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令宇根本不管別人,只是對方醉筠一個勁勸酒,林月婷有點看不下去了:“這位高總,你夠了吧,一個勁給女士勸酒,不然我們來喝好了!”
高令宇有點尷尬:“這個嗎…我知道方總是有點酒量的…”
林月婷輕哼了一聲:“敢不敢跟我喝?”
“這不還有男士在嗎,你想要喝酒,可以跟別人喝嗎…”高令宇的皮膚保養很好,為人也很有氣質,笑起來的時候顯得十分有感染力:“我跟方總許久沒見了,今天應該好好喝點。”
高令宇說著話的同時,又給方醉筠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看起來今天是準備要把方醉筠灌醉。
任俠直接站起了身,用冰冷的目光望向高令宇,片刻之后,直接拿過方醉筠面前的高腳酒杯。
任俠一手握著酒杯,一手倒擎著酒瓶,鮮紅的酒液汩汩而下,不一會兒,就將杯子給裝的滿滿當當的,一瓶紅酒所剩無幾。
隨后,任俠放下酒瓶,二話不說,仰起頭一口氣,把杯子里的紅酒喝了個精光。接下來,任俠把杯子倒過來,示意滴酒不剩:“高總要不咱倆喝?”
高令宇不屑的笑出了聲:“你是不是沒喝過紅酒啊?”搖了搖頭,高令宇才繼續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嫌棄你這么喝浪費酒了,我只是想說,紅酒不是白酒,喝的時候不求多優雅,但也不能牛飲一般。你這么沒見過世面似的,這樣會讓別人瞧不起你的。”
高令宇說到最后,換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好像是在為任俠尷尬不已。
任俠打著哈欠說道:“沒錯啊,我就是瞧不起你,才這么喝的啊。真不知道你這種人怎么想的,喝個酒跟俺們村里羊拉屎的,而且這酒真特么的難喝,果汁不如果汁,白開水不如白開水的,不會是假酒吧?”
“哇,原來是農村來的啊,怪不得穿的這么隨意,我還以為是不拘禮節呢。”高令宇嘖嘖搖頭:“你這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工裝,不是賣保險的,就是賣二手房的。”
“切,你這三杯果汁下肚,說話都大舌頭了,還好意思說禮節!”任俠撇了撇嘴,呸出幾點唾沫星子:“你媽沒和你說,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別這么沖嗎?”
“我就瞧不起你怎么了。”高令宇本來對任俠就有一股火氣,一是因為方醉筠對任俠表現親熱,二則是因為任俠穿的確實很廉價。聽到任俠這句話,高令宇頓時火氣更大:“農村來的土包子,我聽說要不是方醉筠,你連酒店大門都進不來吧!”
方醉筠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厲聲呵責道:“高令宇!你別太過分了。”
方醉筠從來都是云淡風輕,只要是在公眾場所,一定給別人足夠的面子,很少這樣發火。被方醉筠當面呵斥,高令宇才不再繼續說下去,轉而低聲念叨了一句:“這家伙真的是個鄉巴佬…方醉筠怎么會認識這種人,說話的時候還你媽你媽的說,真是有人生,沒人教育。”
任俠聽到了這句話,冷冷問了一句:“王八蛋說誰呢?”
“你是不是等著我回說一句——王八蛋說你?”高令宇斜視著任俠說道:“出口成臟,還給我玩這么低級的文字游戲,真當我喝多了啊,《鹿鼎記》里韋小寶這一套我早就看過,跟你說話簡直影響心情!”
任俠也是呵呵一笑:“那你就是沒喝多,而是故意過來搗亂的唄?”
高令宇聞言愣了一下:“我沒喝多!我也沒故意搗亂。”
“那誰讓你過來挑的事情啊?”幾乎沒有絲毫的停頓,任俠繼續追問道:“難不成是你自己專門過來找我麻煩的?”
高令宇有些不悅的樣子:“跟你有什么關系?”
“跟我關系大了。”任俠冷笑著說道:“今天這個飯局,是方醉筠請幾個朋友過來聚一下,其中包括我,但沒有人請你,誰讓你坐上來的?”
花背榮這個時候冷冷問了張文虎一句:“誰把這個人請過來的?”
張文虎搖了搖頭:“反正我沒請。”
高令宇并不傻,看出來花背榮是個所謂社會人,聽到這會人這么一說,頓時有點慌了:“沒有,我不是來挑事…我就是看見方總了,過來打個招呼!”
等高令宇說完,任俠冷然說道:“這里沒你什么事情,你回自己的桌上去吧,我們這里不歡迎煞筆!”
“你罵我?”高令宇更加火大:“你有沒有點素質?”
任俠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幾時說你你是煞筆了?難不成你心里有鬼?”
高令宇頓時皺著眉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羞辱我,既然這樣,那我只能說——話不投機半句多!”
隨后,高令宇也不再多解釋,只是不悅的看了任俠一會兒,就起身離開了。
花背榮很奇怪的問方醉筠:“這人是你朋友?”
“泛泛之交。”方醉筠多少有些無奈:“行走社會,需要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這個高令宇我也不喜歡,但總是過來纏著我,我也沒有辦法。”
花背榮立即問:“用不用我找幾個小弟干他?”
“那倒不用…”方醉筠笑著搖了搖頭:“這種人實在太多了,打得了一個,也不能每一個都打,只能想辦法讓他們離我遠點。”
花背榮也不方便再多說什么:“好吧。”
關于高令宇的話題就此翻篇,大家聊了起來,話題圍繞著赫克農產品公司,以及當下時局。
到了比較晚的時候,大家紛紛起身,準備回家了。
方醉筠起身之后,踏著搖搖晃晃的步子,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去吧臺結賬。
方醉筠渾身醉醺醺的酒味兒,任俠擔心她跌倒,走過去攙扶住肩膀。
方醉筠從櫻桃小口中呼出一股香氣,合著體香,醞釀成令人迷醉的香味:“你以為我喝多了?”
任俠無奈的說道:“你確實喝醉了。”
“我沒醉!”方醉筠看起來迷迷糊糊的,腦子反應還挺快:“你當然希望我喝醉了,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
任俠一臉黑線:“我還真沒往這方面去想。”