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必須有自己的嫡系,手下有一幫能給自己做事的人,獲得足夠支持才能開展工作。”任俠贊同的點了點頭:“現在衡山資本全都是薛家留下來的人,梁景空降成為總裁,很可能只是徒有總裁之名,沒有總裁之實。”
“所以,我讓梁景先去財務部,給王正鵬打個下手,擔任副職…”方醉筠已經想好怎么辦了:“等到梁景熟悉衡山資本的工作,漸漸掌握各方面情況,再進一步提拔。”
任俠問了一句:“長遠目標呢?”
“當然是做總裁了。”方醉筠理所當然的道:“雖然說,從財務部副主管提拔到總裁,中間還有好幾級,這個過程不容易,但也沒辦法,培養一個人才就是這么費事。”
任俠點頭表示同意:“就這么安排吧。”
至此,王正鵬算是被任俠收編了,清洗掉了財務部原本人馬,保留了自己的三個嫡系。
至于被清洗掉的那些人所擔任職位,有一部是方醉筠從自己手下調過來,還有一部分則是公開招聘。
在方醉筠的力保之下,梁景順理成章當上了副主管,成了王正鵬的手下。
收購了一家企業,不等于真正控制了這家企業。
掌握財務部門,距離真正控制衡山資本,距離就非常近了。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任俠只要沒事兒就去衡山資本,關注各方面工作進展,也是讓自己更加熟悉衡山資本的情況。
王正鵬還專門給任俠準備了一件辦公室,任俠基本上都是待在辦公室,審閱既往賬目和運營資料,有時也會看一下員工檔案。
這也就是說,任俠基本不跟普通員工接觸,至多只是見一下高管。
事實上,衡山資本的普通員工雖然知道公司已經易主,卻不知道新來的股東都是誰,以他們的層級也接觸不到股東。
即便進行第三方審計的時候,任俠和方醉筠也只是直接跟審計方打交道,并不面向普通員工,連炒魷魚都是由王正鵬出面。
能接觸到任俠這些股東的,也只有王正鵬這樣的高管。
可能因為任俠始終坐鎮衡山資本,王正鵬的工作還真算是賣力,一點都沒敢搞什么花樣,每天都是任俠走了之后,王正鵬才下班。
這一天,任俠下班之后,王正鵬也離開公司,拖著疲憊的步伐來到停車場,剛打開車門上了車,就嚇了一大跳:“你誰?”
在車子副駕駛坐著一個人,王正鵬是從車子后面走過來,所以上車之前沒注意到。
“你不認識我?”副駕駛位上的人為微然一笑:“那么自我介紹了一下——薛信國。”
“我知道這個名字…”王正鵬努力回想了一下:“你…是薛氏宗族的人?”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人正是薛信國:“王總,你也真夠可以的,薛家對你不薄,任俠給你了你仨瓜倆棗的,你就投靠任俠了?!”
王正鵬知道薛信國是誰,非常尷尬的解釋道:“衡山資本已經易主,我總得吃飯你說對不對,既然任俠給我的待遇不錯,允許我留在原職,我干嘛不答應?!”
“留你也是一時的。”薛信國冷冷一笑:“任俠給你配了一個副手梁景,對吧,你以為梁景主要工作是什么?”
王正鵬頗有些意外:“你知道的很清楚嗎!”
“回答我的問題。”
“這個梁景當然是監視我的。”
“你的目光太短淺。”薛信國緩緩搖了搖頭:“梁景的主要工作是取代你,現在是熟悉各方面工作和衡山資本的環境,等到這個過程完成,就會正式上位,而你會被一腳踢走。別忘了,你始終是薛家的人,尤其是跟薛家家主還有關系,任俠對你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放心!?”
王正鵬哀嘆了一聲:“其實你說的這些我也想到了…”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薛信國一邊說,一邊不住搖頭:“衡山資本這么賺錢的企業,我以為薛家不會輕易放棄,怎么也得跟任俠過幾招,沒想到的是薛家這么快就繳械投降。衡山資本易主之后,薛家也沒人跟我聯系,沒人告訴我接下來應該怎么做,我完全成了一個孤島,你讓我怎么辦?”
“于是你就讓任俠收買了?”
王正鵬又是嘆了一口氣:“我還能怎么辦?”
“如果你跟薛家關系一般,我也不來找你了,可你是薛家家主的外孫女婿,現在正是考驗你忠誠的時候…”薛信國意味深長的問了一句:“難道你就這么經受不住考驗?”
“家主什么都沒跟我說。”
“我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嗎。”薛信國意味深長的一笑:“你也不要怪家主,任俠在檳城榜架了我們二十一個人,家主要把這些人救出來,就只能向任俠妥協。既然衡山資本已經交給任俠,家主暫時也想不到怎么安排你,所以才沒跟你聯系。還有,家主跟任俠達成停火協議,答應不會再找任俠的麻煩,既然如此,就更沒法跟你聯系。讓你離開衡山資本,又沒有其他地方安排你,但你讓你留在衡山資本,任俠肯定又不放心,所以暫時不聯系是最好的。”
“你這不是聯系我了嗎?!”
“我跟家主不一樣!”薛信國意味深長的道:“任俠殺了我親哥哥薛長國,這筆血債我一定要討還,家主跟任俠達成的停火協議,我不承認也不接受!”
“你想怎么做?”
“先前我做了兩件事…”薛信國拖著長音,緩緩說道:“我知道號碼幫的內部暗號,用暗號誘騙砍死薛偉剛的兩個刀手來內地,被內地條子抓了。內地條子已經掌握充分證據,只要對這兩個刀手深入調查下去,最后一定能查到薛家豪的頭上去,沒想到的是這兩個刀手竟然把罪名死扛下來,根本沒漏薛家豪。接下來,我又找了兩個嗆手,準備干掉薛家豪,沒想到任俠當時在場,開嗆打傷了一個嗆手,我又失手了。這個嗆手回港島的時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傷口感染造成猝死,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次我不能再輕易出手,否則可能會把我自己暴露出來,眼下薛家豪和任俠還不知道這兩件事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