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敘在心里暗暗計較了一番,酒后套秘密這個百發百中的招數不好使,得趕緊找李天湖和韓二商量對策。
“喂!你們倆想在那嘀咕到什么時候?都給我過來!”
李天湖和韓二聽見相互推搡著走了過來,羅藍連忙把中間的位置讓給了韓二這個壽星,看了看這個大包廂,疑惑道:“韓少爺過生日,就咱們四個人嗎?沒有別的朋友了?”
韓敘和李天湖雙雙將目光投向了韓二,夾在中間的韓二眼珠子一翻白:“我要是知道自己今天過生日,就不會被李天湖算計了。”
羅藍這才打消了疑慮,捂嘴偷笑,以為韓二真的是被蒙過來才沒喊上他的豬朋狗友。
包廂門被推開,服務員提著蛋糕進來,羅藍被吸去了注意力,立刻起身幫忙張羅蛋糕。
韓敘趁機不聲不響的摸來了遙控器,將音樂聲調大了些,遮掩自己說話的聲音,湊近李天湖說:“羅藍能喝酒。”
李天湖用手肘捅了捅韓二:“聽見了嗎?”
韓二一雙桃花眼刮過來,一甩臉:“哼!”
三人正說著話,羅藍自己從服務員手中抱了大蛋糕,輕手輕腳地放到茶幾上問:“拆盒子嗎?”
韓敘還沒說話,李天湖就先搶著說:“拆,現在就切,先給韓二填點肚子,喝酒才有耐力!”
蛋糕倒是挺大,比一只鍋還要大,不過只有一層,韓二立刻表示不滿:“李天湖,你這小氣巴拉的樣,本小爺過生日,好歹弄個三層蛋糕啊,省這點錢你能發財嗎?上回我還給你弄了五層的呢!”
李天湖一巴掌拍在了韓二的腦袋上,惡狠狠地說:“還有臉說,你那五層蛋糕是為了給我涂成雪人準備的,我這雖然是一層,卻是拿來吃的,快切,再墨跡,一會兒全扣你頭上去。”
羅藍笑嘻嘻地將刀遞給了韓二,韓二一邊接過來,一邊小聲罵罵咧咧地下刀切起來。
刀子沒入蛋糕三分之一深度的時候,突然“碰”一聲巨響,韓二果然成了剛才他自己口中的雪人,奶油從他臉上往下落,猶如一道道美麗的波紋。
蛋糕炸了!濺了他一身的奶油!
“嗖!”地一下,李天湖率先從包廂里竄出去,跑的比兔子還快!
“李天湖!你給本小爺回來,看我不奸了你!”
可憐的韓二扒拉了許久,才將封住眼睛的奶油給扒開,恢復視線后沒看到李天湖,氣急敗壞地給自己臉上隨意一抹,不顧渾身的雪白就追了出去。
羅藍被這突來的爆炸給嚇得差點丟了魂,身上也被濺了不少奶油,要不是站的遠,這會兒估計和韓二差不多德性,看著炸的一片雪白的茶幾,問韓敘:“他們跑去哪兒了?”
韓敘居然一點都沒有被濺到,顯得是老早就有所準備,此刻卻十分無奈地說:“別理他們,年年都這樣,我早就習慣了。”
羅藍拿紙巾擦掉自己身上被濺到的地方,找了個干凈的位置坐下來,屁股才剛挨著沙發,包里的手機就響了。
羅藍拿著手機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門外,意思是要出去接個電話,韓敘一揮手:“去吧。”
包廂里剩下了韓敘一個人,看著炸的到處都是的蛋糕不為所動,約莫五分鐘后,她也走出去了包廂。
在包廂門口探出頭去,左右望了望,守在走廊上的服務員馬上走過來問她需要點什么,韓敘搖著頭走了出去。
轉角來到洗手間附近的走廊,聽見兩個男孩輕浮的調戲。
“美女,去我包廂喝酒啊?”
“就是,跟哥們在一起保證你快活,孤零零一個人在這有什么好玩的?”
“你們走開!再擋著我就不客氣了!”居然是羅藍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悅。
韓敘遠遠地看過去,兩個小流氓一樣的男孩,正堵在洗手間外面的走廊上,把羅藍裹在了中間,卻并沒有動手非禮她,而是一前一后的伸開雙臂,擋住羅藍的去路。
“別這樣嘛美女,哥們可沒碰你,只是想找你玩玩而已。”
“女人就喜歡口是心非,哥們懂你,跟哥哥走吧!”
羅藍走又走不了,氣紅了臉:“死流氓,再不讓開,我叫人了!”
羅藍的話提醒了韓敘,她沒有走過去,而是轉身就跑去找韓二,果然,她折回去在自己的包廂門口,就看見韓二和李天湖,兩人打打鬧鬧的正打算回包廂。
“羅藍被幾個小流氓欺負了,你倆快過來!”
