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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結果是沒有結果

  到了這時候,宋潯才淡淡地開口:“依我看,二少奶奶拿來的視頻,只能說明這個小丫頭在家里偷懶,且態度傲慢囂張,雖有冒犯主人之錯,但換藥殺貓偷盜,未免有些牽強,何必鬧到警局去出丑。”

  老趙是個精明的小老頭,沒有得到最高的指令,不會冒然行動,很是時候的從餐廳門外的門墻邊冒出頭來:“大少爺,還還,還沒有報警。”

  防備了宋潯這許久,原以為他頂多在別的由頭上刁難一下自己,不會插手傭人的瑣碎事,沒想到,他卻在這時候向自己發難,韓敘的心頓時涼了個透。

  他說出來的這句話,把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宋潯這是在推翻她對小蘇所有的指控!

  韓敘差點忘了,剛坐下來的時候,南君澤因怕小蘇說出臟東西影響宋潯的食欲,讓小蘇離開餐廳的時候,就是宋潯把小蘇給喊站住的。

  韓敘暗自灰心喪氣,回想剛才一番對小蘇的攻擊,知道是自己失誤了,說多了一句話,而因小失大。

  憑著一場血肉模糊的驚嚇,再掀了以前的樁樁件件,眼看勝利在望,就差宋清云點一個頭。

  可她卻畫蛇添足,不知不覺說了句多余的話,將小蘇癡心妄想惦記南君澤給說了出來。

  在旁人看來,她是在吃南君澤的醋,并無可厚非。

  唯有一個總是拿眸光割她的宋潯,有可能會不滿,大概就是這樣才會怒火一起,簡單一句話,就將她費盡口舌堆積起來的成果毀的一滴不剩。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討厭她吃南君澤的醋。

  以前,她總以為宋潯會給自己使絆子,可往往到后來會發現,他其實一直都在不聲不響的幫著她。

  而今天,韓敘從他的眼里,看到了難以融化的冷漠疏離。

  或許從現在開始,她和他之間,已經隔上了王母劃下的一條銀河,這條鴻溝再難以逾越。

  如果光是兩條無法交錯的平行線,趣不投也就罷了,可他顯然不僅僅是如此。

  而是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她多了一個敵人。

  宋清云喘平了氣,開口打斷了韓敘的出神:“阿潯你覺得要怎么處理?”

  宋潯的冷眸不再看韓敘,而是半瞇著看向地上的小蘇,對宋清云說:“這手機的視頻,并沒有這個丫頭換藥的畫面,不足以讓警局采信。

  至于偷盜,二少奶奶上回親自去警局說明了是個誤會,現在還能再去警局翻自己的供嗎?

  你們說的殺貓我沒看見,不光是我,你們也都沒看見,連家里的監控都死機了,誰能看見?這件事必定是有人做的,但不一定是這個丫頭。

  本身她就在車上跟二少奶奶鬧了不快,明知自己容易被猜疑牽連在一起,誰會傻到在這風頭上動手腳,等風平浪靜的時候再做不行嗎?

  如果想辭退她,何必給她安什么罪名,直接解雇就是了。”

  小蘇睜大一雙凸起的魚眼,難以置信地望向宋潯,不明白往日從來不看自己一眼的大少爺,為什么會幫自己說話,怔怔地都忘了抽泣。

  韓敘心中卻是一陣刺痛,宋潯果然跟自己在唱反調,還憑著他的智商一唱到底。

  宋清云細細品著宋潯的話,不住點頭:“這倒是沒錯,沒有實質的證據,也不能去冤枉了這個小丫頭,年紀這么小,一棍子打下去,日后心理逆反走上歪路,不是害了這丫頭了嗎?

  不過,小敘這孩子也是個乖巧善良的,她所說的,也定不會是空穴來風,這些事情必須仔細查查,不能讓她一個二少奶奶在家里委屈了。

  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小蘇不能走,如果真是她做的,走了就便宜了她,另外一個,也免得外人聽了說我們家大業大欺負一個傭人,就這么不明不白的辭退了,連讓她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多丟人。

  小敘,你覺得呢?你跟媽說句話,媽尊重你的意見。”

  話到了這份上,權衡利弊事無巨細,把什么都給安排的清清楚楚,這哪有讓人發表意見的余地?

