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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失敗的實驗品

  云悅心,這是林朔母親的名字。

  而眼前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雖然眉眼跟林朔夢中的那張面孔有九成以上的相似度,但年紀卻只有十歲。

  她顯然比云悅心年輕了許多。

  可苗光啟并不介意這點。

  他此時看著女子的神情,就跟三十年前看云悅心一樣。

  “苗二哥,你好呀。”年輕貌美的女人微微笑道,“我剛才是在水里睡著了嗎?我睡了多久?”

  聽著這個女人的話語,苗光啟的眼角濕潤了。

  這個因愛成癡的學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說道:“三十年了,悅心,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來,我們去那邊聊。”

  說完這句話,苗光啟挺直了腰桿,攙扶著女子,走到了他實驗室里的書桌邊上。

  “你這一覺,睡得可長啊。”苗光啟一邊讓女子坐下,一邊輕聲說道,“十年,我造就你,花了整整十年。”

  “苗二哥,為什么你說的話,我聽不懂?”女子坐在椅子上,困惑地問道。

  “你不需要聽懂。”苗光啟說道,“你現在身體感覺怎么樣?”

  “頭有點疼,全身無力。”女子說道,“其他到還好。”

  “正常。”苗光啟微微笑道,“培養液里的環境,浮力抵消了一部分重力,你的肌肉發育比不上常人。不過沒關系,鍛煉一陣子就好。至于頭痛,呵,這是記憶灌輸的緣故,一兩天就恢復正常了,你放心,我做這事情有經驗。”

  女子愈發困惑了,她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中年人,然后笑了笑:“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女子的這個笑容,可以說的沉魚落雁。

  這女人本就長得很美,這一笑哪怕只是禮節性的,卻依然那么美麗動人。尋常男人要是見了,三魂六魄怕是要被勾走一半。

  可苗光啟看到這個笑容,臉上的神情卻凝固了。

  “苗二哥,怎么了?”

  “你笑起來不像。”苗光啟看著面前這個女子,面沉似水。

  “那我要怎么笑呢?”女子頭微微一歪,微笑著問道。

  “不對,不對!”苗光啟忽然急躁起來,他圍著自己書桌轉了兩圈,嘴里念念有詞,“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她為什么笑起來不像?這不行,這不行,她應該是最完美的作品,不可以出現這樣的瑕疵。”

  “苗二哥,我有很多事情好像記不清了。我的名字是不是叫云悅心?”女子又問道。

  聽到云悅心這三個字,苗光啟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他快步走到書桌背后,拉開了抽屜。

  他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眼前這個女人貌美如花的腦袋。

  “云悅心?不,你不配擁有這個名字。”

  說完這句話,苗光啟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呯”地一聲槍響,眼前的女人倒在血泊之中。

  殺死了這個女人后,苗光啟拿起書桌上的錄音筆,輕聲說道:“十三號試驗品,面部表情失真,判定為不合格。從現在開始,進行十四號試驗。”

  阿爾泰塔萬博格多國家公園,位于蒙古國的西部,阿爾泰山脈北部,跟中國只有一山之隔。

  這里的地貌集山區、草原、湖泊于一體,風景優美。

  居民,多是哈薩克族人,過著游牧的生活。

  林朔四人下車以后,看到周邊的天高云低的草原環境,頓時覺得心胸開闊起來。

  之前在車子里的那些小尷尬,仿佛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這里位于草原和森林的邊界,眼前是草原,背后是森林。

  就在森林邊上,矗立著一幢三層小樓,白墻青瓦,很新,像是剛蓋起來不久。

  跟國內的警察局不同,這座國家公園的警察局,沒有院子。

  也確實不需要有院子,因為整片草原就是一個大院子。而背后的整片阿爾泰山脈,就是他們的后花園。

  所以這座新蓋的小樓雖然不高,但在林朔眼里,稱得上是得天獨厚。

  之前從廣西出山的時候,車輛較多,而且林朔并不完全信任同行的人,所以當時他要求追爺要在自己手邊。

  這次就一輛車,他就不再強人所難了,自覺地把裝追爺的黑匣子,放在了越野車頂的行李架上。

  停車之后,阿茹娜出于待客禮節,主動地幫客人卸行李。

  這位女警官剛把手摸上黑木匣子,卻聽魏行山叫道:“別!”

  阿茹娜轉過頭看了魏行山一眼,臉上有些困惑。

  “這玩意兒沉,我都扛不動。”魏行山好意提醒道,然后指了指身邊正在穿外套的林朔,“這里只有他行。”

  阿茹娜又看了一眼林朔,嘴角拉出一個幅度,臉上出現了自信的笑容:“這個盒子我知道很沉,有它在上面,剛才車子的避震都失效了,不過沒事,我能行。”

  “大妹子。”魏行山搓了搓手,“咱們中國有句俗話,叫聽人勸吃飽飯,你…”

  魏行山話說剛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這漢子眼珠子瞪得滾圓,似是對眼前的情況不可置信。

  只見阿茹娜單手拉住黑木匣子的布袋子,猛地一發力,一下子就把匣子從車頂上扯了下來,然后順勢往背上一甩,追爺就被她背到了背上。

  不過追爺畢竟是追爺,雖然有黑木匣子隔著,它攝人心魄的特性沒有發揮出來,但份量還是擺在那里的。

  阿茹娜肩膀一吃勁,不由自主后退了兩步。

  退了這兩步之后,這個蒙古女警官身子又晃了晃,居然硬生生穩住了。

  雖然遠比不上林朔那么輕松,但這一手,至少鎮住了魏行山。

  這個漢子先是吃了一驚,愣了一秒鐘,隨后眼中爆出了異彩。

  林朔一看魏行山這表情,心想完了。

  汽車在阿茹娜的手上,在泥土松軟的草原上走了幾十公里,萬幸沒陷進去。

  可魏行山陷進去了。

  這時候林朔已經穿好了外套,遮住了肩膀上的一小灘口水。

  他心理暗暗嘆息一聲,走到阿茹娜身邊,說道:“謝謝,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這句話,林朔伸手一抹,就把布袋子從阿茹娜的肩膀上抹了下來,然后輕輕一甩,追爺就上了背。

  林朔這一手舉重若輕,看起來無比輕松,他倒不是賣弄什么,而是習慣了。

  但他的這個舉動,卻讓阿茹娜呆立當場。

  “你叫什么名字?”阿茹娜回過神來問道。

  林朔微微一笑:“我叫林朔。”

  其實剛才在機場見面的時候,anne曾經介紹過雙方,不過顯然,這位女警官并沒有記住林朔的名字。

  這次,她記住了。

  “我叫魏行山。”魏行山斜挎一步,擋在了林朔跟前,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道。

  阿茹娜沒搭理他,而是橫跨了一步,對著林朔說道:“林先生,你們先進局里休息一下,我去整理一下資料,一會兒跟你匯報一下現場的情況。”

  “好。”林朔點點頭,跟著阿茹娜走向小樓。

  魏行山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扭頭沖anne打了一個眼色,然后邁步往前走。

  他們三人身后,柳青跟anne對視了一眼,發現彼此表情是差不多的。

  “她的意思,不會是單獨匯報吧?”柳青有些吃不準。

  “誰知道呢。”anne也吃不準。

  這兩個女人一下子就有了默契,心思復雜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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