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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突然走了心

  宋潯的大手又如往常一樣捏住了她的下巴,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用力:“你今晚敢從這里出去,我保證你會后悔!”

  韓敘胸口起伏不止,顧不上想那么多,拼命想喘氣,可怎么也喘不過來,連哭都哭不出聲音,她知道自己沒得選擇,多拖延一秒,她就又少了一秒的趕路時間。

  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撐住他結實的胸膛,使勁一推,居然就推開了。

  大概是他根本不屑強留她,要不然,憑她那點弱不禁風的力氣,十個她加起來,或許可以勉強一試。

  本是自己鬼使神差的進來這棟別墅,如今卻像逃命一樣,脫開了宋潯的手,跑出了房間跌跌撞撞下樓,不顧樓下方姨吃驚的目光和關心的呼喊,抓起自己放在沙發上的包包,從這棟房子里落荒而逃。

  開著車子出了別墅區,一路上驚慌失措的加速超車往宋家別墅飛奔。

  遠遠看見宋家別墅區大門的燈光,韓敘本就慌亂的一顆心,平添了滿懷的沉重,將車子停在路邊狠狠地喘了幾口氣,才慢悠悠地開進了宋家別墅前庭。

  大大的水眸望去,看見燈火通明的前庭花園里,停了好幾輛車子,果然,是南君澤回來了。

  滿心忐忑走進去,南君澤就坐在客廳新買的沙發上,旁邊是他的美女助理羅藍,正拿著文件小聲跟他解釋著什么。

  再看去兩旁的沙發上,一邊坐著任祁峰,一邊坐著江總監和幾個職員。

  沒錯,就是韓敘只見過兩回的油膩大叔江總監,頭一回是在醫院里,她被當成個小傭人跟江總監杠了一場。

  而第二回…韓敘一想到第二回見到江總監的地方,霎時心中一悸。

  第二回是在天慈百貨大樓,江總監為她清理掉了那家狗眼看人低的奢侈品店,正是因為如此,韓敘才內心不安,那棟大樓是宋潯的私產,江總監自稱是天慈大廈的行政總監,必定見過她跟宋潯關系親密。

  如今江總監出現在家里,還是在老公南君澤的身邊,不知道江總監會不會說漏嘴。

  韓敘慌的六神無主,站在原地思忖著一會兒要怎么應付。

  “老婆?怎么站在那呢?”南君澤忙中抽空,眼角看見了剛剛走進來的韓敘,她正愣愣的站在那里出神。

  韓敘被喊醒過來,心下顫顫的挪了步子過去,在南君澤的身旁坐下來,慌的她連表情都不夠自然:“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也不給我個電話?”

  南君澤把手中的文件丟給了羅藍,示意其先退下,羅藍會意,動作柔和地收拾文件退走。

  南君澤這才摟著韓敘說:“我上飛機的時候,剛好也是你睡覺的時間,不忍心吵你休息,然后一直無法使用手機,下了機就直接回來了,本來這次也沒那么快回來的,我日夜加班結束了那邊的工作,就是為了快點回家來陪你,怎么樣,你回岳父岳母家住的開心嗎?”

  韓敘一看旁邊巨大的銅鐘,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美國跟國內有時差,算起來也確實如此。

  連忙編了個瞎話說:“開心說不上,只是回家去看了爸爸,上回他出了點小交通意外,一直在家休養。”

  南君澤顯得十分意外又內疚:“你看我,岳父大人出了事我都不知道,真是過意不去,本來晚上八點多就到家了,江總監等著我處理公事才忙到現在,以為你在醫院陪著咱媽呢,想著完事了就去一趟東灣醫院去看看你們,要不現在我先去臨江別墅看看岳父,你要再陪我回去一趟嗎?”

  韓敘一聽,渾身毛孔驟然縮緊,想打自己嘴巴,編什么瞎話不好,偏偏說自己回了娘家,如今南君澤要再去一趟,自己又還沒有跟家里人串通好,回去了可不得馬上穿幫?

  “我爸爸沒什么大礙了,倒是咱媽,在東灣醫院住了這么些日子,一直念著你,明天先去看看媽,然后再去看我爸爸。”

  韓敘一心只想著拖延,她才好找機會跟韓家先通個氣,便只有拿宋清云推脫。

  南君澤想了想,原是身為女婿尊重她娘家人的感受,才想著深更半夜去看望岳父,既然如今她都不介意,覺得也并無不妥。

  便點頭道:“那也好,天色已晚,你剛從那回來也肯定累了,要不你就別去東灣醫院了,我自己過去看看媽就行,很快回來,你在家等我。”

  “你剛到家,都這么晚了,還出去?”韓敘心中頓時一喜。

  “做兒子的,自己媽媽病了,再晚也要去看。”

