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曹家父子的辦公地點,已經挪到園區里的新辦公室里了。
之前被迫去老辦公室辦公,那是因為A
e貪便宜弄了個充話費白送的網絡,網速實在太慢。
有這幾天下來,曹余生已經讓人把網給換了,拉了條專線過來,網速是又快又穩。
有了這個改善,老辦公室除了蘇念秋為了能同時方便照顧家里,其他人自然不愿意待著了。
曹家父子前天晚上弄了通宵,昨晚實在盯不住,回家休息去了。
所以昨天晚上林朔和蘇冬冬的那場好戲,他們錯過了直播。
比起父親曹余生,曹冕曹公子今天早上的精神頭不太好,犯困。
家里有個新婚的媳婦,這也正常。
父子倆早上一到辦公室,曹冕一看網上的狀況,這一下就不瞌睡了。
曹公子一臉興奮地看完那段視頻影像,接著再去找網絡對此事的各種評論和看法,并且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熱情洋溢地加入這次全民大討論。
曹余生跟在兒子身后看著,一開始也很感興趣,到后來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差不多得了,干正事兒吧。”
“老爺子。”曹冕一邊關那些網頁,同時笑道,“咱這獵門總魁首也是厲害,好像到哪兒總會遇上一兩個紅顏知己什么的,這次就更離譜了,大姨子借種,嚯,這事兒稀奇。”
“你這還是年輕。”曹余生一副見怪不該的樣子,“其實這種事兒,擱在以前的農村并不少見。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嘛,沒子嗣怎么辦,一般是過繼。
可這事兒得看情況,有些男人身上有隱疾生不了孩子,可對外又好這個面子,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這方面有問題。
過繼,那就是承認自己有缺陷了,他不樂意。
于是就說服自己的老婆,然后再托一個口風緊的朋友兄弟,去借個種。
這事兒當然是愚昧的,往往后患無窮,老婆最后十有八九會跟那個人跑。
可至少在當時,雙方是你情我愿的,并且對事后種種都會有私下約定。
另外這事兒,是不能由女人提出來的,而是男人有這個想法,女人被自家男人說服了才能叫借種,否則那叫紅杏出墻。
蘇冬冬這個,嗐,借種都談不上,這只是個借口,她就是憋著要跟林朔好一場唄。
我聽苗雪萍說過,這個蘇冬冬,暗中來看望過念秋。
你自己細琢磨,兩姐妹從小的命運,那是截然不同的。
是人都有比較之心,如今看到妹妹過得這么好,她心里估計就不平衡了。
如今妹妹有的,她也渴望擁有,這才對林朔動了心思,這就叫做人性。”
“老爺子,您這是以偏概全。”曹冕說道,“不管怎么說,能對自己妹夫動心思的女人,畢竟還是少數。”
“嗐。”曹余生搖頭說道,“你再結合她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沒親爹親媽在周圍護著,從小要是不爭不搶,她早餓死了。
所以說到底,這種反常看起來是偶然,但具體落在這個女人身上,其實就是一種必然。
小子,咱們曹家是謀主家族,身擔獵門重任。
人心你得看得透徹一些,不妨先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
父子倆一邊聊著八卦,曹冕也把辦公室里的顯示設備調整到了工作狀態。
高清衛星地圖投放在屏幕墻上,然后父子倆面前的顯示器看直播。
今天直播剛開始不久,狩獵隊正在把行李物資往車上搬。
一看直播畫面狀況正常,父子倆的目光就落在屏幕墻上的衛星地圖上了。
這副衛星地圖是實時更新的,其中林朔他們的所在地還有標注,追蹤的正是林朔懷里的那部衛星電話。
曹家父子一看林朔他們目前所處的地兒,這就明白了他們今天要往荒原地帶突進了。
曹余生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屏幕前邊上,敲了敲地圖,問道:“這片荒原,目前我們已知的情報是什么?”