  韓敘自知,自己的心思都白費了,這時候還來開口,就是自己不識趣。

  本來被韓敘一通猛攻之下,宋清云和南君澤都已經對小蘇存了極壞的印象,就差一腳下去的事,如今被宋潯輕飄飄的吹口氣,就給攪渾了水。

  宋清云本就對辭退小蘇存著猶豫的心思,如今正好順著宋潯的話頭下坡,先將小蘇給留了下來,最后還體己的說了句讓韓敘拿主意的話。

  猛然發覺,好人都讓他們做了,全家就一個壞人,就是她自己。

  這事怪不得宋清云,也不怨南君澤,韓敘垂頭自怨自艾,都是自己沒用,但她不忘恨起了宋潯。

  暗想今日他落井下石,以后見著,彼此也不用客氣了。

  韓敘瞬間無精打采的敷衍了一句:“媽拿主意就好,事情我都說清楚了,也沒什么意見,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說完,她脫開南君澤的手,一個人出了餐廳,去了客廳里躺在沙發上。

  餐廳里傳來宋清云小聲的詢問:“不是還沒開始吃的嗎?小敘怎么就說吃飽了?該不會是對我剛才處理小蘇的事不滿意?我這不是讓她拿個主意嗎?”

  南君澤溫和的聲音在說:“自然不是,大概是下午受了驚嚇沒胃口,一會兒我讓方嫂給她準備點宵夜,媽您先吃。”

  宋潯一個人斟了杯酒,一飲而盡后起身:“我吃飽了,還有事先走,姑媽您注意身體,有空回來看您。”

  韓敘閉著眼睛在沙發上假寐,心里說不出的憋悶,想不到在這個家里,南君澤說話一點都不好使,什么都要婆婆來點頭,還得看宋潯的臉色。

  宋清云一向公正,人也大度,加上本身挺喜歡小蘇伺候,會先把小蘇留著觀察也并無不妥,沒有什么好詬病的。

  正因如此,韓敘才憋屈,自己一個二少奶奶,折騰了半天,踹不走一個傭人,成了個她和傭人之間的大笑話。

  翻了個身,正好看見從餐廳邁著長腿走出來的宋潯,大大的眸子直直的望過去,他也朝她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便移開了目光,大概在他的心里,她根本不配進入他的視線。

  他面無表情從沙發外面走過,一個人出了別墅大門,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她這個人。

  回來給她添了把堵,就這么走了。

  好難過,卻無法言說。

  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沒有結果,果然就這么不了了之。

  夜里韓敘和南君澤睡在了客房里,因著“受過驚嚇”的緣故,加上韓敘因為宋潯添的這把堵,心里一直不舒服,連話都懶得說,總是愣愣的出神。

  南君澤心疼的不敢去碰她,像摟著個孩子一樣摟著她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來了好幾個工人,這是要把她和南君澤原來的主臥室重新裝修,是宋清云安排的。

  想來也是,房間里那樣血腥的畫面,光扔掉一張大床,陰影是怎么也去不了的,宋清云這才喊了人來,把整個房間重新裝修一番。

  看這樣子,等新裝修去除異味,大概得睡上大半個月甚至一個月的客房。

  實際上客房也不小,只是相對于主臥室比較簡單了些。

  沒有超大的衣帽間,只有一排衣柜,沒有超大的陽臺,只有玻璃窗,沒有超大的酒柜和吧臺,也沒有書閣和休息小客廳,就只是個稍微寬敞些的普通房間而已。

  助理羅藍總是準時侯在了別墅前庭,南君澤每天一早就出去忙碌,然后要到深夜才能回家,那時候韓敘幾乎都已入了夢想,似乎又回到了剛結婚那時候的日常。

  他回來的時候,她睡著了,她醒來的時候,他去公司了,就這樣的日常,韓敘甚至幾天沒見到南君澤的人都不奇怪。

  莫名其妙的會有一種空虛感,覺得日子很無趣,每天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幸好宋清云在家里休養,韓敘還能找婆婆在花園里散步閑聊。

  可背著宋清云,家里的傭人就沒一個給過她這個二少奶奶好臉色。

  最張狂的毫無疑問就是小蘇,只要宋清云和南君澤不在眼前的時候,一個轉角碰到韓敘,小蘇必定甩幾個傲慢的白眼,還要順帶譏諷幾聲:“喲!二少奶奶好威風啊!”

  韓敘氣上腦門就一把揪住小蘇,幾個巴掌甩過去,甩完就走。

  這種小賤人,她覺得罵沒用,直接給點顏色,才會知道嘴欠的代價是肉痛。

  但是很快,宋清云就會知道小蘇被韓敘打了,雖然面上也沒說什么,但話里話外的總是在暗示打人不好。

  道理是沒錯,可韓敘不認同。

  沒有誰能任由別人挑釁無動于衷,何況還是家里的一個傭人。

  可是打多幾次,韓敘自己打累了,因為小蘇回回都要去宋清云那里告狀,而宋清云身體也不好,一激動就氣喘,韓敘也只能選擇當小蘇是個透明人。

  究竟是誰弄了一只死貓在她的房間里,韓敘不知道,也沒聽婆婆跟老趙商量調查始作俑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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