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看的透徹的很,李天湖不過去想借著韓家來庇護她,想在韓敘面前賺好感。
韓敘知道李天湖打的是什么主意,斷然不可能因為李天湖花著心思討好,恨意就能減少。
目不斜視穿過客廳,徑直往里面的嬰兒房走。
李心秀果然在里面哄著丟丟睡覺,難怪這么安靜。
韓敘躡手躡腳地走到跟前,趴在睡籃邊,小心地伸手想去捏丟丟的臉,還沒捏著就被李心秀給拿了開去。
李心秀動著嘴,無聲地斥了她幾句,韓敘調皮地朝老媽扮個鬼臉,用口型在說:“晚上宋潯會來接我和丟丟去聽風筑,哼!”
“你在說什么?”沒點聲音,李心秀壓根沒聽明白。
韓敘開心的臉色泛紅:“不告訴您!”
廚房里的蘭姨和蘇姐在準備午飯,也沒人有空搭理她。
韓敘無聊地上了二樓,聽見老爹跟韓二在書房里聊著工作。
都挺忙的。
全家上下,連李天湖這個外人都有事情可以做。
唯獨是韓敘一個人百無聊賴。
好像誰也不需要她一樣。
想到被需要,忽然記起一個孩子,南南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
殯儀館外的那條路上,平日行人不多,車子更是稀少。
今天在外面停著的車輛,都是南家人的車輛,宋潯和韓柏楊的車隊走了之后,如今這里剩下的,滿打滿算也就四五輛車。
“你說你,好歹是清云嫂子的葬禮,你竟然來這里睡大覺,別人說三道四也就算了,天上地下的神明都看著呢,你對得起清云嫂子嗎?”
南家表嬸手里牽著南南,不停地對前頭的南山河叨叨。
南山河回過頭對他自己的老婆是一臉的嫌厭:“人都死了,就是跪那里哭斷了腸子,清云嫂子又能知道?”
“想想你這些年吃喝拉撒是誰給你的!”
“是!都是沾了清云嫂子的福,我這不是來幫她主持葬禮了嗎?你看看,除了我,南家還有哪個肯站出來主事?能來看一眼算是他們有良心了!來了幾個?”
表嬸看了眼空空的車位,僅有的來了十幾個悼念的人,一到時間就跑得一干二凈,骨灰盒子只能由南南捧著,也沒個送葬的,雖說宋清云做人有點失敗,卻還是不免嘆世態炎涼。
“你給我聽著,今天嫂子下葬,你哪也不許去,好好把事給辦了,辦完就回家,機票已經訂好了。”
南山河不滿地說:“我難得來一趟羊城,好些朋友還沒聚呢,司機送你和南南去墓地,都是安排好了的,上個香就算完事,我還去干嘛?”
表嬸怒極,南山河這人好玩女人,在他那狐朋狗友堆里是出了名的,表嬸也是因為如此才在貴婦圈里抬不起頭來。
今天這樣的日子,南山河還光想著出去鬼混,哪是人能干的事。
“你就不怕嫂子在天有靈,懲戒你死在那些烏七八糟的女人身上?”
南山河百無禁忌的嘴臉,對自己老婆極盡鄙夷:“神神鬼鬼的,我不信這一套,真要是有鬼,連鬼都怕我!”
說著,南山河還真就自己開著一輛車子,不管不顧地走了。
剩下表嬸和司機,帶著抱著骨灰盒子的南南。
表嬸氣得臉色發紫,卻也不想在這樣的日子跟南山河鬧,只得跟著司機帶著南南去墓地。
南山河吹著興奮的口哨,開著車子出了大馬路,馬不停蹄地往市區里開。
以前的南山河,在羊城混的像條狗,到處遭人白眼。
后來聯合宋清云坑了韓柏楊二十個億,發了這筆橫財之后,宋清云就讓他出國躲避。
南山河有了錢,卻沒有機會在羊城富人面前里揮霍,怎么也順不了當年被當成狗使喚的那些氣。
他想,趕著今天宋清云葬禮,回都回來了,先把當年的落魄揚眉吐氣一番再說。
何況,羊城這種滿地黃金的地方,美女也是滿地走,以前他是只能看一眼,現在他可是有能力去消費她們的!
前方拐彎進入城區主干道,忽然一輛車子并行過來,還使勁地對南山河鳴笛。
南山河落下車窗看過去,對面是一輛保姆車,里面隱約坐了五六個男人,都是清一色穿著黑色西裝。
面生,南山河關上了車窗沒理,心想著估計是哪個認錯人的。
南山河加快了車速,一下就飆上八十碼,結果一看路邊的指示牌,限速四十,不得已又把車速降下來。
這才放慢速度,那輛保姆車又跟上來了,還是在對著他鳴笛。
一眨眼的工夫,保姆車竄到了南山河的前頭,剎車燈亮起,要不是南山河眼明手快也跟著剎車,就差點撞上去。
這回覺得這伙人是故意的了,仗著自己是個暴發戶兜里有錢,南山河的膽子比往年雄壯了不少。
一個人下車要去跟前面保姆車里理論。
然而南山河還沒有走到前頭,那輛保姆車上的男人就都下來了,果然一行有五六個,一個個牛高馬大體形魁梧,把南山河給圍了起來,就像一群大象圍著一只野豬。
“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南山河剛才那點仗著財大才粗的氣,被眼前的陣勢嚇的縮了回去:“告訴你們,我有行車記錄儀的啊,你們敢動手,我告到你們進去蹲號子!”
卻不料,那五六個黑衣男人摘下了墨鏡,走出來一個男的說:“南先生,您不記得我們了?”
南山河愣了愣,接著眨了眨眼睛仔細在腦中搜索這五六張陌生的臉,搖頭:“你們誰啊?”
為首的男人說:“南先生,我們是南總的保鏢啊,南總現在在里面不方便,交代我們來保護您和小少爺。”
雖然南山河一時想不起來這幾張陌生的臉,究竟有沒有見過,不過如今這種環境,除了南君澤手底下跟隨多年的保鏢會來保護之外,誰還愿意搭理南家的人?
“噢噢噢!魯莽了,各位弟兄們別見怪,我好像有點印象,你們是任祁峰手底下的人吧?是君澤交代你們來保護小少爺的?”
南山河可算是記起眼前這個保鏢有點眼熟,好像是任祁峰手底下的人,便放下心來。
“是的,剛才我們已經安排另一隊去跟著您的夫人和小少爺去了墓地,現在我們幾個是來保護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