“情報很少。”曹冕說道,“目前提供這個地帶情報的,就只有兩個消息源。
一個是俄羅斯軍方,他們之前拍武裝直升機去低空偵查,結果直升機一進入就墜毀了。
后來他們吸取教訓改了方案,用飛艇在高空慢速偵查,結果飛艇是沒事兒,可從傳回來的畫面上來看,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這就是一片石頭地,什么東西都沒有。
第二個消息源,是西方教廷那邊的。
之前這個蘇冬冬,就跟西方教廷的幾個光明牧師一起,突進到了石林地帶的邊緣地區。
牧師們到了那會兒,念力已經消耗過半,考慮到折返也需要差不多的念力支撐,這就不敢往前走了。
所以他們那會兒也就是目睹了這片區域,卻沒做到實地考察,所以發回來的情報還不如俄羅斯軍方有參考價值。
人家俄羅斯軍方至少還明確了這里面有危險呢,有東西會發起攻擊。”
“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發起的攻擊?”曹余生眉頭緊皺,“你把衛星地圖放到最大。”
曹冕趕緊照命行事,把屏幕墻上的畫面放大到了衛星高空攝像頭的極限。
曹余生看了一會兒,用手在地圖上面指了指幾個地方,說道:“這兒有裂縫嘛。”
曹冕也看清楚了,說道:“對,荒原上有紋路。”
曹余生走到辦公桌邊上,從抽屜里拿出一根馬克筆,然后再走回屏幕墻邊上,用筆把地形圖中荒原上的裂縫紋路勾勒了出來。
記號筆一畫,曹余生往后退了幾步,找一個畫面的整體視角,又看了看,說道:“曹冕,你看著這個圖案,能聯想到什么?”
曹冕這會兒人也從座位上站起來了,走到父親身邊,說道:“從現有的紋路看,整體有點兒像蜂巢的意思,六邊形網格圖。只是并不完整。”
一邊說著,曹冕走到屏幕墻上,用手指在屏幕上畫著:“如果是六邊形網格,那么這些紋路少了一大半。”
“那是因為衛星攝像機的清晰度不夠。”曹余生說道,“之前那些縫隙紋路,我們都得放到最大,這才能隱約能看出來。
因此我有理由懷疑,你剛才用手指畫著的這些線條,現場也是有裂縫的,只是相對較小,衛星上看不到。”
說到這里,曹余生上前幾步指了指屏幕上的一個點,說道:“這個位置,就在目前林朔所在地附近,理論上應該是有縫隙的,但衛星上看不到。曹冕,你給林朔打個電話,讓他在現場證實一下我們的這個猜測。”
“好。”曹冕回到辦公桌邊上開始打電話,很快就跟林朔取得了聯系。
沒過一會兒曹公子放下了電話,說道:“總魁首說了,昨天他看過這片區域,確實有縫隙。”
曹余生點點頭,然后陷入了深思。
曹冕一看自家老爺子這就神游天外去了,趕緊說道:“那您到底有什么想法,趕緊說啊,我電話還沒掛,總魁首等著您的分析呢。”
曹余生瞪了自己兒子一眼:“現在你是獵門謀主,我只是個參謀,這種事兒你還指著我啊?”
“不是…”曹冕翻了翻白眼,拿自己親爹也沒什么辦法,只好拿起電話聽筒說道:“總魁首,根據我們這兒的衛星圖和您現場的觀測,這片荒原,實際上是一張六邊形網格圖,您等我一下。”
一邊說著,曹冕用脖子和肩膀夾住了電話,自己人坐下來在電腦鍵盤上快速地敲打著,然后鼠標一劃拉,用構圖軟件把畫面上的網格圖全補出來了。
然后他又用構圖軟件附帶程序跑了一個計算,說道:“每個六邊形區域,面積有五百平方公里左右。你們要是駕車從最近的路線穿越過去的話,會經過七個這樣的六邊形區域。”
東歐平原上的林朔,人剛剛坐上悍馬車的副駕駛位置,拿著電話問道:“那你的分析呢?”
“目前情報太少無法分析,不過有個猜測。”曹冕答道。
“說。”
“每個六邊形區域,可能就是一頭或者一個種群東西的巢穴。
這些東西應該埋伏在地底,攻擊手段目前還不清楚。
你們要是駕車直接穿過去,我個人覺得并不明智。
車子再快,也快不過直升機,之前俄羅斯直升機都被一家伙干下來了。
而且車子底盤距離地面很近,它們的攻擊就會顯得愈發沒有征兆。
就算它們的攻擊手段是物理方式,車輛的防彈裝甲能扛住第一下,可到時候整輛車受力震蕩甚至翻滾,車上人沒有身體平衡,太被動了。”
“有道理。”林朔說道,“那你的應對方案呢?”
