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經理心底那叫一個慌,早上那位“宋董的司機”給他打電話,交代讓他小心點,聲稱可能會有宋氏高層的人到未來城調查,還說保不齊是有人來投石問路的,讓他只要死死咬住不松口就不會被炸出去。
這件死死咬住不松口的事,指的就是昨夜在南君澤車子旁邊鬼鬼祟祟的人。
那個人是物業經理受韓敘的吩咐,安排去車子旁邊假裝要對車子動手腳,韓敘交代,只要有人來了就故意倉皇逃竄,不要真去動車子,更不要被抓住。
事是辦好了,可物業經理不知道那輛豪車是南君澤的,要是知道,怎么也不可能傻到,聽從韓敘這樣一個“司機”的吩咐,去跟宋氏二少爺對著干。
物業經理心知要大禍臨頭,早上的時候在電話里還問“宋董的司機”,有宋氏高層的人到未來城調查是從哪里聽來的消息,而“宋董的司機”居然還讓他別管那么多。
一個只不過是“宋董的司機”,眼前這位可是宋氏的二少爺,“司機”在算計二少爺,物業經理頓時覺得自己被韓敘給坑了。
如今南君澤就坐在這個會議室里,看來是要追查到底了,大冬天的,物業經理愣是嚇得脊背直冒冷汗。
“報告南總,這棟樓連著外面一整條線的監控,在幾天前出現故障,昨夜車庫出現的那個人,暫時還無法確定身份,我們已經讓監控室去逐個調查其余每棟樓的攝像畫面,昨晚深夜間各棟樓的出入人員,因監控探頭數量龐大,至今還在排查。”
物業經理畢竟在這行干了很多年,不管遇到多么大的危機,腦子依然清醒的很,在心底一番權衡利弊后,就選擇了繼續為“宋董的司機”隱瞞,畢竟他和韓敘做的事萬萬不能公開。
不公開或許還能繼續瞞下去,如果這時候不打自招出來,別說工作保不住,還可能立刻就被南君澤給碾死,物業經理別無選擇。
“既然還無法確定身份,你身為物業管理人員,是憑著什么去斷定,那個人就是這里的業主而不是賊?”
南君澤冷淡不失鋒利的一句話,此刻在物業經理聽來如同雷聲轟頂,瞬間炸開了頭皮。
“是這樣的,南總請聽我細說,昨晚上各處門崗的出入記錄里,只有較少的外來探訪人員身份記錄,相對容易甄別,上面并沒有符合那個人特征的記錄,能自由出入大門的,除了業主,就可能是哪戶業主家里的客人,使用業主的門禁卡自己開門進出,我們正在查那個人最后進入的樓棟。”
江總監暗暗緊張地在一旁看了這許久,突然插話說:“南總,管理處經理說的這種情況的確有可能,家里來了客人暫住幾天,主人為了方便出入,會把自家備用的門禁卡借給客人使用,而那借住的客人,不熟悉這里的環境,也不熟悉這里的人,內急的時候來不及找廁所,見四下無人做出這等齷齪之事,被陌生人撞見了也不覺丟臉,覺得反正也沒人認識他。”
南君澤皺起了不耐煩的眉頭:“我問的是那個人的身份,去了哪里,不是問你們他為什么要在我的車旁邊放水,任祁峰,你去監控室跟他們一起查!”
任祁峰安靜地退了出去。
物業經理和江總監相視一眼,本就各自心里都藏著事,如今誰也不敢獨自站出來,南君澤對這件事起了疑心,江總監幫著說了兩句話,也是看在韓敘的面上,就是在給物業經理吃個定心丸,讓他穩住。
物業經理能感覺到江總監的善意,心底暗暗感激,本來以為這回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如今還有個江總監肯跟自己站在一起頂著,心里的負擔頓時減輕了一半。
剛剛松了半口氣的物業經理,聽見南君澤吩咐任祁峰去監控室一起查看,萬一要是被查到什么蛛絲馬跡,到時就是有一百條黃河也洗不清。
物業經理那半口氣再次喘不上來了,不著痕跡地偷偷瞄了眼江總監求救。
“南總說的極是,不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對于未來城的安全終究是個隱患,雖然如今事情看來可能是個誤會,但也直接說明了未來城的物業管理存在一定的疏漏,不說監控,夜間巡視的保安就明顯不足,才導致會有這類素質欠缺的人在車旁小解。”
江總監附和完南君澤,把頭一轉看向物業經理:“還請經理自查管理處保安夜間是否偷懶睡覺,杜絕此事再度發生。”
物業經理愣了愣,傻子都能聽出這話是幫著他說的,江總監這是在建議南君澤,讓管理處自查一番就了結此事。
“是是是!我馬上去照辦!”物業經理即刻會意,慌張地撞到了一張椅子在南君澤的眼前消失,逃命一樣飛離了會議室。
南君澤對江總監的提議不置可否,他在等任祁峰調來的監控畫面,如果找到那個人的資料,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就什么都好說,如果不然…
“南總,監控畫面查到了!”任祁峰從外面走進了會議室,身后還跟著剛剛跑出去的物業經理,此刻臉上十分忐忑不安。
江總監心中也是一緊,朝南君澤看去,這溫和的二少爺瞳孔用力一聚:“拿來。”
任祁峰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南君澤,點開了上面剛剛從另外監控機上拍下的視頻,解釋說:“昨晚半夜時間段,因為天氣寒冷,您的車庫在僻靜之處,行人幾乎沒有,一直到第二天就只有那個人和您出現過在那里,順著這里監控路線,查到了那個人從車庫跑走之后,直接穿過綠化從,順著西門刷卡出了未來城,天色昏暗,監控距離過遠,沒有正面圖像。”
南君澤一把將手機丟在會議桌上,一句話不說,冷著臉起身走了出去。
眾人也只好跟這一起往外走,任祁峰緊緊地跟上去。
江總監出了會議室的門,側了眼在邊上把氣提到嗓子眼的物業經理,隱晦地朝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