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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 何人托夢

  東歐新近形成的大裂谷頂部,傍晚時分,林朔率領的狩獵隊正在打發著悠閑的時光。

  在得知一向看不順眼,又打他不過的諾曼遇刺身亡之后,格靈漢姆詩興大發,在紫色石壁上篆刻著即興創作的詩歌,以作紀念。

  這也是人類第一次在西王母的地盤,正兒八經地留下自己文明的印記。

  只是在這歷史性的時刻發生的時候,在場的其他人是不怎么在意的。

  因為格靈漢姆用的文字是古英語,別人讀起來覺得費勁,瞄了一眼就沒興趣往下看了。

  而唯一在古英語方面有相當造詣的海倫,這會兒也沒心情去看格林漢姆的大作。

  這位天正圣女,正跟一頭小貓似的,垂首坐在蘇念秋跟前,溫聲細語地跟她解釋“女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并且著重指出,她想做的那種女仆,跟華夏歷史上的通房丫鬟,那絕對是兩碼事,請蘇念秋這位主母千萬不要誤會。

  然后海倫身邊的蘇冬冬,則在一旁補充說明歐洲歷史上的“女奴”是怎么回事,用意再明顯不過,就是把妹妹蘇念秋的注意力擱到海倫身上,從而把自己摘出去。

  苗小仙則依偎在蘇念秋身邊,時不時對蘇念秋耳語幾句,大致內容是揭發蘇冬冬和海倫之前的行為,她們到底是怎么勾搭林朔的。

  蘇念秋面帶笑意地聽著這三個女的說話,然后眼神時不時瞟自己丈夫一眼。

  林朔假裝沒看到,跟賀永昌、魏行山、唐靈玉四個男人圍在一塊兒,聊著天。

  其中魏行山笑道:“師娘一來,這就不一樣了啊。看那幾個女的,之前那都是興風作浪的主兒,如今一個個乖就跟鵪鶉似的。”

  “那是。”賀永昌說道,“什么叫鎮宅大婦,就是穩得住場面。要是換成狄蘭或者歌蒂婭在這兒,肯定就沒這個效果。”

  “那得是反效果。”唐靈玉說道,“都是小三上位,她們就得想著,彼可取而代之。”

  “唐靈玉啊,你之前承諾希望工程的捐款,要不我替你掏了吧。”林朔淡淡說道。

  “別別別,我掏!而且我還會加碼!”唐靈玉笑道,“否則我唐靈玉在總魁首面前,那是一點人情都沒有了,說剛才那種話豈不是要挨揍?”

  “你明白就好。”林朔翻了翻白眼。

  “就是。”魏行山笑道,“靈玉,別以為你掏錢老林就治不了你。你要是再廢話,他就能把海倫送給你爹去,讓她做你小媽。以后跟你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們倆之前還好過,我就問你怎么辦吧。”

  “這主意不錯。”林朔一拍巴掌,“老魏你這方面是個天才啊。”

  “那必須的。”

  唐靈玉臉都綠了,趕緊擺手道:“我錯了,我真錯了,總魁首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賀永昌到底是個相對正經的人,這時候說道:“總魁首,后方還沒消息呢?”

  “之前那個電話,聽口風夠嗆。”林朔神情嚴肅了起來,“不過時間還是要給他們的,反正到今天晚上,后方要是還是沒頭緒的話,那就不等了,我們自己闖一闖。”

  “嗯。”賀永昌點了點頭,“也只能先這樣了。”

  就在這個時候,林朔懷里的電話響了。

  一看號碼,自己老丈人苗光啟的。

  “苗二叔,怎么了?”林朔接起電話問道。

  “你娘這人,實在是…氣死我了。”苗光啟在電話那頭氣得呼哧呼哧的。

  “您這話沒頭沒尾的,我沒聽明白。”林朔說道,“再說了,我娘氣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您不是早就習慣了嗎?”

  “你這話倒是沒錯。”苗光啟語氣很無奈,“不過這次確實太過分了。”

  “哦?”林朔這會兒其實還是云里霧里的,不過一聽這話鋒,就覺得事情好像不那么尋常。

  自己的母親云悅心,目前是個什么情況,苗光啟曾在安瀾號上分析過,林朔也認同。

  那就是云家傳承前四境是人間路,而后五境是登天路。

  老娘當時年輕氣盛不知道厲害,天賦又實在太好,結果一腳踏上登天路這就回不來了。

  所以她目前是一種難以言狀的存在,介于生死和虛實之間,有若干常人無法理解的神通,但更多的是常人從未遇到的限制和無奈。

  林朔要找到她,并且把她接回來,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也踏上登天路,并且在踏上之前,做好充分的準備,確保自己上得去還回得來。

