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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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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座不知名的小山丘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

  對林朔而言,但凡他心里有點兒那種心思,眼下是再合適不過了。

  辦事的對象,有,刁靈雁,這女人無論姿色還是身上的能耐,這都是上上之選。

  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有,無論是為義兄家的傳承,還是為母親的下落,這都說得過去。

  環境那就更支持了,這種事情未必需要床,在這山巔明月下,小風吹著林子掩著,格調不錯,想干嘛就能干嘛。

  換成一般男人,這會兒估計已經在盤算一會兒走哪個姿勢了,可林朔沒有。

  他其實就只是想著,把密宗歡喜瑜伽的法門,從刁靈雁嘴里給套出來。

  身體修行到了他這個程度,萬法歸宗,這個能耐他只要聽一個大概的訣竅原理,回去怎么著都能慢慢摸索復原出來。

  跟自己的兩位夫人試過,確定沒問題之后,他再傳給章進,也算是了卻義兄臨死前的遺愿。

  更何況,從現實角度而言,這刁靈雁能靠這套法門修成肉身菩薩,自己兩個老婆要是修這個,效果也不會差。

  大夫人蘇念秋那是媚骨天成,二夫人狄蘭體內有林小九,學什么都快,這套法門讓她倆用來產后恢復,練著玩兒也挺好的。

  至于自己的煉神,要進步也用不著這個玩意兒。

  這畢竟是章家的傳承,自己用來增加一點夫妻床笫之間的情調可以,要是真指著這東西增加修為,那路數就不對了。

  密宗歡喜瑜伽是煉神修力二合一,確實精妙,可對林朔而言還不夠好,是一條歧路。

  當然了,說一千道一萬,林朔其實是打心眼里覺得,背著老婆在外面偷人,這是不對的,自己不能干這事兒。

  最關鍵的是,今晚早些時候,楊拓躲在安瀾號的角落里,用衛星電話偷偷給林朔發了一條短信,通風報信,說腦袋上飛艇已經布置就位了。

  林朔這會兒說的做的,大夫人老丈人他們都盯著呢,楊拓警告過,讓他千萬別找死。

  聽人勸吃飽飯,所以今晚的刁靈雁,就算是褒姒重生、蘇妲己再世,林朔也絕對不會動心。

  他這會兒都有些后悔,自己這戲是不是太過了,別把a

  e嚇出個好歹來。

  這會兒在這座矮山上,林朔圖窮匕見,在刁靈雁面前,終于把自己的意圖給暴露出來了,問她密宗歡喜瑜伽的法門。

  刁靈雁一聽這話,倒是沒懷疑什么,因為林朔說得確實在理。

  對她來說,獵門總魁首這身修為、這個年紀、這副長相、這個身份地位,那是雙修的不二人選。

  姑娘這會兒很后悔,四年前就不該心軟,答應了臨終前的師父,嫁給了師兄。

  否則現在自己尚未出閣,面前這個男人就能抓住了。

  刁家自古以來的作派,刁靈雁雖然聽說過,但她自己并不是這樣。

  因為刁靈雁不是刁家人培養的,培養她的,是一個飼人蠱師。

  所以對于婚姻,她還是當回事兒的。

  哪怕自己跟師兄之間只是名義夫妻,沒有男女之情,也有三年多沒見著面了,但背著他跟另一個男人雙修,這事兒對她來說不是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再加上男女之間的事兒,她也確實僅僅停留在理論上,沒實踐過。

  之前跟林朔說這些事,做這個提議,她心里隱隱有種報復的快感。

  這會兒聽到林朔真的答應下來,她反而面紅心跳,心里不由自主地開始犯猶豫。

  這位刁家傳人做了一個深呼吸,穩了穩心神,沉默了一會兒。

  林朔到底是有兩個老婆的男人,對女人臉上的微妙表情,那是能抓住的。

  他看到刁靈雁這個神色,心里有些意外。

  這個刁家傳人,他看出她臉上的愧疚來了。

  再轉念一想,對,她畢竟不是在刁家長起來的,沒沾染刁家的家風。

  林朔搖頭苦笑,心里改主意了。

  若是眼前是個毫無羞恥之心的女人,那自己虛與委蛇一番,套點兒想要的東西,不過分。

  可眼前但凡這女人心中還有廉恥,那自己就不能這么辦事兒,就跟逼良為娼差不多。

  于是林朔嘆了口氣“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跟你談一筆買賣。”

  刁靈雁這會兒,剛給自己做完了心理建設。

  反正面前這個男人,她既然見到了,就絕對不能放過。

  自己是個修行人,修行是本就是逆天而為,無比艱難。

  世俗的婚約,不應該成為修行的束縛。

  這剛剛說服自己,就聽到林朔這么一句話,刁靈雁于是就愣了。

  林朔看著這位月下美人,坦然說道“其實我這趟來,是接了買賣,要把你跟尤里安連根拔起的。

  不過好在,完成這筆買賣的方式有很多,未必需要見血。

  如今婆羅洲鬧七色麂子,整個島對外的交通都斷了。

  你們這群人,之前我也看到了,除了你,其他都已經沒什么人樣了。

  你們這個行當,我看也是做不下去了。

  之前你們干這個,我倒是也能理解。

  修行嘛,終究是富貴才能做的事情,耗資眾多,你們師兄妹又沒有家族庇護,只能從事一些暴利的行業。

  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做不下去了,你說得對,門里人目前沒幾家守著祖業了,你們這個還不是祖業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行當,就更沒必要守著。

