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凡輝得到任命之后,隔了一天,就下令抓捕王懷武和趙桂敏,而當天趙桂敏和王懷武恰好在一起。
趙桂敏到奧斯娛樂附近辦點事兒,辦過之后順路去了王懷武的辦公室。
王懷武剛看到趙桂敏,直接就問:“你那邊怎么樣?”還沒等趙桂敏回答,王懷武又質問道:“都過去這么多天了,為什么任俠還活的好好的?”
趙桂敏略有點尷尬:“我也不太清楚。”
“你一句不清楚就算了?”王懷武越來越不高興:“別忘了,錢可是我掏的,一大筆錢花出去了,現在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算扔到水里也能聽個響聲吧!”
“對方的事情到底進展到什么程度,我是真不知道…”趙桂敏告訴王懷武:“我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只要拿了錢,就一定把事情辦成,我們只需要等待就行。別看任俠現在到處蹦跶,早晚還不是死路一條。”
“知道我擔心的是什么嗎?”王懷武往前拱了一下腰,俯視著這個中年悍婦:“你雇傭的殺手,沒能殺了任俠,倒是殺了張傳濤。”
“應該不會的。”
“你根據什么說不會?”王懷武冷冷一笑:“自從張傳濤死后,你雇傭的殺手就沒了動靜,難道你不覺得蹊蹺嗎?”
“如果張傳濤真是被這個殺手所殺,殺手就算是殺錯了人,接下里也一定干掉任俠,直到完成任務為止。”趙桂敏反問:“你難道聽說警方偵破張傳濤的案子了嗎?”
王懷武搖了搖頭:“這倒沒有。”
“不不知道殺手那邊出了什么情況…”趙桂敏分析道:“有可能是張傳濤這么一死,讓廣廈局勢變得太緊張,這個殺手找不到動手的機會。”
殺手落網這件事,警方沒對外公布,所以趙桂敏和王懷武全都不知道。王懷武聽到趙桂敏這話,多少有些放心了:“但愿是這樣吧。”
“你這里有衛生間嗎?”趙桂敏提出:“我要方便一下!”
王懷武辦公室有獨立洗手間,王懷武指了指洗手間的門:“去吧。”
趙桂敏起身進來衛生間,然后把門關上,順手反鎖。
也就在這個時候,辦公室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片刻之后,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大批警察沖了進來。
王懷武頓時慌了:“你們…干什么?”
帶隊前來抓捕王懷武的,正是孔凡輝,孔凡輝用冰冷毫無感情的語氣說了一句:“有一個案件,我們需要帶你回去協助調查。”
王懷武臉色慘白:“什么案件?”
“回去之后你就知道了。”孔凡輝說到這里,看了看周圍:“趙桂敏呢?”
王懷武顫抖著手,指了指衛生間的門:“那兒…”
王懷武沖著曹紫嫣使了一個眼色,曹紫嫣立即走到衛生間門前,轉動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打不開,于是敲了一下:“開門!”
警方為什么直接找到王懷武辦公室,而且知道趙桂敏也在這里,其實答案非常簡單,通過手機信號定位。
本來警方想要分開抓捕,發現趙桂敏和王懷武在一起,就正好省事兒了。
趙桂敏在衛生間里,聽到外面的動靜,馬上知道事情敗露了。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如果警方只是來找王懷武一個人,可能是王懷武自己在外面犯了什么事兒,既然警方同時要找自己和王懷武,說明還是殺手的事情敗露了。王懷武的擔心是正確的,看起來殺手確實不慎殺了張傳濤,現在警方能找上來就是已經掌握確鑿證據。張傳濤可不是普通人,這個案子一旦坐實了,自就是死路一條。
“老娘才不會坐牢呢。”趙桂敏顫抖著手,打開自己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一包。
孔令宇的這個老婆,還真不是一般人,決定給自己老公報仇的同時,擔心自己可能遭遇不測,就已經做好了去死的心理準備,弄了這么一包隨身帶著。
趙桂敏一閉眼睛,把一整包吞了進去,這個時候,曹紫嫣還在敲門:“趙桂敏女士,我們是廣廈市刑偵支隊,有一個案子需要帶你回去協助調查,請你馬上開門。”
衛生間里沒有任何動靜,孔凡輝有了一種不祥預感,立即吩咐趙桂敏:“把門踹開!”
曹紫嫣也意識到了什么,飛起一腳踹在門上。
衛生間的門還是挺結實的,但曹紫嫣的力氣實在太大,這一腳直接踹壞門鎖,整扇門都差點飛了起來。
曹紫嫣沖進去之后,發現趙桂敏口吐白沫躺在地上,馬上回頭喊道:“快叫救護車!”
救護車來的時候已經晚了,醫務人員搶救無效,趙桂敏當場死亡。
眼前這一幕,徹底擊垮了王懷武的心理防線,嘴里不住念叨:“完了…一切都完了…”
孔凡輝把王懷武帶回去親自審訊,直接告訴王懷武,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王懷武只是出資人,卷入程度不深,而且也不了解詳細情況,只要坦白交代,可以爭取從輕處理。
結果沒用多一會兒,王懷武就老老實實全部交代了,事實上孔凡輝倒是沒有騙他,這個案子的案情仔細梳理起來,按照現行的法律法規,趙桂敏是必死無疑了,王懷武只需要坐上幾年牢。畢竟殺手不是王懷武雇傭的,王懷武只是負責掏錢而已,而且這筆錢還是在趙桂敏脅迫之下,王懷武多少有些無奈因素。
整個案件事實查清楚之后,孔凡輝就制定了一個說法,正式對全社會公布了,涉案人員趙桂敏和孔令宇,因為某些原因與人發生沖突,從境外雇傭殺手試圖謀殺對方。案發當天,張傳濤剛好路過,結果被殺手誤殺身亡。趙桂敏畏罪自殺,王懷武已經被捕,殺手同樣落網,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
孔凡輝的這一番通告,說的非常有藝術性,基本上說清楚了案件詳細經過,卻沒有把其他人暴露出來。趙桂敏和王懷武確實是跟人結仇了,但跟什么人結仇呢,外界并不知道這個人是任俠,只知道原來整起案件是誤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