  而這種準備,苗光啟也指明了,那就是三道合一。

  之前不知道母親下落,林家父子那是無頭蒼蠅,四處碰運氣,心中的掛念和焦急也是與日俱增,林樂山甚至最后因此喪命。

  現在林朔知道怎么回事兒了,也明白這條路應該怎么走了,心思這就穩下來了。

  他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如愿以償,只是眼下,很多事情是有勁兒無處使,自己的煉神修為進展緩慢,三道合一也只是初具雛形,只能是一步步來。

  現在聽苗光啟在電話里說自己母親的事,話鋒可以聽出來,肯定不是人找到了。

  聽這意思,好像是老娘做了什么事情,讓老丈人不高興了。

  “苗二叔,到底怎么了?”林朔問道。

  “你娘沒托夢給我!”苗光啟氣鼓鼓地說道,“她憑什么不托夢給我?我是她二哥!我找了她二十多年…”

  “您先冷靜。”林朔翻了翻白眼,“請先容我問一句,她憑什么托夢給你?”

  “不是,她居然托夢給楊拓了!”苗光啟說道,“我們倆幾乎是同時入睡的,我就在楊拓隔壁房間。

  結果楊拓收到了她的信息,醒來之后就寫出了西王母內部的識別原理,并且還畫好了裝置草圖,這會兒已經讓裝備部在制作了。

  我苗光啟是比楊拓蠢呢?還是比楊拓記性差?

  她憑什么不托夢給我?!”

  “那您問楊拓了嗎?是不是我娘托夢給他了?”林朔問道。

  “他一個沒煉神修為的,知道個屁啊,還以為跟門捷列夫夢到元素周期表似的。”苗光啟吼道,“所以你看你娘辦得這個事兒做了好事人家都不念她的好,她要是托夢給我,我能給她供起來!”

  “您拉到吧,我娘沒死呢,供起來干嘛?”林朔無奈道,“那您這個也不能確定啊,萬一不是我娘托夢呢?”

  “沒有萬一,肯定是她。”苗光啟斬釘截鐵地說道,“她雖然無法跟咱們相見,不過她目前這狀態,那是有靈有驗的。

  你自己心里沒數嗎?

  愛爾泰山的時候,小八為什么異常了?

  還有那本章國華筆記,怎么著就莫名其妙出現了?

  神農架的時候,云家祠堂里出現的地菩薩毛發是怎么回事兒?

  還有你苗姨娘在婚禮上,時間偷跑了足有十分鐘,你以為我沒察覺到?

  這都是偶然嗎?

  傻小子,那是你娘在護佑著你呢!

  她現在這狀態是沒辦法直接幫忙,只能這么辦事兒!

  而這次西王母這么大的事情,她肯定會出手的!

  不是她還有誰?”

  林朔聽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您說得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凡事,咱還是得講最基本的道理。苗二叔,我娘當年,是什么教育水平?”

  “她沒上過學,受得是云家的私塾教育,大致上是個初中水平。”苗光啟說道。

  “那她懂生物學嗎?”林朔又問道。

  “她當時是不懂,可她后來都踏上登天路了,那…”苗光啟話說到這兒,他自己也開始犯猶豫了。

  苗老先生畢竟是個杰出的生物學家,到這會兒他終于開始察覺到不對了。

  “所以,以我娘的學識,是沒辦法給楊拓托這種夢的。”林朔說道,“苗二叔,我娘托夢這個事兒,我經歷過。

  她傳遞不出很清晰的信息,只能表達某種情緒。

  而楊拓的腦子您也知道,他感受不到情緒。

  我娘如果給楊拓托夢,那就是雞同鴨講,能有什么效果呢?

  所以您別激動,如果真是我娘托夢,她肯定找您,不會找楊拓的。”

  “真的?”苗光啟問道,“你小子這不是在哄我開心吧?”

  “這是最基本的邏輯分析。”林朔淡淡說道,“您是屬于太激動了,腦子一時三刻當機了。”

  “沒你這么拐著彎罵人的。”苗光啟說道這兒又問道,“不是你娘,那是誰干得呢?”

  “這我上哪兒知道去?”林朔說道,“興許就是楊拓靈光乍現呢?天才嘛,辦事兒跟別人方式不一樣。”

  “那你說,是不是就是你附近那位?”

  “這可不好說。”林朔搖了搖頭,“可不敢下這樣的結論。”

  “對,確實不能下這樣的結論。”苗光啟似是馬上意識到了不妥,馬上轉化話題道,“不過不管怎么說,事情總算是有進展了。

  那個原理很復雜,不過好在涉及到的物理知識,目前我們人類還是掌握的,不惜成本的話也能做到,應該能讓里面的人形異種,把你們辨識為自己人。

  你們現在是十個人,需要十套裝備,我們這邊正在調集材料,大概需要三天時間。

  等到材料準備齊全之后,具體的制作我親自來,最多三天。

  也就是說,最晚一周之后,東西會送到你們手上。”

  “好,那就辛苦苗二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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