這一喊,韓二和李天湖立刻沖了過去。
韓二本身是個男的,平日里輕浮浪蕩,比堵住羅藍的兩個小流氓那德性有過之無不及,只不過沒有那兩位這么無恥,邊走邊吹著口哨:“怎么地哥們,敢動我的人?”
李天湖這個假漢子可沒這么多廢話,過去就朝其中一個小流氓的屁股踹了一腳:“MD,是不是想找死啊?”
兩個小流氓立刻轉過身了來,跟韓二和李天湖懟上了。
“呦吼?要打架?你見我們碰那女人了?”
韓二一把將小流氓推了個踉蹌:“用眼睛看也不許,挖你的狗眼信不信!”
結果四個人推搡著果真打了起來,一個跑一個追,一溜煙全走了。
韓敘這才跑過去:“羅藍,你沒事吧?”
羅藍扯了扯自己的裙擺,喘著氣說:“沒事,我們快去看韓少爺和李小姐吧,別一會兒被人家給打了。”
兩人剛想跟出去,不想轉角走來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化著濃妝,身上噴著劇烈濃郁的廉價香水,還叼著煙,堵住了韓敘和羅藍。
那兩個女孩拽模拽樣的并排站在走廊上,一個過來推了下羅藍的肩膀:“一個老女人,還敢勾引我男朋友,也不去照照鏡子!”
合著這兩個女孩是剛才那小流氓的女朋友,也是個奇葩了,自己男朋友調戲別的女人,不去管教自家男的,卻來找被騷擾的羅藍麻煩。
另一個女孩也不甘示弱,眼神上下打量羅藍了幾眼,一臉的鄙夷:“瞧那樣,一看就是殘花敗柳的老女人,見著男人就往上蹭,還自以為很有姿色,我看全身上下都是整出來的,渾身塑膠味熏死人了,出來賣估計也沒人要吧!”
羅藍頓時被氣的半死,且不說那兩個女孩本身長的不咋地,就這說出來的話,明顯是因為妒忌在強行在貶低她。
換了往日處理別人的事情,羅藍比誰都淡定,可以今天落到了她自己的身上,頓時氣炸了頭,連一句話都想不起來還擊。
韓敘將羅藍拉回自己身后,皮笑肉不笑地對那兩個女孩說:“那樣的男的,也就你們這種拿狗屎當寶的人,才會捧著怕人搶,讓開!”
拉上羅藍從兩個女孩中間撞了出來,韓敘還不憤地回頭補了一刀:“想要貶低別人抬高自己的時候,好歹穿一身比她身上更貴的衣服出來,一身的地攤貨你哪來的自信?幾塊錢的廉價化妝品刷的比墻皮還厚,在社會底層還混出優越感來了?呵!”
說完,韓敘拉上羅藍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包廂,全然不理會身后那兩個女孩的叫罵。
進去里面一看,韓二和李天湖也像是剛剛才回來,顯然是已經把那兩個小流氓給治服了。
相互問了聲沒事之后,四人這才坐下來打算好好過個生日。
只是經過這一鬧,似乎沒了開頭的好心情,四個人悶聲都喝起了酒。
韓敘偷偷觀察著羅藍,這位在她印象里挺強勢干練的御姐,被剛才那兩個女孩給貶了幾句之后,就沒怎么說過話,大概是真的氣極了。
端著酒杯輕輕碰了碰羅藍說:“別郁悶了,這年頭,什么人都有,沒必要為了別人一句話弄得自己心情不好。”
羅藍轉頭過來,勉強擠出一點笑意:“我沒事,剛才謝謝您了二少奶奶。”
韓敘假意不悅:“又叫我二少奶奶,我可是一直都拿你當朋友的,你不拿我當朋友就算了。”
羅藍急了:“哪里啊,您本來就是二少奶奶,我只不過是個領工資的下人,是您不嫌棄抬舉我而已。”
“罰酒三杯吧你!平日里跟李天湖一樣的漢子習性哪去了?以后再聽見你喊我二少奶奶,我不理你了!”
“好吧韓大!”
兩人一杯接一杯的喝了起來,那邊的李天湖和韓二自顧打打鬧鬧,也不參與這邊兩個女人的話題。
大約是因為心情不愉悅的緣故,自稱很能喝酒的羅藍,沒一會兒就有了醉意,微醺的時候,越是放開了喝。
韓敘酒量本身就不怎么地,看著似乎已經有了五六分醉意,搖頭晃腦的連碰杯都碰了好幾次沒碰準。
似乎是酒逢知己,韓敘摟著羅藍的脖子,口齒不清地說:“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別看我是個二少奶奶,我很多煩惱,你是不知道啊!”
羅藍也大起了舌頭:“您還能有煩惱,不愁吃喝,養尊處優的,換了我,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韓敘忽然趴在羅藍的肩頭哭了起來:“你沒結婚不會明白的,我真的是感覺活不下去了。”
羅藍拍著韓敘的背,滿是憂思愁腸的說:“韓大怎么了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
韓敘抽泣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去拿起一杯酒給自己灌下去:“我老公可能在外面有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