的手指看了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裳確實衣袂處確實有一處破損,但也不至于像她說的就那么破。

  他回頭看見她忽然眼睛瞪大,表情夸張地說:

  “師父,你該不會是因為把寢宮讓給我,所以躺梨花枝椏上休憩,衣服被梨花枝椏給劃破了吧?啊,不行不行,要是這樣,那就真的是弟子的罪過了,師父你把衣裳脫給我,我給你縫一下。”

  說完她便一下就撲過來要扒司燁的衣服,手在司燁的胸前背上亂摸一通,司燁冷聲問道:

  “鬧夠了沒有?鬧夠了就住手。為師活了二十幾萬年,還沒見過哪個女子臉皮比你厚的。”

  她松開了手,撇了撇嘴,一臉的笑謔。司燁揮了揮衣袂,對她說:

  “走吧。”

  他前腳剛邁她后腳便跟了上來,十分乖巧地跟在他身后,還愉快地跳到他的跟前,沖著司燁做鬼臉,司燁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這女徒弟,從來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九重天上,度辰見完天帝后,心中便只剩下一個牽掛,那便是那個略帶迷糊的無憂少女—雪沁,他每每想起她來都不禁莞爾。

  當他飛至南天門,剛立定便望見那云海之巔身著一襲雪衣的雪沁,她正用手指撩卷著發,而后又將手中的云一朵一朵地往下扔,那些云順著空中的氣流就往下飄,仿佛落花逐流水。

  她的雙腿在空中直垂,可能坐久了腿酸,也可能是百無聊賴,她微微踢晃著雙腿,嘴中似乎還哼著小曲,度辰心里一陣愉悅,慢慢地向她靠近。

  雪沁感覺上空有什么絲線撲到自己的臉上,只覺得一陣癢,她撓了撓臉,也沒太留意,過后那絲又垂到她臉上,弄得她又癢癢的,她一陣氣急敗壞,心想這九重天怎么還會有亂飛的絲線,等那絲線再撲到她臉上時,她便侯準了時機伸手把那團揚在臉上的絲線使勁一扯,一聲“哎喲”的哀嚎傳了過來。

  雪沁聽見聲音怔住了,她再抬頭一看,度辰的臉正壓著自己仰起的臉,那距離,近得可以…

  “嗯?度辰?你回來了?”

  度辰“嗯”了了一聲,那鼻翼間的氣息拂在她臉上有點癢癢的,她臉一下就燙了起來。度辰柔聲問道:

  “雪沁,你的手可以拿開了嗎?我的頭發還在你手上呢?”

  那張帶著足以使萬物黯然的笑顏,令她微微有些暈眩。她聞言便迅速松開了手,度辰把稍許凌亂的頭發理了理,然后往后一撥,那墨發宛如瀑布般垂至背上直至腰間,他四下張望,問道:

  “你的坐騎呢?”

  啊?坐騎,度辰說的可是那只火鳳凰?完蛋了,她每日跟著司燁上下班,都忘了自己之前還有只度辰送的坐騎,她搖了搖頭,一臉懵道:

  “我也好久沒見到它了。”

  度辰微皺眉,他試著召喚火鳳凰卻始終未見火鳳凰過來,他也感受不到火鳳凰在九重天的氣息。

  他回頭看向不明所以的雪沁道:

  “走吧,我帶你去尋鳳凰。”

  度辰伸出手來,接住從云巔跳下來的她,等她立定后,度辰才拉她飛了起來。

  雪沁始終沒意識自己和度辰牽著手,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就像牽著一個燙手的山芋,趕緊縮回,結果手一縮,她就往前摔去,她一下心驚,趕緊喚著“度辰”,度辰沒料到她會中途丟開,迅速地飛回來將她橫抱在懷中。

  “你還不會飛升術,你這樣冒然掙開很危險知道不知道?”

  度辰一臉關切地說,雪沁只能拿手撓后頸項,她只是覺得別扭。她低聲問道:

  “嗯,那我可以下來了?這樣,好像不是很好。咳咳…”

  她微微咳嗽,度辰聽言,輕輕地把她放了下來,囑咐道:

  “那你要抓好了。”

  她點頭如搗蒜,她本意要抓住度辰的衣袂,度辰怕她再次發生意外,便率性反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她想掙開,又怕摔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何如此抵觸,度辰微側臉,眼神柔柔地望向那不知何原由而漲紅了臉的雪沁,覺得眼前的這個小迷糊真是可愛極了。

  他領著她一直飛到了南禺山,那座傳說中位于南疆的鳳凰棲息地,此時滿山碧玉,梧桐樹嫩綠盈眼,綠風吹拂,輕輕地涌動著成片成片的碧浪,雪沁是微微的有些被眼前的綠給迷醉了,度辰牽著她向著十米開外的小木屋方向走去。