  韓敘送著南君澤出了門口,挽著他的胳膊依依不舍的模樣:“那你快點回來。”

  看著車子開出花園,韓敘立刻重重地長吁一口氣。

  她火速轉身入了屋內跑上樓,回到房里匆匆忙忙給自己老媽打電話。

  這個點,李心秀已經睡下了,迷迷糊糊的接到韓敘的電話,電話里只顧“嗯嗯”應了幾聲,急的韓敘只好給韓二打電話,讓他去給家里發一遍通知,總算才放下心來。

  神經緊繃了這么久,這會兒突然一松懈下來,頓覺渾身無力。

  四周空氣寂靜,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她才有空回想先前的事,想著自己從聽風筑跑出來,宋潯最后丟給她的一句話,至今讓她腳底發寒,可能以后,他不會想再看見她了。

  心底不知怎的隱隱有一絲刺痛,就好像身上哪個地方被割走了一塊,割完之后還不允許有傷痕的那種。

  這種感覺不該有,韓敘不得不驚悸的承認,自己對宋潯的感覺,亂了。

  從下午王紫被扎倫的人抓走以后,從李天湖滿嘴夸贊崇拜宋潯開始,她的腦子里,她的心里,她渾身的每一個細胞和毛孔,都亂套了。

  以前是虛情假意,總想著擺脫他,不惜把自己弄成個拜金女去惡心他,后來被他算計了一道,又把自己弄成個黏人的純純小妖精,想叫他膩了好一腳踹了自己。

  可如今,這是怎么了?明明每次都是不得已走的腎,為什么這次突然走了心?

  所以她在路上以為自己被小流氓跟蹤,是真的沒想太多就認定了被跟蹤才拐了個彎,還是自己為自己找來的拙劣借口,不經邀請就這樣闖入了他的私宅。

  她沒膽子去想。

  也沒膽子去回憶,當她發現宋潯被咖啡燙到,假裝疼痛是在戲弄自己之后,為什么會有膽子不想饒了他一樣的跟他打鬧。

  不,那不是打鬧,那是出自心底的故意,趁機找到個由頭得理不饒人想跟他打情罵俏。

  甚至,被他壓在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她都沒有想脫開他禁錮的念頭,還有要去纏繞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南君澤一個電話…

  太可怕了!

  韓敘一下下地用手敲打著自己的頭,不敢去想,卻仍然左右不了自己的腦神經,一遍遍的回想自己的荒唐。

  他是誰?他是宋潯,是宋家的大少爺,自己要跟著南君澤尊他一聲大哥。

  不管他多有魅力,多有能力,對她多好,這輩子,都應該是她要遠見遠躲的人,永遠都只會是兩條路上的人。

  今天這一遭,如果不是他冷傲漠視一切的性子,不屑強留于她,真要是被留在那棟私宅到天亮,可能從此,她苦苦維護的世界就崩塌了。

  南君澤和宋清云必不會原諒她,到那時候的結果,她的下場,大概不會比王紫的現狀好到哪里去。

  她可不是一個人,肩膀上還要扛起整個韓家,她輸不起。

  她很慶幸自己在當時沒有淪陷在他的身上,被害怕驅使著才勉強維持一絲清醒,火速出現在南君澤的面前,才避免了一場無法收拾的后果。

  韓敘越想越后怕。

  肩膀上突然被輕輕拍了一下,韓敘霎時驚恐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被這突然的一拍嚇的魂難附體。

  “老婆?你怎么了?”

  韓敘回頭一看,原來是南君澤,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神問:“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南君澤寵溺地眼神看了她幾個瞬間,若有所思的樣子:“你不希望我快點回家來陪你?”

  知道自己失言,韓敘焦急的語無倫次:“不,不是,我是怕你路上開快車,寧愿你慢幾分鐘到家。”

  南君澤笑了笑,還是那么溫和,伸手將她摟在自己懷里:“分開那么久,你想我了嗎?”

  韓敘連忙垂下眸子,壓根不敢去接南君澤的柔和的目光,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想。”

  南君澤以為她是害臊說肉麻的話,故意逗她:“有多想?好像今晚,從見到你到現在,你都沒喊過我一聲老公。”

  表情瞬間凍結在她臉上,回想了一下從自己回到宋家見到他之后,的確沒有他出國前那時候的習慣,一開口就喊他老公,難道他會這么明顯的捕捉到異常。

  韓敘不敢接話,怕無法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胸前,免得讓南君澤看出來,平靜地反問道:“可能是一時激動,忘了,你呢?想我嗎?”

  “哈哈,果然是小別勝新婚,一段日子沒見面,老婆還跟剛結婚那時候一樣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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