“我覺得,還是要先派幾個精英獵人探明地下的情況,搞明白下面到底藏著什么。
先把釘子拔了,再安安穩穩上路。
沿途也就七個釘子,數目不算多。”
“嗯,你的建議很好。”林朔點點頭,“這才是我們獵門謀主該有的樣子。”
掛了電話,林朔拍了拍魏行山的肩膀,說道:“老魏,你先別開車。”
“啊?”魏行山一臉納悶,“怎么,你想自己試試?”
“我又不會。”林朔搖搖頭,隨后扭過頭來看向車廂后方,問道,“賀永昌,蘇冬冬,你們兩個誰會開車?”
賀永昌一拍胸脯:“我會!”
林朔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那行,老賀你開車,然后你們其他人先下車。”
“總魁首?”唐靈玉捧著攝像機問道,“您這是想讓我護送他們回去,直播這攤子買賣不干了?”
“你想多了。”林朔解釋道,“咱們的曹謀主說了,前面地底下應該有東西。
不過每頭東西所在地的范圍,有五百平方公里,我們要是挖地三尺去找,那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所以我要挑個能耐過硬的司機,載著我先去前面探一探,算是釣魚。
要是有東西從地底下出來攻擊我們,我們就順手把它宰了。”
“行!”賀永昌很快領會了林朔的意圖,說道,“所以這一趟算是以身犯險,你們其他人沒必要跟著,等除掉了地底下的東西,我們再回頭接上你們。”
“嗯,就是這個意思。”林朔點點頭。
獵門總魁話,再有獵門魁首補充,那這個安排就實施下去了。
狩獵隊其他人趕緊紛紛下車,賀永昌從后面爬過來,坐上了駕駛座。
林朔看著他,一臉不放心的樣子:“你之前在紅沙漠,好像還不會開車?”
“哦,就是在紅沙漠上,我覺得目前這個新形勢,咱獵人還是得會開車,所以前陣子剛考的駕照。”賀永昌說道。
“一次過?”
“嗐,現在路考太嚴,兩次才過。”賀永昌摸了摸臉,隨后說道,“不過總魁首放心,這就是平地,徑直往前開就是了,難度不大。”
兩人說完正要出發,林朔就覺得自己這邊車窗被人敲了敲。
扭頭一看,蘇冬冬就站在車窗外。
林朔搖下車窗:“干嘛?”
“你這個獵門總魁首,原來是個草包。”蘇冬冬淡淡說道,“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林朔自然是懶得理會她的,賀永昌一聽這話就不干了:“蘇冬冬你什么意思!”
蘇冬冬對賀永昌說道:“你這個駕照兩次才過的新手司機,他林朔居然放心讓你開車去冒這個險。
這是用人唯親,根本沒有全盤考量。
既然東西在地底,那么從地底發起的攻擊,眼睛是看不見的,你們賀家人的專長沒用。
鼻子也聞不到,他們林家人的專長也沒用。
唯一有機會提前捕捉攻擊信息的,只有耳朵。
這輛悍馬車燒柴油,發動機噪音很大,車輛行駛起來還有其他各種噪音,你們兩個誰有把握能在這種噪音背景下,聽到地底下的動靜?
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就是聾子,而我不是。
堂堂一個獵門總魁首,識人不明用人不當,不是草包是什么?”
賀永昌一拍方向盤:“蘇冬冬你…”
“行了。”林朔說道,“老賀你下車。”
“不是,總魁首…”
賀永昌還要再說什么,林朔拍了拍他的肩頭,一臉不好意思:“其實我剛才,就想讓她開車來著。
這趟活兒,她在能耐上確實比你老賀合適。
之所以問的時候帶上你,那就是場面話,得照顧你的顏面,我是知道你不會開車的。
沒想到你居然去考駕照了,還這么積極。
現在人家都這么說了,話糙理不糙,你看…”
賀永昌翻了翻白眼:“總魁首,咱都是自家兄弟,你以后不用這么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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