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廖亦凡年紀大了,家里面積又太大,不能總是自己搞衛生,所以學生們經常幫著打掃。
廖亦凡對此習以為常,卻不知道孔凡輝在幫忙的時候,注意到了藍蝎子。
曹紫嫣立即找到答案:“送給任俠了。”
“只能是任俠。”孔凡輝緩緩點了一下頭:“連我們這些最親密的學生,都不知道這把手槍的存在,師父竟然你給了任俠,這是多大的信任。”
“你的意思是…”
“讓我教你一點人生真諦。”孔凡輝拖著長音,緩緩告訴曹紫嫣道:“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你,我,都一樣,你敢說自己什么事,都愿意讓別人知道嗎,肯定不能。咱們師父也一樣,他不會告訴我們所有事情,如果我們知道了,最好也裝作不知道。不過這還不是我要說的重點,重點是我們都對師父的人品有足夠信心…”
“也就是說,師父能把這么一把手槍交給任俠,是對任俠的人品有足夠信心,就像我們對師父一樣。”
“沒錯。”孔凡輝打了一個響指:“所以,這個案子到此為止,對大家來說都好,沒有必要深入下去。”
曹紫嫣很感慨的嘆了一口氣:“如果是過去的話,我肯定反對你的說法,但我現在的相反不太一樣了。”
孔凡輝笑著問:“因為我給你講了很多?”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通過觀察任俠做的那些事,覺得似乎過去的風格需要轉變一下。”曹紫嫣的回答非常誠實:“做事不能太執拗,適當懂得回旋,法律并不能解決全部問題,或許很多時候真的需要法律之外的手段。”
“你就不能哄一哄你師兄嗎…”孔凡輝對這個師妹也是無奈:“你就說,是我給你講了這么多,讓你開悟了,難道很難?”
曹紫嫣急忙道:“是你給我講了很多,然后我開悟了。”
“你這表情一看就是說謊。”孔凡輝輕輕擺了擺手:“行了,別磨嘰了,趕緊去把案子結了吧。”
兩個刀手死扛罪名,警方又沒有別的證據,證明整件事背后由他人指使,于是兩個刀手就被當成唯一案犯。
薛家豪一直暗中關注,知道消息之后,立即通過號碼幫聘請最好的律師,給這兩個刀手進行辯護。
由于兩個刀手只是兇犯之一,還有其他刀手參與犯案,這就意味著他們兩個不會承擔案件全部責任。
前面說過,很多社團自己養著非常強大的律師,提供法律方面的援助。
這些律師在上庭之前會通過各種方法,搜集薛偉剛的違法犯罪證據,證明薛偉剛確實嚴重傷害他人利益,包括各種商業詐騙和欺行霸業。
這樣一來,兩個刀手報復殺人,多少具有了合理性,只要巧妙辯護,可以爭取十年左右有期徒刑。
薛偉剛被殺案,到此也就落下帷幕,薛家豪自己躲過了一劫,警方可以對上級和外界交代,大家似乎都很高興。
但有的人并不高興。
晚上的時候,薛家豪約請任俠出去吃飯,地點是一家客家菜館,私房菜性質,地址比較偏,營業面積不大。
薛家豪擔心任俠找不到,自己早來了一步,然后在外面等。
任俠剛把車子看到地方,就看到了薛家豪,下車打了一個招呼:“今晚都有誰?”
“還能有誰…”薛家豪笑呵呵的道:“你,我,蘇逸辰,沒有別的目的,就是再一起慶祝一下。”
“慶祝薛偉剛的案子了結?”
“能不能不要再提那個小畜生?”雖然薛家豪跟薛偉剛出身同一宗族,而且薛偉剛對薛家豪一直恭敬有加,但薛家豪是真心厭惡這個宗族子侄:“值得慶祝的事情很多,比如跟薛家休戰,比如咱們掌控了衡山資本…”
“不是咱們掌控了。”任俠笑著提醒:“而是我掌控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懟我?!”薛家豪有點尷尬:“讓我先高興一下怎么了!”
“好吧,是咱們掌控了衡山資本,接下來找幾個風投項目,只要有一個項目能火,我們發達了。”
任俠正說著話,從旁邊斜刺里突然沖出一輛摩特車,上面有兩個人,一個負責駕駛,后座還有一個人。
臨海,或者說整個廣府省,常見飛車黨搶劫,作案過程一樣,就是騎著摩托,從后方突然接近別人,然后迅速搶奪首飾或者包包。
這種飛車黨騎乘的摩托都非常普通,而且他們也不會化妝或者遮面,至多也就是帶著頭盔,看起來就像路上普通過往行人一樣。
這輛摩托來者不善,但又不像是普通飛車黨,因為騎的是很專業的公路賽車,而且還帶著口罩遮擋住面部。
摩托沖出來的時候,距離任俠和薛家豪已經很近了,任俠和薛家豪剛才根本沒注意到這輛摩托,顯然事先已經埋伏在周圍。
薛家豪頓時一愣,也就是這個時候,摩托車后座的人,掏出一把手槍,瞄準了薛家豪。
任俠的反應速度可比薛家豪快多了,馬上掏出藍蝎子,沖著對方就是一槍。
結果持槍這個人,手腕正好中槍,慘叫了一聲,槍口垂了下來,倒是沒把手槍丟掉。
任俠就是瞄準對方的手腕,讓對方失去戰斗力,畢竟這是在菜館門前,任俠不想鬧出人命,否則難以收拾。
對方已經無法再開槍,騎乘摩托那個人猛地一掉頭,向另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迅速跟任俠脫離接觸,沒有戀戰。
任俠看著對方漸行漸遠,最后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于是收起了藍蝎子,警惕的看了看周圍。
非常幸運,從這輛摩托出現,到任俠扣動扳機,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很顯然,對方正是挑在沒人的時候,才沖出來。
唯一發生過的,就只有一聲槍響,聽起來有點像是車子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