  尤里安不是華夏門里的,我管不著,但你這個牧門之后,又是我的晚輩,我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離這兒不遠的一座海島,我們林家正在跟當地政府談判買下來,之前獵門在神農架的獵場,要遷過去。

  你是個牧人,而且是九寸九的傳承,可以幫我守島,看著島上的猛獸異種。

  島上的收益,我給你兩成,為期五年。

  五年之后,你想干什么,去哪兒,過什么樣的生活,我就不管了,反正有了這五年的積蓄打底,你應該是比較自由的。

  你意下如何?”

  刁靈雁看上去很意外,喃喃說道“林師叔,你為什么這么幫我?”

  “我說了,這是筆買賣。”林朔正色說道。

  “那我要付出什么?”刁靈雁問道。

  “你身上的密宗歡喜瑜伽,這是獵門章家的傳承,當年被你們刁家人學過去了。而章家這門傳承在上一代斷了,這一代傳人不會。”林朔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師父,一個飼人是怎么會這套傳承的,可既然你會,那我就要。”

  “您想怎么個要法?”刁靈雁低著頭輕聲問道。

  “你別誤會。”林朔趕緊說道,“咱用不著實戰,我只是讓你寫個冊子,我好轉交給章家后人。”

  “原來,您剛才根本就沒想著跟我…”刁靈雁抬起頭來,臉上頗有些不忿,“您是嫌我不夠漂亮,還是已經嫁人了?”

  “不是不是。”林朔連連擺手,“刁靈雁,你很多事情只是身不由己,并不是你的本意。

  你既然不是那樣的女人,就別去學,更別去做。

  否則你就算修成了肉身菩薩,可心魔難除,你以后在修行上碰上的問題會更大。

  我個人的建議呢,你跟尤里安還是要見上一面,把事情說清楚。

  你既然能感應到他,那就也能找到他。不去找他,無非是賭氣而已。

  你們夫妻倆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見個面把事情說開了,該合就合,該分就分。

  否則你現在婚姻事業都垮著,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你怎么修行啊?”

  林朔這番話,硬生生把刁靈雁的眼淚給說出來了。

  小姑娘先是憋著,然后憋不住開始抽搭,最后泣不成聲。

  林朔繼續說道“百年前中緬邊境的那件事,是你們刁家的不幸。

  刁家那一代的傳人刁淑琴,應該是你的外曾祖母,事后據說是尸骨無存。

  不過現在看來,她并不是戰死,而是被飼人擄走了。

  之后的幾代刁家人命運如何,我不得而知,但是至少到了你這一輩,你很幸運,有個不錯的師父。

  人養大不算,傳承和牧獸,他也給了你。

  你是我華夏牧門九寸九門檻家族的后人,門內至尊,是跟我一樣的人物,你不該在這處泥潭里陷著。

  你得出來重見天日,延續你們刁家的血脈,把你們刁家的能耐一代代傳下去。

  今年龍抬頭那天,是我獵門百年一度的平輩盟禮,牧門沒人來觀禮,我很遺憾。

  明年的十月份,就是你們牧門百年一度的盟約大會。

  上一次盟約大會,刁淑琴力挫群雄,守住了刁家九寸九的門檻。

  明年這屆,我衷心希望被邀請觀禮的時候,你刁靈雁能站到臺上去,讓門里人重新見識見識,什么叫四相伏魔。”

  林朔前一番話把刁靈雁說哭了,而這番話,卻說得刁靈雁很迷茫。

  她抬著頭淚流滿面,一邊啜泣著一邊問道“林師叔,我應該那樣活著,對嗎?”

  “是的。”林朔點了點頭,“你就應該那樣活著,這才是你這個門內至尊的活法。”

  “可我師兄…”刁靈雁低下頭去,喃喃說道,“他不會答應的。”

  林朔眼角抖了抖,緩緩說道“你先去找到他,談一談,成不成再說。”

  說完這句話,林朔抬起手來,摸向了刁靈雁的肩頭。

  刁家傳人的肩膀上,兩邊各趴著兩頭人面貂。

  林朔手這么探過來,人面貂馬上站立起來,臉上還是那四個表情,可眼中兇光畢露,看架勢是要護主。

  可是林朔一扒拉,刁靈雁根本看不清他手上的動作,自己左肩上的那兩頭人面貂,就被林朔扒拉到右肩上去了。

  刁家傳人和她的四頭貂,都愣了。

林朔清空了刁靈雁左肩上的東西,手上稍作停頓,然后手掌輕輕拍了拍這個晚輩的肩頭,說道  “你好自為之,我先走了。”

  道了聲別,獵門總魁首轉身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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