  她滿以為度辰是要進小木屋,正當她準備邁步進去的時候,度辰卻用力地把她拉住,她頓足望向度辰,卻發現度辰的視線落在木屋前的一棵樹大樹上,這棵大樹不論是樹干還是樹冠皆可稱得上是山中群樹中最大的,是當之無愧的“樹王”。

  度辰拉著她飛升至樹干最上端,雪沁始終不敢抬頭往下看,怕恐高的自己會忍不住暈眩。令她感到詫異的是,這棵“樹王”,在下往上看只看到光禿禿的樹干和濃密厚重的枝葉,但當她升至樹巔,卻發現這棵“樹王”的上端別有洞天。

  梧桐的枝椏鋪成了路,路雖不甚寬闊,卻足夠一人在上行走,而那三交岔的樹干中間,就像一間天然形成的房子,樹干是地,枝椏和樹葉是墻,亦是屋頂。

  樹屋中,火鳳凰匍匐在地,她的五彩鱗毛之下,似有幾個朱色的蛋。火鳳凰看見兩位主人前來,抬起脖子“嗷嗷”地叫了兩聲,雪沁嚇得趕緊縮在度辰懷中,當她發現火鳳凰并沒有惡意,只是向她打招呼的時候,她一臉的尷尬,度辰柔聲說道:

  “火鳳凰她,有自己的寶寶了,難怪剛剛召喚她也召喚不出來,原來,她在努力孵化新生命。”

  雪沁從度辰的懷里鉆出頭來,輕聲說道:

  “我還以為鳳凰出了什么事了,原來是有寶寶了,那,真是件喜事呢。”

  她微微抬起的頭一臉笑意,眼里有某種閃耀的光。

  “嗯,不過,你少了坐騎,現下又仙力低微,行動倒多少有些不便。”

  度辰轉過身來,坐在梧桐樹的枝椏上,雪沁也跟著她坐了下來,若非枝葉茂密可抓握,給她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坐那么高的枝椏上的。她正有些恍惚,卻聽到度辰問道:

  “對了,你這一個月的仙術修煉得如何?”

  “啊?仙術?”

  這個?她一時語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能說這個月她都忙著琢磨怎么多見師父怎么黏著師父了嗎?自然是不能的。

  “怎么?司燁他沒有教你仙術嗎?”

  度辰一臉關切地問道。

  “不不不,是雪沁不才,領悟能力太低,師父他給我的經籍我始終沒怎么看明白,所以......所以,額,我到現在還不會飛升術,就連基本的隱身術都還不會,經常隱著隱著就剩一只腳啊或者剩一只手臂在外面,飛行的時候也撞的滿頭包。”

  她多少有些氣餒,臉上也寫滿了尷尬。其實,度辰從云巔接她下來時就發現她還不會飛升術,只是沒想到她不但不會飛升術,連其余術法也一概不知。他想伸手去摸她頭發,安撫一下她,她卻下意識地抬起了胳膊擋住了那準備撫過她秀發的手,度辰縮回了手,露出一個尷尬二不失優雅的笑,柔聲道:

  “傻瓜,經籍是能幫你快速學會仙術,但卻不是學會仙術的唯一途徑。而且,經籍也只是仙人練就仙術后寫就的感悟,只能給你一定啟發,卻并不能幫你直接練就仙術,司燁,他就只讓你看經籍?”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想起自己當初因為撮合司燁和離朱觸怒了司燁被他罰禁閉抄經,她忽然嘆起氣來,或許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呢。又想起司燁說你還是好好學仙術吧,不然就做玄光之翼的花肥,她又猛地搖了搖頭。

  她的腦子好像有時不是那么清明,有時經常會一時點頭一時搖頭。度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伸手去拉了她一把,說道:

  “走吧,我帶你回天宮,你從西丘搬回來吧,我親自教你好了。”

  畢竟,時日已不多,再過一個月就要仙術比試,可是雪沁仍舊什么都不會。

  雪沁聞言先是一驚,一想到要離開西丘,她便嘴角囁嚅道: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我是日神的徒弟。”

  “對啊,你是日神的徒弟,可是你都去西丘一個月了,還是什么都沒學會,司燁他向來散漫慣了,不受拘束,所以才沒教你什么吧。”

  度辰猜測道。雪沁聽完直接搖了搖頭,不是的,并非司燁散漫,而是自己的問題。只是她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種種遭司燁白眼的行徑,她辯解道:

  “其實不能怪我師父,是我自己太懶了,是我自己不上進,度辰你相信我,我肯定會好好修煉仙術的,但是,我現在還不想回天宮,你就讓我,在西丘,一直呆到仙術比試的那一天好嗎?我發誓,我會好好學的。”

  她兩指豎直向上,一臉虔誠的哀求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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